第13章逐出師門
驚風見她情緒這般低落，便追了上去，“阿九你這是怎麼了？”
顧九卻沒有答話施展雲中墜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因為夜太黑。驚風沒有看到顧九流淚，只當她是生氣了，便想着明日找個好玩意哄得他開心就好。隨後也回房休息了。
人人都把她顧九當做小孩子，這是何其榮幸的事情，她假裝少不知事，卻在暗地裏準備了幾年，可是如今想到蘇玉，她心裏依然苦澀痛苦到極致。
她的恨，她的怨難以形容，她只知道她的心像是被揪住那番地疼，疼到不能自已。
她的仇還沒報呢，就得好好活着，這次回北齊，就是報仇的大好時機，先推翻北齊，再一舉滅了南秦，豈不快哉？
顧九難受，便喝了幾壺酒，直直睡到日上三竿，無人叫醒她，那也是因為若谷老道心疼她，故作不知罷了。
眾人都習慣了顧九的遲到，見她慵懶地邁着步子走到驚風旁邊，站定，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身子骨倒是看起來更是柔弱不堪。
若谷徐徐道了一句，聲音有些低沉飄渺，“為何來的這麼晚？”
眾人皆是豎起耳朵期待着她慣常用的奇葩理由。
果然不負眾望。
顧九在別人擔憂、不屑、關心、焦躁、嘲諷、嫉妒的目光中行了一禮，徐徐道來：“師父，昨晚卯日星君得空，不用當值，便邀我喝了幾杯，沒想到喝醉了，我一開始是拒絕的。可是他威脅我，說若是不喝，他便告訴師父你老人家那裏去，徒兒無奈便喝了。師父你老人家也知曉，卯日星君是上神，我一個小娃娃豈能打得過他？結果便是如此了，師父你責罰我吧，雖然您是修仙的道人，但也不能因為上神與我喝酒便包庇了我去！”
有人已經嗤笑出聲，眾師兄也是搖頭嘆息。
華盞卻是非常相信道：“顧師兄，原來如此啊！”
顧九調皮地衝著華盞眨了眨眼睛。
若谷捋了捋鬍子還沒說話，若虛已經被氣的吹鬍子瞪眼了，喝斥道：“放肆，簡直是信口開河，不知所謂。”
又對若穀道：“師弟，你瞧這孽障，可是再不能嬌慣下去了，明明是宿醉遲到，還在這裏胡言亂語。”
若谷點了點頭道：“靈霄，跪下！”若谷直接交了顧九道號。
顧九心想壞了，師父他老人家很久都沒叫他道號了，便聽話的跪了下來，還道：“若虛師伯，上神說了，您也好那一口酒，今晚若是不當值，定會去找你的！”
“哈哈”一個女子忽然大笑出聲，“顧師弟，你可真正是太有趣了！”
這位離陽的妹妹好巧不巧正好在若虛門下，此話一出。若虛轉頭怒道：“柔陽放肆！”
柔陽嚇了一跳，也跪下。
這些世郡主小姐的都拜在若虛門下，因為若虛是無音谷唯一的女道士，這五音谷本就男女都可以來學藝，只是若穀道長年輕時曾經因為女徒弟一事，便成就了終身都不收女徒的門規，只是這顧九是個異數。
若谷看着下面亂作一團，卻並不生氣，只是看向顧九淡淡道：“靈霄，自今日起你便被逐出師門！”
若谷聲音輕鬆，但是卻擲地有聲，原本吵雜的人群忽然就肅靜了下來。
顧九不可思議地看向若穀道：“師父，您……”
宮商羽第一個求情：“師父，阿九雖然頑劣了些，但是一向努力上進，今日是荒唐了些，但也不至於被逐出師門呀！”
離陽也急忙跪倒在地道：“師父，請您三思，饒恕阿九這一回吧。”
若谷看着徒兒們跪了一地，沒有言語。
華盞也是受到了驚嚇，好不容易回神，跪地道：“師叔，師叔，請您三思，顧師兄平日裏最為對我好，我年紀明明只是比她小上兩個月而已，可是他卻時時處處讓着我，照顧我。這麼善良的人，師叔你怎麼可以忍心逐出無音谷呢？”
若懷作為掌門師伯終是出了聲：“華盞你先退下，切不可亂說。”
又對若穀道：“師弟，這個懲罰似乎是太重了些。”
若谷只是道：“貧道向來不說妄言，靈霄太過頑劣，確實不適合在五音谷再學藝，為師送你的幾樣法器你便帶着上路吧，算是對你這幾年的補償。”
穆穎賞忽然插話道：“二師伯，那些都是五音谷的法寶，他一個被逐出師門的人，有什麼資格帶着？”
驚風惱道：“穆師妹，那些個東西都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可不是五音谷的。”
穆穎賞咬牙啟齒，便道：“我勸驚風師兄莫要多管閑事。”
若谷波瀾不驚又道：“阿九你起來吧，貧道的話你要全部牢記，從今日起你再不是我若谷的徒弟，我將閉關三年，誰也不要擾我。”
顧九倒是沒有多悲哀，遲早要離開這，只是看着若穀道長日漸老去的容顏，紅了眼眶。
卻見若穀道長，捋了三次鬍子后便不見了蹤跡。
顧九起身，沒說一句話。
幾位關係好的要勸，她連連擺擺手道：“你們別跟過來，我想靜靜。”
只有華盞流了眼淚，哽咽道：“若是顧師兄不在五音谷，那我也辭了師父，便回去北齊好了。顧師兄都不在這裏，我那我在這兒也沒有什麼意義！”
顧九頓住腳步道：“華盞，你若是不留在這，我便和你絕交。”
她說此話，並沒有轉頭看華盞。
華盞頓住，卻是淚如雨下道：“顧師兄，你……你……”
顧九忍着眼淚，默念心法再不說一句話便遁走了。
誰也沒追上。華盞又被眾人勸了幾句，總算是止住哭聲。
宮商羽被離陽拉住衣角，宮商羽便有點嫌棄地道：“有話用嘴說。”
“不去追小師弟？”離陽低聲詢問。
宮商羽倒是明白了，這次顧九一走是不用再回來了，她本是女子，師父破例教她六年，已經是極限。她也日漸成人，若谷便找了這麼個借口讓顧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