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2 我賭贏了
“各位請看這一份文件。”
華人自治區國fán軍新聞官李上尉小心的拿起一份文件放在桌子上,好奇的記者們一起上前,加蓋着印尼武裝部隊司令部印記的絕密文件很新,沒有沾染一點灰塵,但是上面的文字卻讓人毛骨悚然。
“哦,上帝,他們瘋了!”歐洲最大的電視台,德國電視台記者吃驚的捂着嘴,他已經從身旁翻譯嘴裏知道了文件上的內容。
這份文件上顯示,這次印尼軍隊執行的任務有兩個,第一:摧毀中華城的抵抗力量,逮捕或者擊斃華人自治會的主要成員;第二:儘可能的殺傷視線中的叛亂者,不需要傷員,但是在消滅叛亂者的同時,一定要注意留下證據。
這是一個瘋狂的命令,解讀起來很容易。印尼ènfǔ已經把所有印尼華裔都視為叛亂者,不要傷員就意味着他們的企圖,是把中華城裏聚集的將兩百七十萬印尼華裔都列入了殺戮的名單,不分性別男女老幼,盡最大可能殺戮乾淨……
張莉鐵青着臉,這份文件上的內容是任何一個稍有良知的人,都無法容忍的。
“李上尉,您能夠保證這份文件的真實性嗎?”
NN新派遣來接替查理的傑斯懷疑的問道,他剛抵達加里曼丹島還不到一周的時間,並沒有其他媒體記者對印尼華人的認同感,那些從雅加達一直追蹤到中華城的記者們,一路隨行感同身受,對印尼ènfǔ的暴行看過許許多多,早就在情感上認同了印尼華裔的行為。
正是因為這種原因,從各大媒體發出的報道,比安然曾經預想得要更加偏頗得多。甚至有些小媒體,已經開始妖魔化印尼人,正如西方人一直以來妖魔化中國人一樣。所有的媒體都標榜公正,但這個世界卻從來沒有過絕對的公平。
新聞官笑笑:“傑斯先生,這份文件的真實性我無權保證,不過有一個人應該可以,那就是印尼國民軍第七師的師長哈迪央托少將。一會我會帶各位去採訪哈迪將軍,或許可以通過你們自己的判斷來尋找答案。”
傑斯聳聳肩,認同了李上尉的說法,也只有哈迪央托能給出令人信服的答案,不過看李上尉這種自信,這本文件很有可能的確是真的。
戰俘營很有次序,上萬俘虜坐在地上,只是在需要解決某些生理問題的時候才會申請起身。有不少醫生在戰俘中忙碌着,幫助被俘的輕傷者包紮傷口,一些重傷員在一公里以外用帳篷臨時搭建的醫院裏搶救。只是重傷員非常的少,根據新聞官的介紹,只有五十三人。對於這個問題的解釋,新聞官坦言是因為華人自治區國fán軍兵力不足,無法即使組織搶救傷者,導致大部分的重傷員都……
這次採訪讓各大媒體的記者們很滿意,華人自治區國fán軍除了保守了一些不方便透露的機密,其他一切都公開在全世界人面前。沒有人去質疑國fán軍是否虐待、或者殘殺印尼士兵這種問題,所有的東西都在他們面前,沒有人阻攔他們做任何事,包括採訪任何一個印尼士兵。也正是這種透明公開,記者們反而願意為這次戰役中的勝者偏袒幾句,比如說印尼國民軍的慘狀和上千重傷者的死亡問題,這並不是華人的錯,在戰爭中是無法避免的云云。
人們永遠是帶着立場去看待事物,在基於原有的立場上,他們更關注的是印尼軍方那份絕密文件的問題。雖然這個命令可以有多種解釋,同時也沒有生效,但是人們在面對兩個不同的種群,一個遮遮掩掩籠罩着黑幕,一個坦然的把自己放在燈光下,自然而然的做出了選擇,這個選擇無需多言。
黃昏,記者們終於結束了採訪,整理着行囊準備最快的時間趕回中華城,把自己鏡頭下拍到的新聞傳回各自電視台,一個最新的消息出現了:印尼國民軍,駐紮在南加里曼丹省的二十一旅,在兩個小時前向華人自治區國fán軍正式投降!而駐紮在西加里曼丹的三十三旅,也在華人國fán軍的監視下向後撤退。
這一天,許許多多人都坐在電視機前等待着新聞,因為他們所關注的加里曼丹島上戰爭即將開始了。可是當新聞出現在電視機和網絡新聞上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是一條讓所有人都不敢相信的新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事實上那些比普通人早幾個小時就知道戰況的大人物們,到這個時候還沒能從驚訝中恢復過來,他們甚至在幾個小時之內,都還沒有想好自己該對這件事情作出何等樣的評價。
這是一場規模不小的戰爭,參戰的雙方總人數突破四萬人,動用了各種各樣的先進武器,卻僅僅在不到12個小時內結束了。僅為對手人數六分之一的華人取得勝利,而六倍於敵的印尼人全軍覆沒。
12個小時,只有12個小時。
凌晨4點30分開始,下午3點50分結束,戰爭就這麼結束了,這會是一個結束嗎?
這個答案,安然很明白。和印尼人的戰爭,遠遠沒有結束,這一場戰爭也許會延續五年十年,甚至二十年,乃至一百年。
不過,在一兩年之內,戰爭結束了,現在接下來的,是破壞和建設。
加里曼丹島上今天的夜晚是躁動的,中華城和中加里曼丹省的各個城市中掀起了慶祝狂潮。前方的勝利讓日夕擔憂的民眾們瘋狂起來,所有城市的街道上都擠滿了人群,歡呼聲、鞭炮聲此起彼伏。
沒有人會想到,看似強大的印尼人就這麼簡單的失敗了;他們同樣不知道,為了今天的勝利,那個年僅21歲的男人規劃了多久。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唯一重要的就是勝利。
勝利了,在勝利中看見了未來,一個真正屬於印尼華人的美好未來。
和中加里曼丹省諸多城市的歡樂不同,加里曼丹島其餘幾省的城市中瀰漫的是騷亂。
華人的勝利代表着什麼,印尼人不知道,但是從他們的大腦中能夠想到的一定不會是和平。
許許多多人在行動着,他們通過各種各樣的手段告訴加里曼丹島上的印尼人,大禍即將來臨,站起來的華人準備對整個島上的印尼人採取報復行動,最後的目的就是要把這座島嶼上的印尼人,全部消滅乾淨!
流言比瘟疫散播得還要迅速,加里曼丹島上的電視節目中也出現了類似的言論。人們開始恐慌,開始害怕,開始混亂,最後出現了瘋狂的逃亡潮……
逃走,逃離這個已經快要被華人控制的島嶼,三十年前印尼人在這座島上屠殺了五十萬華人,現在他們要用雙倍的鮮血來實施報復!
當一種思想變得歇斯底里的時刻,民眾神經中最後的一絲理智被掙斷了,而在這個時刻,加里曼丹島各省的官員們卻沒有人出來制止,因為他們已經先一步離開了這個地方。ènfǔ官員、警察高層離開的消息是無法隱瞞的,這種上層逃亡的消息更是加劇了這種恐慌,聰明人第一時間帶着家人沖向碼頭,反應遲鈍者
官員們通常都能比普通百姓更早得到消息,就在凌晨印尼海軍艦隊在爪哇海被殲滅的時刻,加里曼丹島上的高層官員們就已經開始讓親屬做好離開的準備;當印尼國民軍第七師上午投降的時刻,官員們送走了父母妻兒,順便帶走了他們自己的財富;但下午南加里曼丹三十三旅投降的消息傳來,只要是有理智的人都已經明白,華人統治這座島嶼的即將成為現實;當華人自治區軍隊的武裝直升機在城市上空徘徊時,官員和消息靈通的有錢人已經坐上了飛機和輪船。
無論是東加里曼丹的三馬林達、峇里巴板,還是南加里曼丹的亞文太或者西加里曼丹的坤甸。每一座城市上空升起了濃煙,婦女的呼喊和孩子的哭叫聲不絕於耳。擁擠的人流在大街上蠕動,碼頭上一艘艘的船隻都變成了客輪,搭載上無數逃難者離開這個充滿危險的地方。
安然表情冷靜的看着加里曼丹島上發生的這一切,但是無意中握緊的拳頭透露出他心中的澎湃,自己的理想即將實現了,現實竟然比他的計劃更完美。
是的,這就是他的最後計劃,儘可能的驅逐加里曼丹島上的印尼人,使用一切辦法驅逐他們,恐嚇官員逃離、威脅印尼本島的有錢人離開、散佈屠殺謠言,甚至出動武裝直升機,對各個城市外圍空無一人的軍營實施轟炸。所有的一切都圍繞着一個目的,讓那些印尼人走開,離開這個地方,然後永遠不要想再回來。
也許回來是可以的,但屆時的身份只能是遊客,而且不能是擁有印尼國籍的遊客。
安然深知,擁有兩百多萬伊斯蘭信仰印尼人的加里曼丹島,如果真正淪為華人統治國家的話,今後這個國度必將永無安寧之日。
曾經,他制定過兩個計劃,一個是將華人國度建立在中加里曼丹省,或者吃下西加里曼丹練成一體,成立一個擁有半個島嶼的國家。但是如果這樣做,這個新的國度將面對從東面而來的危險,印尼人或者他們背後的支持者,可以毫不費力的在東加里曼丹訓練軍隊,危險將無時無刻籠罩在新興國度的頭頂。於是,他選擇了一個更龐大的計劃,只是一直擔心這個計劃成功的可能性。而現在他終於安心了,因為局勢正在向他理想進發。
“我真的有點不敢相信,這一切就像做夢一樣……”樂凌獃獃的看着電視機畫面,這是鳳凰衛視的頻道,他們的記者們已經趕到了加里曼丹島最大的城市,擁有佔據整座島嶼四分之一、五十萬人口的三馬林達城。
“這是你的計劃嗎?安然。”樂凌忽然問道,她有種感覺,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男人策劃的。
安然沉默一下,點頭道:“是的,是我的想法。”
“你是怎麼做到的?我想不通,那些人為什麼這麼瘋狂的逃離,他們在害怕什麼?”
安然輕蔑的笑:“他們當然害怕,只因為曾經做下了太多的罪孽!”
想了想,安然輕輕補充道:“其實我一直也在害怕,這樣做是一種賭博,在印尼人和美國人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達成既成事實。要達到這個目的,我們花費了幾年的時間,在各個城市建立了地下組織,就是要快,最快的速度造成混亂。如果做不到這一點,無法驅動這些印尼人離開,我們就算能夠建立新的國家,那這個國家也很難堅持太久。以色列人能堅持幾十年取得最後勝利,是因為有美國的支持,而我們卻只能得到美國人的敵視。幸運的是,我賭贏了,加里曼丹島此後將成為第四個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