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羅摩遺體到手了
御馬監。
這是一個只有在明朝才有特殊的官署,裏面的成員都是宦官,御馬監絕對不是養馬的地方,而且權力不小,握有部分的兵權。
轉輪王曹鋒就是在御馬監當差,不過,他是御馬監里官職最小的宦官。
一個劉姓的宦官看着自己面前做起事來慢吞吞的轉輪王曹鋒,頓時心裏火大了起來,他看不上眼前這個又老又沒點眼力勁的老太監。
“曹鋒,你快點。”
“不是看你可憐老無所依,早把你趕出宮了,辦不好差事耽誤了公公們的大事,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劉姓宦官越說越惱火,他更希望在自己手下聽用的是一個機靈的小太監,官大一級壓死人,轉輪王曹鋒加快了動作,連忙應道:
“就好了,公公稍等片刻。”
找好公文後,轉輪王曹鋒躬身站在了劉姓上官的身後,被趾高氣昂不滿自己的上官瞥了一眼后,他低頭把身子壓的更低了。
這一舉動讓上官的臉色終於好轉了一些。
“走吧,要知道現在讓你做都是一些送信的輕鬆活,如果這點你還干不好的話,那咱家也保不住你。”
劉姓宦官邊走邊道。
轉輪王曹鋒一直躬身跟在身後,雙手捧着手裏的公文。這就是一手遮天的轉輪王曹鋒的另一面,卑躬屈膝的活着。
沒有地位,沒有尊嚴。
一件事做不好,他會被毫不留情的當成棄子被趕出御馬監。在這裏,他一天之中幾乎連腰都直不起來。
當差時,他不會把自己隱藏在黑袍下,也沒有八字鬍。
不是他不想有,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
是他根本長不出來。
“多謝公公,小人一定不會忘記公公的大恩大德。”
轉輪王曹鋒恭敬的回道。
劉姓的官宦嘴角上揚,沉聲道:
“嗯,只是嘴上的感謝在御馬監這個地方可不夠用,一個蘿蔔一個坑,你這個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惦記着呢。”
轉輪王曹鋒心神領會,不動聲色的道:
“多謝公公提點,給公公的孝敬晚點小人親自送上。”
聽到曹鋒這麼識時務,劉姓太監陰沉的臉轉晴,氣勢凜然的道:
“你知道就好,咱家收了你的錢自然要幫你打點,美言。像你這種年齡,陞官已經是沒有指望了,可保住你的職位還不是問題。”
“多謝公公,多謝公公。”
轉輪王曹鋒躬身叫道。
不多時,兩人來到一間房外,劉姓太監一腳踏進了房門,扯着嗓子道:
“呦...張公公,李公公,王公公都在呢?”
................
京城裏,收到陸長風消息的江阿生來到了御馬監,找了許久后,他找到了那個叫曹鋒的老太監的卧房。
在房間裏翻了半天後,最終他在床上的被褥下找到了半具羅摩遺體。
笑了笑,江阿生把羅摩遺體背在自己身後,離開時,他在房間裏的桌面上留了一張紙條。
城郊。
江阿生騎着自己的馬趕來,下了馬之後,正在練刀的陸長風停了下來。
“東西帶來了?”陸長風問。
江阿生點頭道:
“帶來了,比我想的還要容易一些。”
江阿生把背後的包裹丟給了白展堂,從他身上,陸長風看不到他對羅摩遺體的貪戀,也許,復仇在他眼中更為重要。
陸長風看了看臉上帶着迷惘的江阿生,道:
“你是不是想問曹鋒和轉輪王是什麼關係?”
羅摩遺體到手太容易了,而且,它怎麼會在御馬監一個老太監的手中?根據自己所知道的情報,它應該在黑石轉輪王的手中。
這的確讓江阿生不解,沒人知道轉輪王的背景,轉輪王和朝廷之間的聯繫,不用陸長風說他自己也有了解。
但這不代表着,羅摩遺體出現在御馬監一個老太監的手中是合理的。
江阿生點了點頭,微笑着道:
“你別告訴我他們是同一個人?”
陸長風看了江阿生,直接道:
“你說對了,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江阿生愕然。
“轉輪王是太監?”
心中一想到這個不可思議的答案,江阿生彷彿被雷擊了一般,他從來沒有往這方面想過,也不敢想。
陸長風接着道:
“事實很多往往都是出乎意料,如果不是他自認為沒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放在自己身邊,才會被我們輕易得手。”
過了許久,江阿生回神問道: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什麼時候知道的?陸長風從一開始就知道,可他能如實的說出來嗎?明顯的有些不太合適,想了一會陸長風道:
“半年前,我的人把這個消息送到我手中。”
“之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江阿生又問。
陸長風平靜的回道: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假如我們之間沒有聯手的話,我沒有必要跟你講這些吧?”
江阿生愣了愣,他找不到可以反駁的理由。即使換作是他,他也不會隨隨便便把這麼離譜的事實告訴其他人。
乾笑了兩聲,江阿生淡淡的道:
“多謝你告訴我這些。”
陸長風搖了搖,道:
“用不着,反正今晚過後,天下人都會知道。”
江阿生嘴角微微抽動,他沒想到陸長風會這麼腹黑。不管轉輪王能不能活過今晚,他今後都將身敗名裂。
再想想陸長風讓自己留的字條,江阿生道:
“你確信轉輪王今晚一定會來嗎?”
陸長風點頭,用一種堅定的口氣言道:
“會的,他不但會來,而且,他不會帶任何人。”
陸長風相信,轉輪王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是太監的身份,何況,他身邊基本上也沒有可用的高手了。
細雨叛逃,連繩死了,雷彬不會再回去。
就連他新收服的葉綻青,跟他也不是一條心。在那個女人身上不存在衷心一說,只要她無法得到滿足,她會毫不猶豫的離開。
江阿生看了看陸長風不再說話了,沉默了片刻后,陸長風笑着道:
“過了今晚有什麼打算?”
江阿生搖了搖頭,道:
“沒想好,也許我會離開京城。”
逃避是解決事情的一種方式,可這種方式並不可取。
事實上,這更像是懦夫的表現,不願意麵對時,才會選擇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