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2章
曹太太聽到這句話，心裏一沉。
“臣妾明白了，多謝娘娘的指教。
我們家沁芳在宮裏住了兩天，便請娘娘好生照料，家裏還有許多事，臣妾便先告退了。”
禾苗點頭，曹夫人便走了，沁芳看在心裏怕是有些慌亂。
“沁芳，你媽媽走了，你不去送送嗎？魔羽派一小宮娥跟在後面，宮裏花園多，莫要迷了路，本宮就等你吃飯吧。”
禾苗說完，曹夫人便立即向外走去，行了一禮便告辭，禾苗卻是端詳起那幅畫，旁邊的幻羽也是跟着看了一眼。
“娘娘畫的是凝玉公主還是凝香郡主？”
禾苗搖着頭說：“本宮也不知道是凝玉還是凝香，只是瑾城兄長看不見就破了。”
幻羽嘆了口氣說：“也不知這曹家小姐的命是好是壞，偏長得像凝玉公主，這不是惹娘娘傷心了嗎？”
禾苗擺擺手，卻是自如的答道：“見她心中多了許多安慰，自當凝玉仍在陪着瑾城，瞧那丫頭的模樣也是用情極深，只要心中沒有疙瘩，她們就會過得去。”
他點點頭，但還是沒有說話。
“今天跟陛下說，本宮陪沁芳用了晚餐，問一問是否要準備他的那份？
幻羽卻是笑了笑，開口道：“陛下這回又該吃醋了，前日便是小皇子每日來搗亂，今日又多了一個沁芳，陛下莫非一時吃了一口醋味，到時候封她為花郡主，娘娘可要哭了。”
禾苗也笑了笑，卻是打了她一笑，說：“陛下分的明明白白，你把這幅畫交給陛下，跟他說明白就是了。”
禾苗做了這一切，卻是捏在手裏的畫筆，獃獃地生了下來。
“娘娘為什麼不高興？”
香晚卻是抬頭一看，沁芳剛進門來。
“你回來了……“
禾苗扶着她的手，揉了揉發痛的前額，說：“婚期定在七天以後，你在這宮裏待了三天，回家和父母親說了話，然後又進了宮，本宮和陛下親自為你辦婚禮，你覺得怎麼樣？”
沁芳聽了便紅了臉，微微點頭。
“娘娘做主，沁芳都聽娘娘的。”
禾苗點頭是因為禾苗覺得沁芳非常聰明。
“這樣本宮就放心了，楊家是個好人家，你去了就知道，他會好好待你的，不過本宮需要告訴你一些事，”免得你到了成婚之夜，在被瑾城嚇壞了。
沁芳聽了這話卻是一愣，禾苗指了指旁邊的作為說：“坐吧，聽聽吧，說完晚飯，本宮慢慢說給你聽。”
禾苗並沒有把凝玉的事告訴沁芳，這些事只要把畫卷交給楊瑾城，讓他有心理準備就行了，倒也不必多操心，畢竟和他們一起的日子還得自己過。
像楊瑾城這樣的大人物，想必也分不清。
明天的大婚，宮中十分熱鬧，衛子殷近來不知怎麼了，最喜歡賜婚，喜歡抽熱鬧，都說老夫人喜歡這樣熱鬧，不知道自己是否提前老了。
“在看看什麼，娘娘？”
新娘子一頭秀髮被養得很好，禾苗見到了她卻心中有點羨慕，她也曾為自己綉過一身鳳冠霞魚，等待出嫁，嫁給自己心愛的男人。
但鳳冠霞？今何在，恐怕早已隨那一場浩劫而消逝。
禾苗的手指緩緩劃過那舒服的話語，卻是心中十分懷念。
“本宮從來沒有穿過鳳冠霞子，只是自小就為自己做了一套，現在想起來卻是不知丟到哪裏去了？”
香晚說完，這話，就是摸了摸，略有感傷。
“凝香，你明天就要結婚了，媽媽囑咐你的話還記得嗎？“
凝香微微有些臉紅，可是少女們都應該是這樣，禾苗還記得陛下是怎樣對待她的。
滿載着幻想和期待，那真是美好的一天。
“本宮今晚親自為你梳頭，來吧。”
香晚雖然年事已高，卻正是最受陛下寵愛的時候，這對於凝香來說可謂是最大的祝福。
“多謝娘娘，凝香一直不明白，娘娘為何一見到凝香便對凝香好呢？”
禾苗拿起梳子不說話，凝香對着鏡子傻笑了一聲。
“娘娘也許和我媽媽一樣，”認為凝香是個傻子，什麼話都像是直腸子想的似的一邊說著。
香晚拿起梳子，從頭髮根部梳到發尾，只是微笑着。
“然後…“
凝香，拿來一枝簪子比劃了一下說：“凝香應該是個有福之人，雖然喜公公他們從來都不會和凝香直言不諱，但是宮中沒有不透風的牆，凝香知道，娘娘是把凝香看做凝玉公主，才這麼關心的。”
禾苗只是愣了一下，卻是沾了些花露，再梳第二次。
“凝香是對是錯？”
香晚不置可否，只是答道：“你從哪兒聽來的話，不成體統。”
凝香聽了只是笑了笑，卻是把那玉鐲放在桌上，反反覆復地說道：“娘娘是個好心人，對凝玉真的很好，對凝香也真的很好，凝香知道，所以對娘娘，凝香有什麼話就說。”
香晚一愣，凝香卻是繼續說道：“凝香知道，凝玉公主已經走了…”
禾苗的手卻是微微一顫，隨即便將木梳放下。
“大日子，胡說些什麽？”
凝香拉着禾苗的手，轉過身來對禾苗說了一字一句：“凝香見過凝玉，我們曾是閨房裏的知己。
奶奶怕是從來不知道吧，凝香還去鎮國寺看過凝玉公主，可是那凝玉並不是真的。”
禾苗聽到這裏卻是停下來，抱着她的肩膀難以置信地望着她。
“您說什麼呀？”
禾苗瞪大了眼睛望向凝香，她卻是反反覆復地站起來，向禾苗跪下說道：“娘娘對凝香是真心的，能給凝香的決不吝嗇，娘娘對凝香的好，都是因為對凝玉的情誼，我和她是小有名氣的，她和我是相識的，她跟凝香說過的話。”
禾苗看了向凝香，卻不能相信女孩說的究竟是真的。
“你什麼意思？“
禾苗微微一頓，凝香卻是拉着禾苗的手說：“娘娘，她跟凝香說過，她和楊瑾城的事，她知道我們有婚約，只說，這一輩子她替我去見那個人，遠遠地在橋上看他，便知道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兒郎。
那一年，她說那是凝香的恩賜和拯救。”
禾苗卻是扶着她的身子，把她輕輕一抱。
“其他的…”
禾苗感覺自己彷彿突然卡在了一個新世界裏，看到了一個能讓她撥通電話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