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真相你不是汪純雪
她知道了一些,可還是滿腹的疑慮。她不敢再向慕容渠詢問,只好先離開。
當慕容珊彤離開屋子后,慕容渠向旁邊的窗戶玻璃走去,通過那扇透明的窗戶玻璃,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裏面此時的自己。
滿臉的皺紋,看起來十分的蒼老,眼角旁邊的眼袋,幾乎都快將兩隻眼睛給掩蓋了。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那一頭雪白的碎發,弄得他像八九十歲的老頭。
他真實的年齡,不過四十七八,他所表露出來的,根本就不應該是他本身年齡應該有的。
他快要等不及了,即便他的心能等,要是他的身體能等嗎?
就算最後的結果,是他死,他也要跟蒙蒙葬在一起。
慕容珊彤走出去,曼跟費急切的迎上。
“老闆……”曼震驚的打量着她。“天啦,主人又打你了?”她看着她身上的傷,似乎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鞭子打在慕容珊彤身上時的疼意。
“主人怎麼能這樣啊?這麼久沒有見到老闆你了,一見面就打你呢?”費跟曼一樣心疼她。
“我沒事,你們都回去休息吧。”她走到自己的車前,示意他們兩個,不用再跟着她了。
“老闆,讓我們送你回去吧。”
“……”她沒有說話,獨自一個人上車,然後發動車子離去。
在她的車上,有備用的衣服,進入汪宅之前,她刻意換了一套,以免被劉惜芳那女人說三道四。
“大小姐回來了。”
汪宅的傭人,正準備離開去隔壁的房子休息,剛到門口就遇到了汪純雪。
“大小姐,你吃過晚餐了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再等等離開,馬上去廚房幫你做。”阿玲上前故意在她面前獻殷勤。
“不用。”
“大小姐……”阿玲言辭有些吞吞吐吐。“二太太她……她好像瘋了。”
“怎麼回事?”
“今天大小姐出門后,二太太也跟着出門了,不知道她去了哪裏,等回來之後,她的神色就怪怪的,一個人在屋子裏自言自語,有時哭有時笑。”
“你們都走吧。”汪純雪冷冷的回答吩咐一聲,沒有多說什麼,“然後大步進去。
每天晚上這個時間,都是他們離開汪宅的時候,她不會因為自己,而挽留任何一個人。
“殺了你們,你這個騙子,大騙子……你這個挨千刀的,你怎麼不死呀?我要弄死你哈哈……”
汪純雪剛剛走進客廳,就聽到了從樓上,劉惜芳卧室里,傳出來的詭異之聲。
同阿玲說的一樣,劉惜芳的聲音里,一會兒笑,一會兒哭。聽起來就像瘋了一樣。
不過,即便聽起來像瘋了,可汪純雪還是不會相信。
在她看來,劉惜芳這種女人,就猶如百毒之蟲,死而不僵。她的軀體被她給打壓了,她的內心也依舊頑強的存在着。
瘋了!劉惜芳把自己的命,看得比什麼都貴重,這種女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瘋呢?
頂多,她就是故意在她的面前,作作樣子,想圖個清閑安逸的生活罷了。
汪純雪上樓走近劉惜芳的卧室門口,輕輕的將那道虛掩的門推開,只見劉惜芳坐在地上,手中拿着把剪刀,還抱着一個枕頭,口中一邊叨念着,一邊用剪刀使勁的戳着枕頭。
原本完好無缺的枕頭,裏面的鵝毛鑽出來,弄得整個房間都是。
“是真的瘋了?還是假的瘋了?如果真的瘋了,明天就送你去瘋人院。我這裏可不是什麼善堂,收留一個像你這樣的瘋子。”汪純雪雙手隨意的環抱在胸前,身子依偎在門框上,冷冷的打量着坐在地上的劉惜芳。
“賤人!賤人之女!我就知道你一定還活着,我要殺了你……殺死你……”劉惜芳回頭盯着門口的汪純雪,猛然從地上翻身起來,拿着手中的剪刀,向她衝過去。
她對付這樣的中年婦人,簡直就是綽綽有餘。她只是微微一躲閃,劉惜芳便摔了個狗吃屎。
“賤人之女,還敢躲閃,看你往哪裏跑……”她站起身來,再一次向汪純雪撲身而去。
這一次,汪純雪沒有再躲閃,伸出手去,用力的抓着她的手臂,使勁的捏了一下,她握着的剪刀,被動的鬆開落地。
“痛……好痛啊……”劉惜芳感覺自己的手,快要被她給捏碎了,痛得大聲叫喚。
“痛?知道痛就好,你還沒有瘋到那個地步。”她就知道,這個女人一定是裝的。“怎麼?你又想唱哪一出啊?”
“……”劉惜芳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異樣的目光,久久的打量着她的面孔。
她還活着,而且還活得好好的。可是當年的汪樹強,卻告訴她,她早就已經死了。然而,她卻被他欺騙了那麼多年。
汪純雪鬆開那捏着劉惜芳手臂的手,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難道她換了一身衣服,劉惜芳還能看出,她身上的鞭痕嗎?
想到這裏,汪純雪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掩飾了一下脖子上的傷。
“鬧夠了,就滾去睡吧。不想睡可以跳進院子裏的游泳池清醒清醒。”說完,她轉身準備離開她的房間。
“你別走。”劉惜芳收拾起那半瘋,半傻的表情,大聲的呵斥一聲:“你還活着,董慧那個賤女人呢?她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死?她現在在哪裏?讓那個女人給我出來。”
爭了那麼多年,鬥了那麼多年。她本以為自己是這裏最大的贏家,然而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她輸得很慘,不僅輸了汪樹強,還賠上了自己兒子的一生。她唯一的女兒汪臨月,如今的日子,也猶如生活在刀尖上一樣困難。
所有的一切,都是董慧那個賤女人造成的。
她還活着,不僅如此,她跟汪樹強的另一個孽種也還活着。這是對她多麼大的侮辱啊。
“你在說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懂。我媽早在我出生之後,不久就已經死了。”汪純雪冷冷的反駁着她的話。
“你還跟我裝,你根本就不是汪純雪。我已經知道了你的身份,你是董慧和汪樹強的另一個女兒。我一直以為,你真的如汪樹強說的一樣,你已經死了。是我太愚蠢,才會相信他的花言巧語。”
聽劉惜芳的話,她說這些似乎有備而來。
“看來,你是真的瘋了,瘋得連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都不知道了。”她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的身份呢?
“你別走,告訴我董慧現在在哪裏?我跟她的賬,也應該算一算了。”劉惜芳上前拉着她,不讓她就這樣離開。
“瘋子,滾開。”她不願多跟她說,用力的推開她,大步離開她的卧室。
“你別走,你跟我說清楚,董慧那個賤女人,到底在什麼地方?我要跟她算賬,她躲了二十多年,還打算一直當縮頭烏龜嗎?你給我回來……”劉惜芳不依不饒的在屋子裏,大聲的嚷嚷着。
汪純雪剛剛進入自己的卧室,手機便響了起來。
“喂。”
“老闆,不好了,警察局那邊來電話,說今天劉惜芳去了看守所,見了汪樹強一面。”費急切的向汪純雪報告。“都是手下的人辦事不利,居然有一個新來的人,收了劉惜芳的錢財,趁我們的人不注意,擅自放她進去了。”
“混蛋!”她憤怒的叫罵一聲,氣得將手機,使勁的砸在床上。
她進入浴室,讓自己赤身站在沐浴之下,一任溫熱的水,拍打在她的身上。
她身上的鞭傷,還沒有經過任何處理,此時在遇到水后,上面殘留的血,夾搭着水一起流下去,使得浴室中,形成一片妖嬈,且又有點恐怖的情景。
她蹲在地板上,修長的十指,插進長發中,那張無比精緻,且又美艷的臉,看起來有些痛苦,有些扭曲,還有些讓人心疼的意味。
她多希望這一切,可以早點結束,那樣舅舅就可以放她自由,讓她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汪宅的大門口,路敬騰坐在自己的座駕中,通過車窗玻璃,遠遠的望着,汪宅二樓所住屬於汪純雪的那個卧室。
不知過了多久,裏面的燈光才亮起,在粉白色的窗帘下,倒映出一個黑色版本的汪純雪身影。
她拿着毛巾,快速的擦拭着頭髮上面的水珠。然後,在黑色的影子中,只見她脫下身上的衣服,掀起床上的被子,躺了下去。
即便她已經躺下,那個卧室里的燈,也沒有熄滅。或許,她習慣了黑暗的生活,從而也更加害怕黑暗。
自從回到東城后,她就不敢將房間裏的燈關掉,就算是睡覺,她也會整夜都開着燈。否則,她是絕對無法入眠的。
路敬騰收回那停留在汪宅窗戶上的目光,轉移到自己的手上。打量着那塊並不是真的玉石饕餮。
只不過是一個試探而已,他以為她一定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將這塊玉石饕餮拿走。沒想到她沒有那樣做。
她並不是像她表面上看到那般冷酷無情,她的心是熱的。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來拯救這個女孩兒。
‘求求你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救命啊……’
‘你不是汪純雪,你只是長着一張跟汪純雪相似的臉罷了,就算如此,你也永遠都不可能成為她……’
‘路敬騰是屬於我的,他只愛我一個。你跟他小時的誓言,他從來都不知道有你的存在,即便真的對你承諾過什麼,那也是在對我汪純雪說,而不是你慕容珊彤。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你根本就不是純雪,你為什麼要假扮她來欺騙我,你這個騙子,滾出我的視線……’
‘珊彤,為什麼我對你那麼好,你要離開我,我是愛你的,只有我對你才是真心真意的。回來吧,回到我的身邊……’
‘這個女人殺人無數,她該死,殺了她,必需殺了她……’
剛剛睡下的慕容珊彤,被惡夢纏身。有的是她曾經殺過的人,正在向她索命。有汪純雪與她的爭執,有路敬騰對於她的厭惡,有宮霖瀟對她的責怪,以及希望她重新回到他的身邊。最後所有的人都站在一起,伸着長長的舌頭,一步一步向她逼迫,恨不得立刻張開血盆大口,將她活生生的吞下去。
“不……不要,不要過來……走開……全部都走開!”慕容珊彤猛然被那個惡夢驚醒,快速蹭起身來,她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摸索旁邊燈的開關。然而,她開了一下,才意識到房間裏的燈,原本就是亮着的。她又急切的將它打開。
整個房間如同白晝一般,除了她自己,再無其他人。
她嚇得大口大口的喘息,打量着周圍的一切,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只是一個惡夢而已。
這樣的惡夢,早已不是第一次出現在她的夢裏了。可就算她再害怕,她也不會向任何人,傾吐一個字。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她的畏懼與驚恐。
她才睡了多久一會兒啊?那洗過澡的頭髮,都還沒有干呢。都是她內心的魔咒在作祟。
次日清早,劉惜芳趁着汪純雪去上班后,她再一次,一個人出門,不過今日她不是去警察局,就算她今天去了,也一定見不到汪樹強。
汪臨月一直都在查找,關於這個汪純雪,到底是不是之前那個汪純雪的證據。現在她知道了一切,必需馬上去告訴她。
汪臨月如今早已不是,曾經那個路家二房的少奶奶了。在這裏她現在除了,傭人對她的稱呼,依舊還是少奶奶之外,其他一切都變了。
“我女兒臨月她出來了嗎?”劉惜芳在又冷又凍的天氣,等了很久,終於見剛才看門的丫頭,從裏面走了出來。
“少奶奶現在沒空,等她忙完了,就會出來見你的。要不,你還是先走吧。讓少奶奶自己去找你比較好。”丫頭沒有告訴劉惜芳,現在的汪臨月在路家正在做些什麼。
“這是什麼話?我是她親媽,我來找她,她還有什麼不得空的,你告訴她,讓她快點出來見我。”劉惜芳有點生氣,衝著那個丫頭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