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九月
九月,似乎在一轉身的功夫,時間就推移到了九月
告別悶熱喧鬧的八月天氣,九月的天氣總體來說給人一種爽快,涼爽,痛快的感覺,相比七八月份的炎熱與喧鬧,九月的天氣更讓人嚮往。讓那些厭倦了喧囂的人們,更加喜歡九月這種天高雲淡的日子!雖說美好的事物與遊玩的時間都集中在了七八月份。但九月依舊有着它獨特的魅力所在!
九月,應該怎麼形容這個月份呢?在我看來,它就好似是一位與世無爭的聖人一樣,每每人們在激情的時候他不會出現,而每每當人們疲倦了之後,他則會緩緩的到來。比起那些喜歡在七八月份熱鬧的人來講,九月似乎對於他們來講,就是該休息的時刻了
當然了,九月不光只是平淡九月,你也可以說它是落寂的九月,說他是傷感的季節!落寂是說在他的月份該玩的都玩的差不多了,是該收收心好好的全身心再次投入緊張的學習與工作之中了。那些熱鬧的場面已經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空空如也的落寂。那為什麼說它又是傷感的季節呢?因為在這個月份,有很多學生告別了自己那曾經寒窗苦讀的學校,從而踏上了另一所令他們心馳神往的地方。有人走,就會有分別,人都是有感情的動物,分別的時刻,難免會傷感,難免會淚滿襟
放眼望去,縱觀人世間的事情,無論是每個月份都會有不同的故事,如果說七八月份給人帶來的是熱鬧的刺激與激情,那麼緩緩而來的九月則是給人一種寧靜而安逸的愜意,你不能說激情走到九月就走到了盡頭,因為九月它有它的激情所在!
在九月,對於農民來講糧食豐收,對於工人來講,工期接近尾聲。對於商人來說,一輪新的旅遊熱線漸漸開始升溫,當九月走到中後期的時候,九月的魅力漸漸展現在人們的視野之中,比起七八月份那種全身心玩的投入,九月,它給人們獻上的則是視野上的享受,他不需要你像七八月份那樣在水中手舞足蹈的嬉戲,需要的只是你安靜的站在那裏,用的眼睛看就可以了。對!用眼睛看!看那來自九月的獻禮——紅葉!
其實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九月的風應該具有一種魔力!不然的話,為什麼在別的月份楓葉的顏色不是紅色,而一到九月份,它的葉子顏色就變成了紅色呢?若不是九月的風有一種魔力的話,那些楓葉也不會放棄原有的綠色,轉變成為,黃色,紅色,甚至紫色,若不是九月的風有一種魔力的話,我們的故事也不會選擇在楓葉變色的季節開始
九月中後期的某一天,在中國北方的某座地級市裏面,在他所管轄的範圍內,一座縣級城市的楓葉山上的楓葉,隨着九月那帶有魔力的風一吹,楓葉的顏色漸漸的由綠變紅,由綠變黃,更有甚者由綠變紫
站在山腳下,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紅色,黃色,綠色,以及少許的紫色交織成在一起,組成了一副天然的畫卷,這鬼斧神工的自然景象,自然而然的吸引來了不少國內甚至國外的遊客,也正因如此,這個縣級市因為這個紅葉谷而聲名大噪,名聲在外。而我們的故事也就是在這個美麗的紅葉谷漸漸的拉開了帷幕
傍晚的天色漸漸暗了起來,氣溫也隨之涼了起來,一早一晚的溫差,在九月里顯得尤為明顯。
九月的天氣雖然不如七八月份那種持續高溫炎熱,但是九月中午期間那獨有的毒熱陽光,也是七八月份所不能及的。艷陽在白天炙烤了大地一整天之後,傍晚的大地終於得到喘息的時間了。九月的晚間氣溫雖然涼,但是被陽光照射了一天的大地,此時它所反上來的溫度,多少能讓人們感到一絲絲的暖意。
在距離那個紅葉谷缺乏一公里的山腳下,一個不知何時被人遺棄,現在又被人重新給拾起的小平房裏,四個男人坐在裏面。
這個小平房不大,佔地面積也就三十多平米,小平房破舊不堪,牆的外體粉刷的是一層常見那種塗料白的顏色,一扇木質窗戶,一扇木質門,這就是這個小平房給人的第一視覺,不過,雖然是陋室,倒也能遮風擋雨,屋裏有水也有電,只是屋裏有點凌亂不堪。
這間小房子裏面的格局很簡單,進屋,是一個很小的所謂廚房,廚房什麼灶具都沒有,只有幾個破舊的瓷碗和幾個塑料小盆,在水龍頭處一個紅色的水舀子拴在水龍頭上面。向右一走,經過一扇小木門就是屋子了,屋子裏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用幾塊木板和幾根木頭拼湊成的木床,看上去,上面可以睡個七八個人不成問題。除了床,在地面上,還有一個小木桌,不大不小,剛剛可以讓六個人同時進餐,地面上擺放着四個木質小板凳,在板凳的附近還有一些磚頭,轉頭有整塊的,還有半截的,在磚頭的上面擺放着幾張報紙,看的出來,在凳子不夠用的時候,這些磚頭充當了板凳的角色
此時夜已完全黑了下來,在這個小屋子裏面,棚頂的一盞四十瓦的白熾燈泡是這個屋子裏面的唯一照明,因為開着窗戶,所以當風吹進來的時候,這盞燈泡隨風輕輕的搖擺不停。在那個小桌子上面,散落着吃剩的水煮花生,五香乾豆腐絲,五香毛豆,一些熗拌菜等食物,在地上,花生皮,毛豆皮散落一地,空氣中瀰漫著酒的味道。
此時一個年紀看上去不大,且頭髮挺長,下身穿紅色褲子,上身穿墨綠色所謂的軍裝,腳穿黃膠鞋,躺在床上玩弄着手機。他叫張乘榕,是這四個人裏面學歷最高的。高中畢業,相比他們三個,他多少有點文化。他的生性膽小,一般很少說話。飯後因為沒什麼事,所以他吃完就躺在了床上。而其他三人則依舊坐在小木桌周圍。
“老大,這都幾天了?孫海魁那個死鬼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咱們給他的時間已經夠多了,大哥,他不讓咱活,我也不想讓他活了。”說這話的的人是一個長的膀大腰圓,梳着貼頭皮的圓頭,眼睛圓圓的。上身穿白色半截袖,下身穿黑色褲子,腳穿一雙很舊的旅遊鞋。這位年輕男子他的名字叫李福源!而被他稱之為老大的那個人跟他一樣梳着貼頭皮的頭髮,臉有些長,牙齒有些排列不整齊,穿着一套黑色工作服腳穿一雙皮鞋,且年紀比李福源大點的這麼一個男人。他的名字叫寧劍波!當他聽到李福源的話之後,他低着頭,從衣服兜里拿出一根煙,表情沉重的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之後,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深思之中。
此時坐在小木桌旁的另一人,雖然大傢伙包括他都吃飽飯了,但是顯然他沒法拒絕食物的誘惑,他手掰着花生,見寧劍波沒有吱聲,他把掰好的花生扔進自己的嘴裏之後,對寧劍波說道;
“老寧啊,這回我可不是非得站在大源這一邊啊,咱確實給那個姓孫的小子太多次機會了,你說咱們左三番又五次的去找他進行和談,可是他真不要臉啊!咱要是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真不知道咱們有幾隻眼啊!”說這話這人是一個體肥健碩的這麼一個男人,他叫許剛,天生的羊毛捲髮質使他喜歡梳背頭,頭髮雖然不長,但也足夠梳背頭的長度了,他的歲數跟寧劍波一樣大,只是他跟寧劍波簡直就是兩個明顯的對比,一個膘肥體壯的,一個都快接近骨瘦如柴了。當然了,有這樣的局面,完全因為許剛這個人好吃的性格,只要是吃的,就沒有他忌諱的
許剛和李福源的話,寧劍波不是沒聽着,只是他在猶豫,他在猶豫不決,他不知自己這麼乾的話,下場會是什麼樣的一個下場,他想要一個圓滿的結局,他不想弄的魚死網破!也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所以寧劍波一直舉棋不定!
手上的煙灰掉落在了地上,寧劍波再次深吸了一口煙之後,雙肘杵着飯桌,雙手頂在額頭前,閉上眼睛,再次陷入了深思之中。
坐在一旁的李福源見寧劍波還不表態,於是他轉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張乘榕,他用手打了張乘榕大腿一下之後,對其說道;
“咋的?這裏沒你事唄?你咋不吱聲呢?在那裝老兒子呢?”
這位名叫張乘榕的人,顯然有些懼怕李福源,被李福源打完之後,他馬上從床上坐了起來,用手揉了揉李福源方才打完的地方之後,還沒等他說話,李福源就壞笑的對他說道;
“疼不?”張乘榕點了點頭,李福源聽后,也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廢話!不疼打你幹啥啊?”說罷,李福源揚手再次打了張乘榕一下。張乘榕被打之後,從床上跳了下來,站在窗戶邊,李福源見狀,對其依舊壞笑道;
“疼不?”張乘榕搖了搖頭,李福源見狀,站起身說道;
“不疼是不?那好,我再打你一下!”說罷就去要打張乘榕,張乘榕見狀,趕忙跑到許剛的身子後面,以求許剛的幫助,此時的許剛正在吃毛豆,見他倆鬧了起來,於是他笑道;
“哎呀,行了,別鬧了,大源啊,你就別欺負小榕子了。坐下來,跟老寧商量商量收拾孫海魁的事!”
聽到許剛的話后,李張二人,停止了嬉鬧,都坐在小木桌的旁邊,許剛見他們二人都坐好之後,許剛用手拍了拍寧劍波的胳膊說道;
“老寧啊,不是哥們非得要惹事,你說,咱們給市委寫檢舉信也不見效果,找孫海魁和談了幾次?也不見效果,市委忙,每天要面對很多事情,有可能忽略或者還沒倒出功夫搭理咱們的事情,咱們可以理解,可是你說,孫海魁這個天殺的雜種,咱們跟他和談幾次均無果,咱們還慣他毛病幹啥啊?,老寧,現在只需要你一句話,路線我們都勘測好了,你只要一下令,咱就開整!但這事要是干成了的話,咱可能就要揚名全國,甚至全世界了。”
“大哥,我知道,我說話沒什麼分量,但,咱們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那不也是被逼無奈嗎?誰能放着好日子不過,非得要整事啊?老大,整,不整的話,咱也活不下去了。”張乘榕的話雖然說得沒有什麼底氣,但也得到了許剛和李福源的贊同,李福源更是高興的給張乘榕後腦勺打了一下,表示他滿意張乘榕的表現。
此時整個屋子裏面靜靜的,三個坐在那裏一起看着寧劍波,就在等待他的命令了,而此時寧劍波慢慢睜開眼睛,看了他們三人一眼之後,他緩緩站起身,走到窗戶跟前,遙望了一下遠處的紅葉谷,雖然天色黑的什麼都看不見了,但憑藉想像寧劍波也能想像中那片楓葉是什麼樣子的。他仰天長嘆了一下之後,轉頭腦袋對他們三個說道;
“我想咱們再跟孫海魁談一次,如果還是不行的話,咱明天就開始行動!”
寧劍波的話一出,李福源首先表示有點不滿意,他說道;
“老大,跟他還有啥墨跡的啊?直接幹得了。”
“哎?我同意老大的想法,你們還小,你們才多大啊,二十多歲正是好時候,不像我倆,都三十齣頭,老婆孩子都有了,沒啥事了,我們得為你着想,這事一旦出的話,那指定就是大事!”許剛為寧劍波辯護道。
此時張乘榕坐在那裏,看了看許剛,又看了看寧劍波,然後沖李福源點了點頭,意思是同意許剛和寧劍波的說法。李福源見狀,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行,也算是最後一次通牒了,這次說完如果還沒結果的話,老大你也就該死心了?”
“對,這次如果還不成的話,我絕對死心了。”寧劍波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好,老許,開車,咱走人,去找那個王八犢子再談一次!”說罷,李福源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給張乘榕後腦勺再次打了一下之後,兩個人走出了屋子。“得”老許抖了抖手中的碎花生皮和毛豆皮之後,拍了拍寧劍波的肩膀說道;
“走,老寧,這次去不成功,便成仁了,我去發動車子去。”說罷,許剛也走出門了。
此時屋子裏面就剩下寧劍波一人站在窗戶跟前深思着,他內心中矛盾着,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必要跟孫海魁去談,如果還是沒談成功,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走另一條路?想到這裏,寧劍波再次閉上了眼睛
滴滴滴!“喂,老寧!趕緊上車啊。還在屋子裏尋思啥呢啊?”屋外傳來許剛按動車喇叭還有他說話的聲音,寧劍波聽到許剛的話之後,他閉上了燈,緩緩的走出了屋子,遙望了一眼那片紅葉谷之後,他上了許剛開的半截子汽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
車門關好之後,車子向孫海魁所居住的地方開去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