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15）千年淚

相遇年少，此情不渝。

天下禍亂，瓶墜簪折。

再見戰前，身不由己，

己不由心。

千軍萬馬，踏我身去，

萬水千山，唯你而已。

身死換就汝安好，魂飛魄散又何妨！

此間再無瀟笙羽，唯戀一人心不甘。

第一次見她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娃，整天屁顛屁顛跟着老道。那時我嫌她笨嫌她傻，不曾想千年再見，昔日的傻丫頭都成了仙尊了。

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了。“多年不見，你可還好？”

她也不曾想到會是他，千百年了再見不曾想是在戰場之上。她始終低着頭，眼淚劃過她的臉頰，“妖界作惡多端，罪不可赦！今日本尊就要替天行道！”

從未想到再一次見面她會兵刃相見，硬接了她一掌。我捂着傷口跪在地上，她居高臨下看着我，不曾言語。

我看着她，她依舊是那樣驚艷，面若桃花，唇紅齒白。在我心裏她就是這世間最美的女子。

看着她的眼睛，我的身體很興奮，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興奮，“能再見到你真的比什麼都讓我高興。月兒，好久不見。”

她捏緊拳頭，淚水不由控制低落在地上，“月兒已經死了…如今在你面前的是空寒仙尊空靈月！”

我的嘴唇在顫抖，我笑不出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四周正在混戰，但此刻我卻覺得安靜的可怕。

我捂着臉，抽動着肩膀苦笑着哭了起來。“或許我早該知道，從第一次見到你就該知道，人和妖是註定不為天道所容…何況如今的你是仙尊…仙盟的繼承人。”

仙盟：妖界與魔界虎視眈眈，為了制衡仙界與人間修仙者建立了仙盟，至今亦有萬年光陰。

她的眼角閃爍着一縷藍光，寒冷至極，“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們的緣千百年前就斷了…”

她的四周散發著大量寒氣，天空下起了大雪，瞬間風暴來襲她冰封了戰場上的一切，“你走吧…如有下一次我一定將你就地正法！”

我瞪大了雙眼，自我嘲笑，“多謝了…”我起身轉身離開，她低着頭淚低落在地上擊碎了冰封。

“撤退！”她變了，變得狠心。或許我也變了，變得野心勃勃。

“仙尊不能將他們放走啊！大好時機我們就該斬盡殺絕以絕後患啊！”一群人熙熙攘攘的在他身後你一句我一句的慫恿她。

眼神一瞪，“本尊不是來大開殺戒的！”說完便轉身走了。

她站在雪山之巔，看着這茫茫大地，“萬物生來共存，為何如今互不相容…”

她希望妖界不要再進攻了，她只想平平靜靜的，這樣她就不必再兵刃相向。作為仙尊她已經失去太多了…“師傅…你若在天有靈請保佑弟子！保佑他…”

妖界。

回到妖界，妖界長老生生質問了他個把月，煩都煩死了。“陛下，為何撤兵？當年仙盟盟主秉虛仙人壓陣我都不曾退縮！這次何故！”

青筋暴起，“啪…”一掌拍碎了面前的石桌，“本王做什麼需要給你們報備嘛！不如這個位置讓給你們！”眼中冒起了紅光。

哪壺不開提哪壺，自討苦吃。眾人嚇的腿都軟了，只好紛紛退下。

靠在椅子上苦笑道，“終究是自作多情了…瀟笙羽你到底要被她空靈月傷幾次才甘心…”

千百年前，魔界與妖界一同攻打人間，遍地生靈塗炭。那時的我不過是一隻初化人形的小狐妖，而她也不過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

道觀受到了路過的妖界軍隊的襲擊，我為了保護她受了重傷變回了真身。

她把我放在樹洞裏，輕輕的撫摸我，“笙月乖，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回來。”她這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而我也奄奄一息，所幸生死關頭被上任妖王所救。

我一直都不明白，她為何要拋下我。我曾經以為她死了，如今看來我是真的被拋棄了呢…

我掩面而泣，“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