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爭論

第二十八章 爭論

莊主帶回朝廷要犯一事,在紫蘇山莊速速傳開來,杜氏只要想到身邊藏着一個朝廷要犯,便再也坐將不住,她兀自來到司馬月白屋子裏,見司馬月白同那葉之音講之音律。

葉之音見夫人進入屋子內,便站起來恭恭敬敬行禮道:“見過夫人。”

杜氏徑直走到司馬月白身旁坐下,無視葉之音的問候,司馬月白轉身看着一臉愁容的母親,方才柔聲道:“母親,今日是怎麼了?有何煩心之事。”

杜氏手指用儘力道,指着葉之音道:“你給我滾出去,夫人同莊主敘事,你一個下人站在那裏作甚,還不快些退下,免得礙了我的眼。”隨即別過頭去,氣息不穩,竟是這女子氣的。

司馬月白輕輕點頭道:“葉之音,下去吧,夫人的話千萬別放在心上,夫人是善心之人,並非對你惡意相向。”

葉之音躬身行禮,慢慢退出屋子。

杜氏怒目圓睜道:“司馬月白,她可是朝廷要犯,來歷不明的人,你膽子真是大的很呀!紫蘇山莊本就背負罵名,倘若有朝一日,被有心之人惡意揭發,那紫蘇山莊,就會是窩藏朝廷要犯之罪,可是要株連九族的啊!我一直縱容你,可是你竟親自惹火上身,你是不是要親眼目睹紫蘇山莊破敗的那一日,你方可痛快。”

司馬月白扶住額頭,這件事倘若同母親講個明白,當真是要費上一些口舌之功。

司馬月白起身親自為母親斟茶,恭恭敬敬地將茶端到母親眼前。

杜氏別過頭去,氣鼓鼓道:“一杯茶就想將我打發嗎?”

“那母親想要何物?”

“我想要的,你定是不肯答應。”

“母親但說無妨。”

杜氏轉過頭來,專註地盯着司馬月白的臉色道:“我想趕走葉之音,別無他物,留她在你身旁,那便是禍害,江湖道義可以講,但不是見個人就搭救吧,這朝廷要犯你也敢收入門下!”

司馬月白端在手裏的清茶,忽而仰頭自己喝了精光,全然沒有了莊主的威嚴。

司馬月白冷靜道:“母親的話,月白定會記在心裏。”

杜氏忽地插嘴道:“記在心裏?記在你心裏就將她趕走,江湖這麼大,總有她容身之地。非要賴在紫蘇山莊不可嗎?”

司馬月白無奈道:“母親,雖說她是朝廷要犯,可是她定是有難言之隱,方才動手,當真是無奈之舉。況且她可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留在月白身旁,母親便是少上一份擔憂,那日在慶雲閣,她可是親自為月白辯解幾分。”

杜氏握緊拳頭,拍向身旁的桌子,茶杯震動開來,在桌子上散落着。

“為你辯解幾分,你就認為她是善心之人,月白心思未免太過純良,不是每個人的話都可輕信。我苦口婆心勸你,你可曾聽進去半分!”

司馬月白辯解道:“母親,倘若她不肯說出自己是朝廷要犯,有誰會知曉?母親,江湖傳言當真是害人不淺,月白便是如此,同是天涯淪落人,這葉之音,月白下定決心,將她留在紫蘇山莊。”

杜氏走到房門處,故意怒斥道:“一個朝廷要犯,誰給她的膽子,垢污我紫蘇山莊這片清凈之地,今日倘若賴在紫蘇山莊,就休怪我不留情面,司馬月白便也救你不得。”

杜氏心中氣憤,見如此一來二去,勸不上司馬月白將這朝廷要犯趕出紫蘇山莊。眼淚便如那珍珠斷線,簌簌而落,杜氏故作無力地扶着桌子,眼神偷偷瞥向司馬月白。

司馬月白正自沉吟,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臉上並無半分波瀾。

司馬月白心中一緊,運作內力,內力之氣上下遊走,好生充沛。司馬月白暗自封住血脈,當即氣息立閉,同那活死人一般,只有微微呼吸,並無半分氣力。

司馬月白倏地在椅子上滑落下去,結結實實倒在杜氏眼前,杜氏心生不滿道:“司馬月白,速速站起來,詭計多端如你,想以苦肉計騙過我,哪有這般如意。倘若你再這般蠻橫下去,我當即就趕走葉之音,你信與不信?”

司馬月白依舊沒得半分反應,杜氏心中驚慌,躡手躡腳走近司馬月白,試探着將手湊近司馬月白,司馬月白鼻息全無,杜氏疾呼道:“快來人啊!”

雲霧同葉之音兩人聞聲同時奔馳入內,雲霧跪在司馬月白身旁,將司馬月白抱在懷中,雲霧見司馬月白氣息全無,便心生悔恨,方才倘若陪在月白身旁,定不會發生此刻這般情形。

雲霧在懷中取出一粒丹藥,小心翼翼放在司馬月白嘴中,右手輕點月白胸前穴位,丹藥便輕而易舉牽引到司馬月白的腹中。

杜氏看着司馬月白的臉色,小心翼翼道:“雲霧,月白為何忽地暈轉過去,所為何因?”

雲霧心中一凜,他深知這定是月白的緩兵之計,如若同夫人百般纏磨下去,想必暈轉過去的,便是夫人罷。

雲霧故作悲戚道:“回夫人,月白近日心神不寧,想必是氣鬱於心,方才暈轉過去。”

杜氏長長嘆出一口氣來,忽地蹲下身子,柔聲道:“月白,是母親對你不起,方才同你辯論,只是為了保全紫蘇山莊啊!可是,你,你毅然決然將葉之音留在紫蘇山莊,那,母親,便成全了你罷,母親只希望日後,這葉之音不會辱沒了保護你的使命。”

葉之音低着頭侍立在一旁,一縷髮絲擋在眼前,愈發顯露出她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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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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