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腹黑的令人髮指
此時她站在路燈下的陰影里,顧北冥看不清她臉上是什麼表情,他優雅從口袋裏拿出一根香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煙圈朦朧了他的容顏。
“我不太會哄女人。”半晌,他憋出幾個字。
慕念安忽然有些好笑,這算是道歉?
至於她是藍彩還是慕念安,或許真沒有那麼重要了,能重活一世又站在他身前,已經是老天賜予她最大的幸福,又有什麼好委屈?
“誰要你哄了,我還沒有那麼小氣。”
她輕輕抬腿走出陰影,站在他身前,抬頭望着他如今完美的俊臉:“我不喜歡抽煙的男生,以後不要抽了,至少,不要在我身前抽。”
說著,她抬起兩根手指,去捏他薄唇里的香煙。
顧北冥下意識想要阻止,卻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最後還是站在那裏任由她將香煙拿走。
他眼睜睜看着她,用高跟鞋將那根香煙踩扁,始終無動於衷。
“真乖。”她那麼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展顏一笑:“走吧,帶我去看看我們的婚房。”
那語氣又像是在哄一個孩子。
顧北冥沉默,抿着薄唇,五年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有膽子在他身前如此隨意,偏偏她就是那麼自然而然的做了,而他居然升不起半分反感。
他將手用她臂彎拿開,一把攬住她的細腰,往另外一個方向走:“以後顧太太,應該陪我住在前面那棟房子裏,那裏就是你以後的家。”
那是一棟單獨別墅,顧北冥的管家秦叔站在客廳里等待,見兩人一副親密模樣到來,連忙躬身彎腰:“少爺,少夫人。”
“早上讓你準備的東西,送我房裏來。”顧北冥拉着慕念安直接上了二樓。
進入房間,關上門的一刻,顧北冥鬆開挽在一起的手,他墨瞳深邃,盯着她的眼睛:“顧太太,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
“告訴你什麼?”她抬眸,眼中一片清澈。
“十五歲早戀輟學,迷上追星,外人口中的草包花瓶,你該告訴我這個老公,這些年,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煞有興緻的看着她。
這個女人,絕不會是傳言中的那個草包慕念安。
“如果我告訴你,其實這具軀殼,換了另外一個人的靈魂,你會相信?”
她臉上依舊笑龐如花,眼神里隱藏着緊張,也隱隱有些期待。
“不信!”顧北冥輕笑一聲,邪肆而清冷:“我不喜歡謊言,更不喜歡每天,和一個不了解的女人睡在一起。”
慕念安垂下眸子,掩藏着眼底的失望。
“既然你調查過我,應該知道我十二歲之前,並不是那個樣子,那時候我雖然學校的成績很不好,但還不至於是個壞女孩。”
她一字一句說著,收刮腦海里的記憶,事實上早已準備好會過這一關。
“其實,這些年我拚命追星,只是為了報復家裏那些人。爸爸死的不明不白,媽媽才會變成那個樣子,而他們不去追查爸爸的死因,卻只知道指責媽媽,既然他們那麼在意慕家的名譽,我就讓他們名譽掃地。”
“我已經成為你的妻子,接下來就可以藉助你的身份,向慕家討回爸爸留給我和媽媽的遺產,自然不會再像以前那樣。”
是她將記憶中的事實串聯在一起,經得起調查和推敲,看上去居然也會天衣無縫。
顧北冥眼中的清冷,終於緩緩消散,伸手便將她挽在懷裏,聲音幽幽:“恭喜顧太太,你的目的達到,什麼時候,將藍氏集團的股份給我?”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為負,慕念安整個人被他身上的清新氣息包裹,她強制鎮定,盯着他漆黑雙瞳:“為了藍氏那一點股份,將就娶一個草包為妻,顧大總裁就不覺得,有失你現在的身份?”
她似乎拚命想要挽回什麼,聲音里透着挖苦之意。
“呵!”顧北冥低低的笑,很是愉悅,悅耳的就像大提琴:“慕家將這麼漂亮的女兒倒貼給我,他們不覺得虧,我為什麼要覺得有失身份?”
慕念安一陣錯愕,她怕是對他有什麼誤會,這位傳言中的國民男神,事實上腹黑的令人髮指。
如今他得到了想要的東西,完全可以對慕念安走腎不走心,何況當初的協議並沒有說什麼時候離婚,而米蘭那個二貨女人,居然還歡天喜地的將女兒雙手奉上,自以為得了天大的便宜。
“顧北冥,我和你都有目的,我可以不問你為什麼一定要得到藍氏那些股份,你也不必干涉我以後的私生活,那些股份我會給你,但你必須讓我以你妻子的名義留在這裏。”
說完,慕念安補充:“當然,如果你以後遇見想娶的人,我會和你離婚,也不會幹涉你。”
“我想娶的女人,已經死了。”顧北冥墨瞳中一片幽暗:“所以顧太太,沒有我的同意,即使你遇見想嫁的那個人,也不能和我離婚,往後,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注重顧太太的身份,只要你乖乖聽話,我會給你自由。”
“憑什麼要你給我自由?”慕念安差點跳起來,現在的顧北冥,讓她有種無法駕馭的感覺:“你錢也要,人也要,就不覺得過分?”
顧北冥摟緊懷裏單薄溫暖的身子,俊臉上滿是無辜:“過分嗎,不過分!”
“……”
她瞬間想撞牆,在他懷裏用力掙扎幾下,見顧北冥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小臉上的鎮定綳不住了,於是拿出前世藍彩的威嚴:“你敢那麼對我,我就讓你好看!”
顧北冥抬起一根手指,在她腦袋上戳了一下:“我想,這個遊戲,一定很好玩。”
“……”
慕念安終於有種覺悟,這輩子都不可能再像前世藍彩那樣拍着他的腦袋訓斥了!
她柔聲說:“真想要那些股份,其實我可以送給你,不過現在股份還在我媽那裏,明天跟我回去拿。”
“錢我不缺,不需要你送,我會給你一筆資金補償。”
他終究還是沒有成長到太黑心,藍彩莫名有些欣慰。
這時候秦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少爺,您要的東西,我送來了。”
顧北冥放開她,轉身去開門,秦叔將手中的被褥遞給他,伸着腦袋往房間裏看。
顧北冥俊臉一冷:“你看什麼?”
“少爺,現在只是初秋,用得着蓋這麼多被褥?”秦叔疑惑問。
“安安她腎虛,怕冷。”顧北冥砰地一聲關上門,差點撞到秦叔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