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次工作
()21世紀末,一個貧民窟內。“狼娃,該開工了。”一個有點無力卻裝作精神的聲音響起。狼娃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陽關正透過破爛的窗戶照射進來,看了一眼床頭上那個不知在何處撿來的手錶。“明子,11點,再睡會。”狼娃又閉上了眼睛,瘦弱的身子,泛着菜黃的面容讓人不知道這個少年到底是幹什麼的。明子見如此,心中無奈,他知道熟睡的狼娃是為了自己才如此勞累,然而如果他還要貪睡下去,怕是耽擱了一天的生活。只好有點愧疚的說道:“起來。”“嗯!”聽到明子帶有愧疚的聲音,狼娃睜開了雙眼。“啊!”一聲大叫,而後使勁的搖晃了一下腦袋,終於清醒過來。在狹窄的街道上忙碌的人們,只是側眼瞅了兩眼不再關注。好像這聲大叫對他們來說習以為常,激不起一點點的好奇。清醒過來的狼娃拿起睡覺時踢到床下的衣褲穿戴了起來,還未穿戴好。“小心點!”明子的叮囑和往常一樣響起。狼娃有點沉重的點了點頭,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褲,然後一腳把已經破的不能再破的門踹開了。破門隨着狼娃的腳力向外打開,狼娃甩了一下頭上的短髮很是裝燈的走了出去。“明子,在家等着啊,今天我弄個肥的。”狼娃聲音傳了回來。狼娃凝視着關閉的破門輕輕的晃動着,心中一痛。自己和明子兩人都是被爹娘拋棄的人,小時候在一家孤兒院長大。明子自小得的小兒麻痹,雙腿殘疾。本來自己有機會被別人收養的,可是捨不得離開明子,就一直和他在孤兒院獃著。一直等到前年自己成人,就和他一起搬了出來。雖然院長並沒有說驅趕自己兩人的話,但是自己也實在不好意思待下去了。出來的時候,院長還好心的給了兩人一點生活費用。自己背着明子在這貧民窟阻了一間房子,算是好歹有個着落。可是明子沒有生活的本事,自己還要常常照顧與他,找了幾份苦累的活總是因為他的原因沒有幹下去。在最後一次被炒了之後,垂頭喪氣的自己無意間走到市裡繁華的地段,名叫天興道。道路南側是個開放性公園,公園內很大鋪滿了草皮,種有許多垂柳。有幾座人造假山和水池,閑的無聊的人經常來這公園遊玩。道路北側則是一個個消費的場所,酒店,商場,洗浴中心,小吃街裏面的物式和服務讓很多人留戀往返。狼娃坐在公園邊放置的長椅上看着一個個活生活彩的人們,心中很恨。恨拋棄自己的父母,更恨這個世界。常常在繁華地段看到熒幕上說的又有哪些人捐款救助貧困的人,又有哪些企業捐款建成了什麼什麼學校。可是在狼娃的心中那都是些屁話,只能用來騙騙幼稚的兒童,卻不能掩蓋這個世上那些明眼就能看到的孤苦。正在狼娃心中生恨的時候,看到一個瘦小的人在人群中穿來穿去,最後走出人群躲避到一個角落。輕輕在懷中掏出了幾個黑乎乎的東西,看着像是錢包的樣子。“小偷!”狼娃心中一動,想學着熒幕上經常介紹的那幾個見義勇為的人一樣上去抓住他,但是又猶豫不決。正在狼娃思慮的時候,看到那個小偷把幾個黑乎乎的東西放進懷中,又重新鑽進了人群里。這下狼娃仔細看去,只見到他那纖細的手指上有個小巧的鑷子。剛剛和過往的行人擦肩而過,手上的鑷子就好像閃電一般探進那人的口袋中然後取出,一個個錢包或者其餘物式在他鑷子之下不得逃脫。狼娃越看越是驚奇,心中一道念頭慢慢滋生起來。如果有他那樣的本事,也不用再為沒有錢發愁了。在孤苦的生活壓力之下,竟然全然忘記了當初在孤兒院學的道德,也沒有了剛才那個見義勇為的想法。回到家中,狼娃翻出以前撿到過的一個小鐵棍,把它彎曲開來。用磚頭砸成一個鑷子的模樣,可是太生硬了,怎樣用力也控制不好。而且鐵棍有點粗,如果去夾錢包還沒有得手就會被人感覺的到。狼娃突然想起醫院經常用了夾消毒棉的鑷子,當下就跑到醫院。裝作看病的病人溜達了老長時間,終於看到一個機會鑽進了一個房間。看到房間內沒有人,心中定了下來。仔細看去,好像是個醫師查看病人的地方。靠近左面牆壁有張桌子,和桌子相對的是一個掛帘。狼娃揭開掛帘一看,是個看病用的床鋪,床鋪的左面是個工作枱。看到工作枱上的許多醫師工具,心中一喜,在其中挑到一個鑷子急忙跑了出去。有了鑷子以後,狼娃便回想起那個小偷的每一個動作對掛在掛鈎上的衣服口袋練習。明子問自己幹什麼,當時只是神秘的笑了笑並沒有多說。練習了十幾天,覺得差不多了,狼娃興沖沖的跑到繁華的地段準備‘工作’。看着一個個在自己身邊走過的人,心中又是激動,又是害怕。如果成了,就不用為生活發愁,如果被抓了怕是要進監獄去了。在街道上傻站了一整天,狼娃始終沒敢下手。早上跑來的那股熱情被心中的恐懼慢慢取代。看了一眼已經亮起的路燈和四周高大廈明亮的燈光,心中一狠,一定要試一次,要不然明子又要沒有飯吃了。看到不遠處‘香滿園酒家’酒店內走出幾個步子有點凌亂的人,定了定神心中想道‘就他們了。’狼娃裝作過路的行人,慢慢靠了上去。看他們幾個的樣子像是要去前面的那個洗浴中心去瀟洒。狼娃有幾次來過這裏,看着那些身上穿了那麼一點點遮羞的衣物,站在門口嬌笑的拉扯過往行人的女人心中也產生過衝動。可是裏邊是認錢不認人的地方,自己進去好說,沒錢消費就會被打出來。心中常常想起,嚴打的時候怎麼沒把這幫母狗給打進去?越來越近,狼娃看清三個步伐漂浮,很是凌亂的人正大聲說笑着什麼。右手上死死的握着鑷子,心跳的很是厲害,在這喧嘩的地方好像聽的很是清楚。額頭上不覺有細微的汗珠冒出,順着臉頰滾滾而落。近了,更近了。狼娃的右手忍不住輕微的哆嗦起來,可是一想到家中正在等着自己帶飯菜回去的明子,狠下心來,狼娃低頭走了上去。狼娃眼角瞄到,就在自己身前一尺處,那個喝醉的人鬆開的衣帶使得口袋也隨着他晃動之間一開一合。三個喝醉的人好像也看到迎面而來的人,相互依附停下步子。狼娃抬頭,看到三人醉眼朦朧的看向自己,心中一緊。裝作不知,向一旁閃了看去。三人看迎面來的人躲開,重新露出笑臉相互扶持向前而行。狼娃看到三人即將和自己相交而過,右手握着的鑷子瞬間探進了剛才已經盯住的那個人的口袋。右手食指在鑷子之中微微一動,鑷子剛剛大開,拇指和中指狠狠用力頓時閉合。好似無意的晃動,右手已經抽回。狼娃飛快的跑到道路對面陰暗的公園之中,在一棵樹下蹲坐下來。也不知是快速的奔跑還是心中害怕所致,大口的喘着氣。擦了一下額頭的汗珠,看了一眼對面。發現那三個人被洗浴中心門口站着的幾個女子扶着進了裏面,才敢看向右手。陰暗之中,只看到右手上反射光亮的鑷子上夾着一個厚厚的東西。右手的食指還在鑷子之中沒有抽出,指尖已經被巨力夾的鼓脹通紅,已經有些麻木。急忙鬆開,拿過那個東西一看,真是個錢包。四下瞅了一眼,沒有人才小心翼翼的打開。狼娃發現裏面除了身份磁卡以外,有5000現金和一張個人錢卡。狼娃把5000現金揣進自己口袋,抽出錢卡看了看興趣索然放了回去。如今的社會,把防偽工作做的太好,人成年以後必須要領取身份磁卡,若不然就會被當做黑人關押起來。而領取身份磁卡的時候,政府會有專業的人員在人身胳膊上安放一個小小的磁片,於身份磁卡相對應。胳膊上的磁片一旦被取下,會瞬間通過信息傳遞到政府的電腦之內。不出幾分鐘,就會被政府當做‘重點人員’照顧。而這個錢卡也是和身份磁卡綁定,一人只能領取一張,所以說它也是唯一的。狼娃知道,即使這錢卡上有錢也不敢去取。首先要知道密碼,即使知道了密碼,也還要和身份磁卡,身體磁片相對應。如果不付,不僅一分錢也取不出來,監控還會直接把準備取錢人的身份磁片信息傳遞到辦案人員那裏。等待自己的將是最快的抓捕,相信這個工作會是他們這些‘辦案人員’最快的‘辦案效率’。狼娃見四下無人,隨手把錢包丟棄到一個地方。若無其事的漫步到小吃街買了一些飯菜,慢慢的向著貧民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