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三家議事
林北瞥了眼崩潰的李冉,隨即抱拳沖大廳里的人說:“今天晚上打擾各位了,告辭。”
熱鬧的慶功宴隨着林北的離去潦草收場,眾人紛紛逃也似的離開酒店,這個簡直如同噩夢的地方。
眾人相繼離開后,內廳里只剩魯家和陳家代表,李冉也漸漸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可依舊心有餘悸。
“李冉,你不是說林雪那個弟弟早就失蹤了嗎?那這個傢伙是從哪裏跳出來的!”魯家情緒激動。
如果那會兒他憋不住火站起來的話,恐怕下場比馮家代表也好不到哪裏去。
“他簡直就是個亡命徒,李冉,這件事你必須給我們個解釋!”陳家也很氣憤。
面對兩家的質問,李冉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剛才被林北嚇到屬實有些失態,冷靜下來后,李冉想到自己不但掌控着李氏地產還背靠三大家族,如果真要是跟林北硬碰硬,她還真不怕他。
她瞥了眼兩家代表,不悅道:“慌什麼?他林北就算插上翅膀也頂多就一人,你們三大家族加上我李冉還對付不了他?”
“話是這麼說,可那小子的手段你也看到了,李冉,你招惹的禍事自己解決別捎帶上我們魯家!”
“不錯,林雪當初是讓你給逼死的,別想讓我陳家給你擦屁股!”
如果林北是個普通人還好,他們完全可以有一千種方式殺死他,可今天他展露的這些手段顯然把這倆老傢伙嚇怕了。
魯家和陳家代表眼神複雜的對視一眼,都想儘力撇清關係。
李冉冷笑道:“真是有趣,當初是誰賄賂我偽造假合同坑害林氏地產?又是誰買通關係污衊林雪促使她上吊自殺的?”
“我想,沒有人比二位更清楚吧!”
嘶……
兩家代表臉頰立刻憋得通紅,像是被拽住了狐狸尾巴。
魯家代表妥協說:“這小子是個狠角色,你對付他有幾分把握?”
陳家代表循聲看過去,這顯然也是他關心的問題,既然撇不清,那就只能硬着頭皮幹掉林北。
李冉眯起眼眸,她猙獰着的那張俏臉早就沒了之前的從容,滿是狠辣。
“身手好有什麼用?這裏好用才是王道!”李冉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隨後補充道:“不用驚慌,只要你們聯手配合我,他註定就是個小角色!”
兩家代表紛紛點頭,心說李冉連林雪這麼精明的人都能逼到上吊自殺,更何況她這個弟弟?
地下車庫。
王艷新正打算開車送昏迷的錢九回家。
一個髒兮兮的怪人佝僂着背脊走了過來,他口中咿咿呀呀的擋住了去路。
錢九之前被林北揍心裏正塞着一肚子火氣,於是他下車一把將怪人拽到旁邊,罵道:“哪裏來的臭乞丐,趕緊滾蛋!”
可怪人竟然笑了,他指着錢九說:“你招惹了林北,你死定了。”
“該死,我……我會怕他?整個東湖區都是老子的地盤!”錢九說話時有些心虛。
可怪人搖搖頭,發冷的眸子瞅的錢九一陣發慌。
“不……我不能死,我不會死,誰也殺不了我!”錢九正瘋狂搖頭,突然被一對車大燈照的睜不開眼睛。
引擎一響,那輛車直接衝過來,錢九連滾帶爬的向前瘋跑,嚇得襠部都濕了一大片。
砰!
錢九終究還是沒跑出去,被後面的汽車撞倒在血泊中,反覆碾壓最後成為一灘肉泥。
車內的王艷新看到了這一切,嚇得全身發軟躲到方向盤下面。
汗如雨下,王艷新幾近昏厥。
怪人打開車門,王艷新連忙開口求饒,“別……別殺我,我……我跟他不是一夥的。”
“你對林家有恩,林總說了不會殺你。”怪人只留下這句話,消失在停車場內。
嗅着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王艷新身上的襯衫早已被汗水浸透,他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次日,林北大鬧慶功宴一事在南州城傳開了,登上了各大報紙頭條,引起了廣泛關注。
林家別墅。
林北手裏正翻看着一份報紙,不過年號卻是兩年之前的。
他的目光落到了頭版頭條,上面報道的正是當年林氏地產女掌門林雪涉嫌經濟犯罪,上吊自殺一事。
當時輿論一片抨擊,頂着這麼大的壓力,內憂外患的林雪可想而知有多絕望。
啪啦!
林北一把將手中的水杯捏碎,玻璃碴子刺入掌心,可他卻渾然不覺。
憤怒已經遠遠超越了仇恨!
“李冉,兩年前的債,一個月後我要用你的鮮血來償還!”
說著,他猛然抬起頭看向頭頂的吊燈,淚水逐漸打濕了眼眶。
當年林雪正是在這個吊燈下上吊自殺,如今,燈還在,可是人卻沒了。
忽然,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林北的思緒,進來的人正是昨夜他身邊的那道筆挺身影。
他名叫影子,八年前便跟隨林北在商場南征北戰,是他的得力助手。
他恭敬的彎腰鞠躬,說:“林總,外面有位名叫王艷新的人遞來求職信,說要……”
話還沒說完,林北淡淡得笑着說:“王叔啊,讓他進來吧!”
對於王艷新的突然到來,林北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意外。
幾分鐘后,王艷新走了進來,只不過他的臉色格外的不自然,緊張到連捏着簡歷的雙手都在發抖。
尤其是他看到林北那帶血的手掌心,以及桌子上那份報紙,更是冷汗直冒。
“二少爺,昨天我……”他說話有些支吾,想起昨天的事就有些后怕。
林北簡單的包紮了下傷口,道:“昨天不過是給李冉和三大家族提個醒罷了,畢竟看他們天天這麼逍遙自在,我很不爽。”
“這些年若是沒有您,恐怕我姐墳前連炷香都沒有,”林北嘆了口氣,眉宇間帶着幾分感激。
王艷新受寵若驚,連忙擺擺手。
這個昨天以一人之力壓得三大家族和李冉的二少爺,早就在他心裏刻下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此刻,他這般對待自己,只會加重王艷新心中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