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也不怕被殺
龜殼脫手，在整個卦圖上翻轉幾圈后，最終落在了“陸”字上。
沈孤塵眼神一凝：“這不過是個數字，你是怎麼知道我是離家六年？”
老者眼睛瞪圓，神神叨叨的說了句：“天象！你看不懂！我也跟你說不明白！”
他這一聲大喝驚的周圍其他人目光都看了過來，老者這副表情實在是讓人感到滑稽。
但沈孤塵仍然面無表情，他將這卦圖拿起來看了看，只是一張普通的布，上面畫了卦圖罷了。
隨即又將烏龜拿起檢查一番，確認沒有動過任何手腳后，再次丟給老者：“再來一次。”
他不信每次都會停在“陸”字上。
老者聞言只是微微一笑，隨即將手中的龜殼再次投出，而那龜殼停的位置，仍然是“陸”。
沈孤塵面色難看了起來，又將龜殼給他，測試了近十來次，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漏了，還多檢查了幾次龜殼和卦圖，都沒有任何問題。
每次他都聚精會神的盯着老者的動作，絕不可能是主動往“陸”上面丟。
“信了嗎？”老者笑問道，盤膝坐在那的身子左右搖晃，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本事一樣。
沈孤塵沉默了片刻，自己拿起龜殼往卦圖上面丟，結果還不一樣。
“你給我算算吧。”
雖然他不信這些東西，但這老者不管用了什麼方法，的確有一些他不知道的手段。
他倒要看看，能給他算出什麼東西。
老者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立刻拿住烏龜，然後對沈孤塵說：“你可要確定了，哪怕知道的是死劫，你也要認命！”
“哪有不死的人，快算吧。”沈孤塵平淡道。
廝殺那麼多年，幾乎每天都身處九死一生的局面，如果還怕死的話，他也不可能當上炎黃利刃的盟主，身上的傷也不至於如此之多。
老者沒有再廢話，而是眼神專註了起來，拿着龜殼搖啊搖，像是裏面有什麼東西一樣。
緊接着，他猛然將龜殼丟了出去，力道之大，彷彿要將龜殼摔碎一般！
“嘭！”
龜殼重重的砸在卦圖上，劇烈旋轉了起來，沈孤塵凝視着那龜殼移動的方向，眼神凝重無比。
十幾秒后，龜殼終於停止了旋轉，但是卻沒有落在任何位置上，而是在停止旋轉的那一刻。
“咔嚓！”
裂紋浮現，整個龜殼四分五裂！
“你用力太大了。”沈孤塵沉聲道。
但當他看向老者的臉色時，卻發現老者整張臉都無比嚴肅，伸手時甚至都在顫抖，將那龜殼撿了起來。
沈孤塵見狀一時間也嚴肅了起來。
然而當老者把龜殼都收集好后，卻是忽然號啕大哭：“我最後一個龜殼啊！跟了我十年啊！”
“我的寶貝，對不起，我用力太大把你砸碎了……”
他說著居然還真的流下了眼淚，沈孤塵皺眉看着他，一身的氣勢都爆發開來。
這老頭在耍他么？
察覺到沈孤塵身上爆發開來的氣勢，他趕緊伸出手說：“別著急！卦已經算出來了！”
“就是可惜了我的小烏龜……”
他還抽泣了兩下，看起來都七老八十的人了，着實讓沈孤塵心裏無奈。
他先將龜殼的殘渣收了起來，然後再將卦圖收起，彷彿要收攤離開了一樣。
沈孤塵也沒有問，靜靜的看着老者收東西，他就在這裏，事情沒說明白之前，他不會讓此人離開。
老者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後站了起來，盯着沈孤塵，忽然語氣嚴肅道：“你身上的煞氣連我的龜殼都給震碎了，龜殼的下場，就是你日後的下場。”
“這毫無依據。”沈孤塵沉聲道。
“神算本就是毫無根據的東西，但它能準確的算出一個人的命數，你必將四分五裂而死。”老者沉聲道，說到這方面的事，他就格外認真。
沈孤塵看着他渾濁的眼神，並沒有看到欺騙，也就是說這老頭的確深信這個結果。
“難道你還真認為，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能一下把龜殼摔的稀巴爛？你身上的煞氣濃郁到都快從你身體裏跑出來了，不久后這個劫難就會降臨。”
沈孤塵聞言站起身，直視着老者，沉默良久后擺了擺手便離開了。
一個普通老頭罷了，對他沒什麼威脅，就算他真知道自己來歷，也是自己的敵人，那他絕不會一個人跑過來，即便在這裏將他殺了也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他是真能算，也無所謂。
“等等。”
老者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沈孤塵側過半張臉：“還有什麼事？”
老者一臉鄭重的看着他，對他伸了伸手說：“算卦錢！還有我兩個龜殼錢！”
沈孤塵是真看不透這老傢伙，不知道他是裝瘋賣傻，還是真瘋真傻，不過還是從兜里掏出幾百閑錢放在他手裏：“夠了吧。”
老者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知道自己不久后的下場，你不怕么？”
“為什麼要怕？”沈孤塵也反問道。
老者眼中1出現疑惑：“我這輩子算了那麼多人的命數，全都無一例外的應驗了，他們或是相信或是不相信，但在劫難到來前都會找我問破開命數的方法，唯獨你不問。”
沈孤塵上下看了看這老者，一身破布衣，像是個流浪漢一樣，嗤笑一聲：“我就當信了你的話，如果命里真是如此的話，知道和不知道又有什麼區別，如果我不知道的話，這個命數難道就會變么？”
“若是我真要以那種方式結束生命，那也必將死的精彩，我此生殺人無數，也不怕被殺。”
他說著撩開自己脖間的衣物，將那駭人的傷痕漏了出來。
“當年那把刀只差幾毫米便將我的頸動脈徹底割開，血噴了兩米遠，步入那種死局我仍然將對手殺死，苟延殘喘活了下來，你問我怕不怕？”
“我只能回答你，如果你所謂的命數真會讓我四分五裂而死，那個殺了我的人，也絕對會陪我一起死。”
沈孤塵說罷重新蓋住傷口，轉身邁步離開，他或許沒有打破天命的能力，但他有殺人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