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驚駭
田伯光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不止是他,這酒樓中大部分江湖人士此時有些震驚的看着那名英俊的不像話的青年男子。
因為沒有誰看清楚那名青年男子是怎麼出現在田伯光座位上的。
這說明什麼?說明那青年男子的輕功和身法已經高明到了一個他們所不能理解的程度!
這代表着,那名青年男子的武功,或許也是高的可怕!
“這位公子,你怎麼坐到這裏來啦,你快走,這人是個大惡人,他會為難你的。”倒是那絕色小尼姑,此時竟是一臉着急的對那青年男子說道,絲毫沒有意識到那名青年男子的恐怖。
“儀琳小師傅,你放心,就憑他田伯光,還沒有為難我的資格。”
青年男子衝著絕色小尼姑淡淡一笑,又細細的打量起絕色小尼姑來,但見那絕色小尼姑,眉眼如畫,面容精緻,肌膚若羊脂,柔嫩而白皙,彷彿吹彈可破。
小尼姑雖然是光頭,但卻絲毫不掩她的美,反而更為她平添了幾分韻味,真真是一個難見的佳女,傾世的妙人。
“真不愧是她的妹妹啊,不錯,不錯。”
青年男子輕輕讚歎,自他坐下之後,便是看都不曾看那田伯光一眼,這等赤裸裸的無視,刺激的田伯光的麵皮很快就脹的通紅。
他田伯光,好歹是江湖中響噹噹的一流頂尖高手,一手三十六路快刀,一手獨步武林的萬里獨行輕功,都讓他聲名顯赫,便是許多大門大派的掌門,見到他,都要退避三舍,不敢與他正面抗衡。
也正因如此,所以即便他此時當著如此多江湖人士的面,肆意調戲小尼姑儀琳,也沒有人敢來阻止他。
因為,田伯光的武功,確實很強!
但現在,他卻是被眼前這個青年男子如此輕蔑。
哪怕心中忌憚眼前這個青年男子,但田伯光此時卻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樹要一張皮,人活一張臉,如果他還不做點什麼來挽回自己的顏面,那麼今日一過,他田伯光的名聲,在整個武林中,絕對會大大降低。
“小子,你到底是誰!想與田某人為難么?”田伯光衝著那青年男子沉聲問道,右手更是悄悄的抓住了腰間的短刀。
“我便與你為難,你又能如何?”青年男子終於將目光從儀琳小尼姑身上轉移開來,他斜睥着田伯光,眼中的輕蔑越發濃郁,甚至還帶上了一點厭惡。
“那我就要你的命!”
田伯光也是果斷,一言不合,立刻就動手,右手發力,瞬間抽出腰間厚背短刀,一手三十六路快刀行雲流水的施展開來,斬向那名青年男子。
這三十六路快刀,乃是田伯光的成名刀法,威力極大,尤其是刀速驚人,每一刀斬下去,就彷彿白駒過隙,又彷彿白虹驚天,與田伯光對敵之人,在田伯光出刀之後,往往只能看到一束晶亮的白光斬向自己,隨後,自己便會被那極速刀鋒分屍。
且更可怕的是,這三十六路快刀,每一路刀法之間的銜接和轉換都極為精妙,可以讓他連續不斷的施展各路刀招。
所以,這田伯光的三十六路刀法一旦施展出來,那就是綿綿不絕,敵人若不死,刀法便不休,這些年來,死在這套三十六路快刀上面的武林好手,已不下百人,其中更有幾名一流高手。
這讓田伯光聲名大震,讓他這套三十六路快刀之法,更是蜚聲武林。
是以此時田伯光快刀一起,酒樓中的其他江湖人士立刻就提起了精神來,都紛紛盯着那名青年男子,要看他的下場。
“你們說,這個俊的不像話的小子,能夠在田伯光手下撐幾招?”
“依我看,再怎麼也能撐過十招吧,畢竟這小子那一手輕功與身法,確實神妙的不可思議,怕是與田伯光的萬里獨行輕功相比,都遜色不了多少,有這等輕功與身法,田伯光就算想殺他,怕也是要費些手腳。”
“哼!哪裏要的了十招,我打賭,五招之內,田伯光必能斬掉這個小子,你們也不看看那小子的年紀,不過區區十八九歲,簡直乳臭未乾,這樣的小子,已經擁有了如此高明的輕功,武功還能高到哪裏去?高手過招,勝負只在毫釐之間,就算他有高明的輕功與身法,但田伯光沒有么?田伯光的江湖經驗,怎麼說,也要比那小子老道豐富的多吧。”
“說的也是,可惜了啊,這麼一個後起之秀,看起來潛力頗大,若在江湖上好好歷練一番,或許十年後,就又是一個一流高手,但現在嘛,依着田伯光的性子,這小子,怕是性命不保。”
一種江湖好手雜七雜八的談論着,言語之間,都不看好那名青年男子。
但只片刻之後,這些江湖人士的談論聲,便是戛然而止,就彷彿被人捏住了脖子的雞,根本發不出聲來。
他們駭然的盯着那名青年男子。
卻是他們發現,那名青年男子,面對田伯光斬向他的三十六路快刀,不僅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反而自顧自的自斟自飲起來,甚至喝的高興了,還會吃上幾筷子菜。
以佳肴下美酒,當真是不亦樂乎,至於田伯光的快刀,竟是一丁點都沒有傷到他,甚至於,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沾到。“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的眼睛花了么?那個小子根本是坐在原處沒動啊,為何田伯光的快刀卻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曾見識過田伯光的三十六路快刀,僅這短短片刻,田伯光便已經向那小子斬出了十五路快刀之法,便是尋常二流高手,也決計是抵擋不住這十五路快刀之法的,那小子那小子莫不是鬼變的?”
“光天化日之下,哪裏來的鬼?想來是那小子的身法速度和眼力太過匪夷所思,已經達到了一個我們根本無法想像的地步,所以,他能輕易的看清楚田伯光的快刀斬殺軌跡,然後避過,並且速度快的讓我們看都看不清楚。”
“這可能么?這世界上,有人能有這樣高明的速度和眼力?諸位,你們可是看到了的啊,那小子此時還在喝酒吃菜,如果真如那位朋友所說,那小子是以我們看都看不清楚的極速在躲避着田伯光的快刀,那麼,他還能有餘力吃菜?他端起來的酒杯中的酒,為何一點都沒灑出來?”
“對啊,這不合理啊?”
“屁的不合理,豈不知武功高明到了極致之後,對自身的控制力,也將臻入出神入化的境界?火中取栗都易如反掌,區區控制杯中酒不灑,又算的了什麼?”
“沒見過,不清楚?”
“想不明白啊!”
短暫的呆愣噤聲過後,一眾江湖人士便又是喧嘩起來,此時的喧嘩聲中,夾着更多的驚嘆聲和不可思議之聲。
轉眼半盞茶時間便是過去了。
在這半盞茶時間中,田伯光的刀鋒是越來越快,越來越狠,但他的刀鋒,依舊連那名英俊青年的衣角都沾不到。
田伯光的額頭上,背上,已經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自他出道以來,大大小小經曆數百場戰鬥,卻從未見過如此恐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