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叔與侄

第七章 叔與侄

半響,花失容恢得神態,拍拍花失聰的肩膀,道:“這亂七八糟的事情,知道多了堵心!跑步去,我們把身體練得壯壯的,誰找咱們的麻煩,揍他狗日的!”

“凌氏......你不擔心?”

花失聰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不是說他們被罰去挖礦了嗎?要回來至少也是大半個月以後的事了,說不定這期間礦洞垮了呢?將他們盡數全埋在裏面,還談什麼報復?做人應當開心點,不要為還沒有發生的事情發愁,那叫自尋煩惱!”

花失容哈哈大笑,反過來寬慰花失聰。

花失聰有種感覺,這次傷愈歸來,花失容好像換了個人似的,變得跟原來不一樣了,至於哪裏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面容還是原來那般瘦削瘦削的,體型也沒變啊,高矮也沒什麼兩樣,但為何說起話來總感覺怪怪的呢?

聲音......也沒變啊!

一圈跑下來,兩人都累得跟狗似的,雙手插着腰,吐着舌頭直喘粗氣。

花失容對這具孱弱的身體很不滿意,就這體能,別說行走江湖了,走出易水鎮都是個問題。

“不跑了,不跑了!練習武技也比這輕鬆多了。”

花失聰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氣,連連搖手。這一圈跑下來,兩人都不好受,花失聰直接打起了退堂鼓。

花失容也沒勉強他。

體能不是一兩天就能提上去的,循序漸進才是正道,打眼掃視下校場,心裏已將校場估算了一番。

方才這一圈跑下來,相當於跑了六里的路程,擱地球上算是不錯的了,可在九洲大陸就不夠看了。

九洲大陸人的身體素質較地球人強悍許多,不是一點兩點,如此算下來,六里只能算是熱身,達不到鍛煉的效果。

十公里吧!

花失容仔細想了許久,心裏有了個肯定的答案。

也就是說,若想提高體能,活動量必須是今天的三倍。

晨練一般只有一個時辰,要想在這個時間內跑完十公里,還是有很高難度的,除非延長時間,若不然就是提高速度。

提高速度?

花失容心裏一陣苦笑,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能堅持下來就不錯了,速度是想都不敢想的。

最後,花失容只能一聲嘆息:來日方長!

在花失容自我勉勵下,堅持着又跑了一圈,等他停將下來,校場內早就走得沒一個人了。

晨練結束了!

望着空蕩蕩的校場,花失容不由地一聲輕嘆:想法要實現,相差的可不只有那四公里的距離,還有肉體的承受力。

拍拍腫脹、疲累的雙腿,花失容一步一步向著宿舍走去。

晨練的時間一般一個時辰,但晨練後跟早課之間卻有一個時辰的空閑,主要是給學員們洗漱、就餐用的。

宿舍內沒一個人,花失容簡單的沖洗一下,換了套新衣裳,還沒有走出宿舍,早課的鈴聲響起。

得,早餐也省了。

花失容走出男學員宿舍,望着急匆匆快速移動的少男少女的身影,拖着有些酸脹的雙腿向著中級教學樓走去。

易水學堂的校舍規劃,還是很講究的。

正對學堂大門的是一棟六層高的青磚紅瓦的教職大樓,頂樓座落着一頭碩大的兇猛的魔獸雕塑,展翅欲飛狀,一雙犀利的眼神睥睨天下,同時,教職大樓的一層也是任務大廳。

花失容想起,自己在房中帳頂看到的那幅綉畫,不正是這種猛獸嗎?好像叫什麼金爪紅嘴雕。

有傳言說,這種魔獸是瑞獸,成年後實力強大,可保護人類。

但是,這種瑞獸已有許多年未曾出現過了,想來已經絕跡了。

後面緊挨着的就是中級教學樓,六層高,每一層設有一個若大的空曠教學廳,每個教學廳內可容納數千人同時就坐聽課。

再往後就是初級教學樓,而這兩棟教學樓都距離男、女學員的宿舍都不遠。

高級教學樓,卻建在了東北角,與校場相臨,而男女宿舍區建在學堂的西南角,宿舍跟高級教學樓遙相對望,光是走去,就要花費不少的時間。

樓與樓之間都建有寬闊的青石道、花浦,既不顯得單調,還很養眼,平時看着不錯的距離,現在卻成了花失容的巨大障礙。

花失容終於體會了,欲速則不達的意味。

強迫自己增加強度的後果,就是雙腿疼痛的厲害,每走一步,卻都要付出雙倍的努力。

花失容只能緩慢的行走,以減輕痛楚的折磨。

剛剛走近初級教學樓,一道矮小的身影從自己身後衝過,快速地向前衝去。

花失容心中一動,出聲喝道:“站住!”

那道身影陡地站住,很不情願地轉過身來。

是個七八歲大的學員,眼中閃爍着焦慮之色。

當他看到是花失容后,面上焦急的神情立馬換成了笑容可掬,連忙上前見禮,道:“見過失容叔!”

花失容在家族中本就是小輩的存在,但是,保不住家族中跟他同輩份的堂兄堂弟等,結婚早的,先就有了孩子。

眼前這個就是。

花失容認得這孩子,是同輩之中,老大花失謙之子,叫花敬仁。

花敬仁是西院旁枝,見到主家這方的人,自然要顯得恭敬些,雖然心裏是不服的。

花失容知道,比自己小一輩的家族子弟,今年好像有好幾個進了學堂,花敬仁就是其中之一。

自己才十四歲,就變成了人家口中的“叔”了,想想就無語。

“又偷懶了吧?還是睡過頭了?”

花失容板著臉,擺出一副“叔”應該有的模樣,教訓人家。

花敬仁眼露急色,不時偷眼望向初級教學樓,卻不得不回答花失容的問話。

“臨上課前,小六子忽然腹痛,小侄便去‘傷救室’請了郎中,又去餐廳幫他打了飯食。事發突然,我......”

花敬仁連忙解釋着。

花失容點點頭,倒不好說什麼,望望還有很遠一段距離的中級教學樓,又看看近在咫尺的初級教學樓,想了想,問道:“今天你們課程是什麼?”

“是製藥,叔。”

花失容思索了下,發現腦海中沒什麼製藥的概念。

看來,這花失容偏重的是武技,對於製藥、煉器、繪符一概是不感興趣的。想想,似乎學堂中大多數學員都持有這樣的想法。

一門打小就需學習、掌握的課程,肯定有它存在的理由,否則就沒有學習的必要了。

只是因為自己等年紀尚幼,不能理解其中的用意罷了。

存在即是合理!這一點花失容還是相信的。

雖然在校只有不到兩年的時間了,想要埋頭深究也晚了點,但不妨礙花失容去了解這些課程,以及這些課程在這個大陸的現實運用。

“走吧,我跟你去聽聽課。”

“呃?您......叔......您要去聽我們的課程?”

花敬仁像是沒聽明白,於是又反問了花失容一句。

“不行么?”

花失容眼睛一眯,擺出一副“叔”的態勢。

“嗯?行的!當然行的!叔,您請。”

“扶着我點。”

花失容示意花敬仁。

“啊?”

在花敬仁錯鄂的表情中,花失容的右手已然搭在他的肩膀上,花敬仁忙伸出一雙小手扶着他的腰,艱難地向著初級教學樓走去。

一路行走,一路交談。

“叔,您的腿受傷了?”

“嗯!”

“叔,我記得您受傷的是頭,不是腿吧?”

“嗯!頭受傷,腿就不受控制了。”

“今早......晨練,叔和失聰叔跑步,我都看到了......”

“叔帶病晨練,精神可嘉吧?”

某人大言不慚。

“......”

某小朋友頓時無言。

初級製藥課程大多都設在一樓,倒省去花失容爬樓的辛苦。

進到課堂,教製藥課程的導師還沒來,烏鴉鴉一片稚嫩的面龐,看到花失容被花敬仁攙扶進課堂,數千雙天真、無邪的目光齊唰唰地投射過來。

花失容抬眼掃了下課堂,發現只有後排還有空位,在花敬仁的攙扶下,走到後排坐下,這才長長舒口氣。

真心不易,終於可以歇會兒了。

花敬仁如施重負地回到花氏小輩圍坐的座位之中,小夥伴們都用詢問的眼光望着他。

他只得低聲將原委說了一遍,花失容能感受到那些晚輩不時回頭望向他的眼光。

都是七八歲的孩子,好奇心還不是很大,低聲議論了一陣后,便釋然了。

過了一會兒,一道纖瘦的身影匆匆進到課堂,嘴裏還不停地道:“抱歉!抱歉!去求了幾株靈藥,所以來遲了。”

說著,他還揚了揚手中一個百寶袋。

花失容腦海中沒有多少製藥課程的信息,卻是認得這位導師的,叫呂赤誠,五十歲,他看不出他多高境界,據說,已在易水學堂教學二十餘載。

學堂的設置跟花失容想像的有很大不同,除了一個方圓一丈左右的講台,上面就擺設了一個黃橙橙的座墊,再無他物,連起碼的講桌、黑板都沒有。

呂赤誠徑直走到講台上,然後自顧地從“百寶袋”中掏出幾株藥材來。

呂赤誠道:“今天我將給你們講述靈藥的基礎。什麼是靈藥?它有什麼功用?對現實有何影響?”

“這就是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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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洲仙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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