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選擇犧牲
在空間裂縫裏，當黃袍的鮮血注入到滅血箭后，這隻血色的箭矢開始散發出微弱的金光。
金色與血色交相輝映，絢爛無比，而這種絢爛之中，隱藏在攝人心魄的強大威能。
黃袍的一身功法本就強大無比，再加上血魔這種詭異的功法，兩者相加，已然產生了質變，可血魔此刻，心理還是沒底。
並不是滅血箭不強大，而是秦遠山實在太過恐怖。
人皇已經與秦遠山殺紅了眼。
也不知道人皇到底是如何修鍊的，明明每一招都看似無力，可偏偏又能與秦遠山硬拼而不敗。
只不過，秦遠山比他要強大太多，在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廝殺之後，秦遠山居然沒有收到絲毫的傷害，而且，看他的樣子，似乎並未使出全力。
因此，血魔一咬牙，再次將體內僅剩不多的鮮血再度向滅血箭中注入了一些，而他此刻，通體慘白，樣子比之前更加恐怖。
尤其是凹陷的臉頰，配上慘白的面目，猶如地底鑽出來的惡鬼。
鮮血再度注入，滅血箭身上的威能越發強大，整片空間裂縫都開始有了奔潰的跡象。
在外界，在所有人的面前，空間一下鼓脹，一會兒凹陷，有時候扭曲，還有的時候則散發著各種異象的光彩，簡而言之，這片空間儘管在溫九嶺和雪夜的加持下，還是無法抵擋空間裂縫裏的戰鬥餘波。
“我滴媽呀，這還是人能擁有的力量嗎？”
一名修者自語言語道，今天他看到的一幕，早已超出了他的認知範疇，在他的世界觀里，哪怕再強大的修者，至少也有個限度，可眼下四人的戰鬥，似乎越來越激烈了。
“蘇懷山，問你一件事，你無比要如實回答我。”
就在這時，溫九嶺來到了蘇懷山的身邊，面色凝重的問道。
“前輩請說。”
溫九嶺兩次相助，這讓他心中充滿了感激。
“如果你和秦遠山兩人中只能活一個，你會怎麼選？”
聞言，蘇懷山陷入了沉默，溫九嶺的這個問題，簡直就是送命題。
常言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是性命相關的事情，他還有着太多的事情沒有完成。
聽到這個問題，雪夜也轉過頭來，他也想知道，蘇懷山會怎麼選擇，或者說是怎麼回答。
“就沒有兩全之法？”
蘇懷山輕聲問道，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很可能會影響事件的走向。
同時，他也明白，溫九嶺既然問了，自然有着他的道理，而且，雪夜也明顯很在乎他的回答。
“沒有！”
“沒有！”
溫九嶺和雪夜同時開口，有同時嘆了一口氣。
這件事，他們是知情人，兩半的世界本源要合而為一，兩個靈魂，必然有一個要消失，這是根本無法避免的。
站在整個玄陽大陸的角度來說，他們必須要慎重！
“你可以選擇犧牲自己。”
雪夜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加了一句，雖然秦遠山此刻表露出來的態度十分怪異，但，他佈置了這麼多年，實力也幾乎已經達到了一個旁人都不可觸及的地步，怎麼看，他活着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
“或者，你也可以挑起一個重擔！”
溫九嶺臉色一變，趕緊插話，同時瞪了雪夜一眼。
後者訕訕一笑，沒有再說其他的話。
“你們所說的犧牲和重擔，到底是什麼？”
蘇懷山被他們說的一頭霧水，但是他知道，他們肯定在說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以他們現在的高度，能讓他們都如此慎重對待的，絕對不是什麼快活的事情。
“這個……暫時不能說。”
溫九嶺毫不猶豫的開口，說實話，他是怕嚇着蘇懷山了。
“那我根本無法做出決定。”
蘇懷山頓時沒好氣的回答了一句，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沒頭沒腦的問題，然後讓自己沒頭沒腦的回答，這樣的情況，任何人都無法做出決定。
“難道他們說的是噬星族？”
忽然，蘇懷山心中一緊，目前，整個玄陽大陸最大的危機，全部都來自於噬星族，而在那段旅程中，他已經充分領會到了噬星族的強大。
現在，別看秦遠山絕世無敵，可別說面對噬星了，就算面對光秦，他的勝算也不大。
“如果說，你們說的重擔和犧牲，是為了玄陽大陸，那我選擇犧牲！”
隨後，蘇懷山緩緩抬頭，一字一句的說道。
“什麼？”
雪夜猛然抬頭，不可思議的說道，他沒想到蘇懷山居然會猜到，而且蘇懷山的選擇也讓他很意外。
“好好好，我果然沒有看錯，哈哈哈……”
溫九嶺卻不同，在聽到蘇懷山的回答之後，他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因為，他知道，自己沒有選錯。
秦遠山的確在明面上的贏面更大，可他卻有着很大的缺陷，這種缺陷與他的自傲，他的自負，以及他現在所處的位置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
常年處於帝君之位上，他已經潛移默化的養成了一個帝王的思維。
在他的思維里，任何人都不得反抗，不得有不同意見，一切都要按照他的意思來辦。
因此，在這些年裏，他的心雖然沒有變，但是為人處事已經與當年徹底不同了。
而這樣的人，在大戰徹底爆發之後，或許會成為玄陽大陸的暗雷，一旦爆炸，則什麼都沒了！
溫九嶺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想着，讓蘇懷山成為新的希望！
蘇懷山的回答，更讓他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為了促成這件事，他心中暗暗發誓，哪怕是死，他也要完成！
“你們，還真是相似，難怪他會把淮月嫁給你。”
良久，雪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也不準備在隱瞞，他雖然不知道秦遠山為何突然展露出這種態度，但，他心中卻依舊選擇相信秦遠山，畢竟，他就算再變，他也不會以秦家老一輩所有人的性命來忽悠自己。
“這是什麼意思？”
蘇懷山不解的問道。
“其實，在來這裏之前，他在妖域就已經決定，要犧牲自己，成全你！”
雪夜沉聲說道，而就在此時，空間驟然炸裂，一道驚恐的聲音從空間裂縫中傳出：
“原來你們是同一個人，沒想到，真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