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麗薩娜
明黃色街燈一盞接一盞打開，整排歐洲古風木質建築屋檐平齊，走廊天花板上掛有油燈，外罩玻璃燈罩。
屋檐上大花貓喜歡邁着貓步，巡視她的領地，人造月影冰涼幽冷，貓咪側目，大眼有神。
黑點閃過貓咪眼前，她的明亮大眼睛迅速敏銳捕捉到了，原來是一顆石子兒，啪嗒掉在屋檐上。
獅子女在這家西餐廳外無所事事，翹着小腳，獅尾靈蛇般上下左右，前後左右，輕靈扭動。她哼着奇妙語言組詞的歌兒，和屋檐上滿臉警惕之色的大花貓對視。
玻璃窗木門被人從裏面推開，一個西裝墨鏡瘦小子挺胸抬頭叉手側立，身後走出一個更加瘦小的中年男人，一嘴絡腮鬍，外貌普通，但一對金色瞳孔的丹鳳眼格外引人注目。
獅子女莫名羨慕他的眼睛。
“美瞳而已，女士。”他身材瘦小，說話卻中氣十足，一看就是慣於頤指氣使的人。
“斯皮爾先生，我拿到貨了。”
“你真潛入了未來博士的工廠？”金目男人驚訝道。
“潛入談不上，只是今天運氣比較好。”
“我聽說你為大官司效命，他和未來博士穿一條褲子的，你不經同意就拿走了博士的先行者，不怕接下來的後果嗎？”
“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獅子女淺笑。
“這是一萬五千定金，等老闆從地上回來差不多三天後，在老地方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獅子女點點頭接過錢，準備轉身離開，兩個男人也返回餐廳……
……
“房檐上，那隻貓是誰的？”
餐廳門打開，瘦小男人回頭看了眼獅子女，沒搭理她。
“看來是小野貓……”
隨後這裏發出一聲嘹亮的喵叫……
……
……
“乖哦，帶你回家……”獅子女抱着大花貓心情愉悅。
西區大道1358號，一家小西式糕點餐廳的老闆是一對年近五旬的中年夫妻，他們半生都消磨在了1358號大街。
獅子女和父親關係很僵，這次回家，便剛掙來的一萬五大方花掉大約一半給父親和母親買了禮物，希望一切都會像想像中那樣往好的方向發展。
但獅子女沒有馬上回家，她先去了酒窖。
酒窖已經荒廢不用好多年，裏面積滿灰塵蛛網，一具金色骸骨被隨意丟棄在酒窖中間。獅子女打開一條門縫，用一隻左眼往裏面斜了下，確認沒問題，才安心關門離去。
呂布的骸骨靜靜躺着，手骨腿骨散亂，一隻蜘蛛趴在顱骨頂上一動不動。忽然一隻大花貓輕巧地跑進酒窖，門被關上，外面獅子女自言自語道：“你先在這兒待着！”
獅子女走後，酒窖內那隻大花貓不安的大寶石眼睛到處亂看，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氣和妖氣。
……
……
老華特·加拉格爾和妻子卡雅·奧康納結束一天的忙碌，該到了休息打烊用晚餐的時間。
餐桌上卡雅不動聲色地切割牛排，對丈夫說：“麗莎娜回來了。”
華特聽完，在極短的時間內怒氣上涌，然後又被強壓下去，他放下刀叉……實際上他把刀叉用力拍在桌上。
“她先來找你了？”
“是……”
“惡魔。”華特低聲啞氣說。
“親愛的……”卡雅站起身，複雜地看着他。
華特從妻子眼中意識到身後有人，他轉身。
獅子女麗薩娜·加拉格爾立在櫥櫃后的陰暗處，小號黑色女式西裝內襯紅襯衣，露出纖腰上的紅色腰帶。
“麗薩娜……”母親卡雅看着她手裏提着的服裝袋，眼中沁出淚水。
……
……
獅子晨兩點鐘時來到酒窖門口，她獃獃望着天空那盞明月，直到手中的熱奶不熱手了才回過神，轉身開門。
外面的幽冷月光經方形窗戶斜着折射進來，灑在地面一圈東西上。
獅子女走進蹲下，把奶放在腳邊，目光一直注意着地上的圓形圖案，那是一圈血，好像原先有一個直徑半米的球被擺放在這，而且這顆球被塗上了血。
用纖細指尖沾上一些血，確實是血。她第一時間想到是大貓咪……然後不可置信，獅子女獅耳聽到一絲動靜，忽然看見酒窖左後方站着一個人。
那是一個兩米高的精壯裸漢，渾身每一塊肌肉鐵鑄一般。
呂布比原先更瘦些，少了半分霸氣，多了半分陰柔氣。
獅子女心頭巨震，愣在原地。
“比原來快多了。我第一次從肉球變成人度過了一段變態期……我當了很長時間的狗，然後終於成了人，這期間還蠻辛苦。”呂布懷裏抱着一個東西，他走近，獅子女才看清是那隻大花貓。
“沒有核心能源，再生系統怎麼可能運行？”獅子女發現自己的嗓音都降低了八度。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關於核心能源、先行者……我真的什麼都不曉得。”呂布老實說。
獅子女拿起腳邊的奶緩緩站起。
“這是什麼奶？”
“是……牛奶，給貓喝的。”
“我記得貓咪不喝牛奶，因為難以消化。”呂布斜眼瞧着獅子女手裏的牛奶，舔了下乾燥嘴唇：“我倒是很渴……”
獅子女抬頭望一眼呂布，眼神略微躲閃，而後雙手遞出牛奶：“給。”
“謝謝。”
呂布接過牛奶仰頭一飲而盡。
“——這裏是酒窖，我原本以為會有酒。”
“酒窖荒廢很多年不用了，一直當做倉庫。”
“雖然嘴上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可是我已經能夠猜出一些端倪，關於我腦中的記憶，我會說日語，我會很多這個時代的知識……在見到大官司之後，一切都明了了。”
獅子女點頭說：“我聽黒守說，第三代以前的先行者據說是有自我人格的，而且腦中沒有控制晶片，再到第六代，也就是你之後，博士開始研製完全智能化先行者，風王，再到如今的新型第八代……他做到了。”
“自我人格？”
“當年大官司成就大御虎無上境界，授命進入大西洲出任聖神大御神王宮大官司職位，後來與博士相識，漸漸參與大西洲計劃的第一部分，穿梭計劃。99號也就是你創造出來時被寄與無限厚望，博士與大官司決定在你的晶片上安裝修行系統，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控制晶片對你的控制影響削弱至前五代先行者的百分之四十。黒守說，你可能會成為史上第一個不受大西洲控制的先行者。”
獅子女接著說：“修行系統設計者也是博士本人，他把大官司的記憶輸入其中，所以你會和他長相一樣，我想你還會他的戰鬥技巧是嗎？”
呂布輕輕點頭：“我學會了神環。”
“那是大官司的絕技，叫做太極神環術，千變萬化，是絕巔武技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