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黑色棺槨
種花國的官方回應向來及時,但這次,無論是網上的流言滿天飛,還是各國的來電,官方都沉默着沒有回應,任由着國人恐慌的情緒不斷蔓延,各國的質疑,就像南省的斷聯一般,毫無動靜。
官方的斷聯就像是壓倒駱駝最後的一根稻草,國人的恐慌情緒達到了極點,若不是能把人活生生曬死的毒辣日頭明晃晃地在炙烤着,只怕各地的官方辦公樓都要被國民給沖了。
恐懼害怕怨憤的情緒充斥在天地間,化為肉眼不可見的黑霧陰霾,朝着南省雲城戈溪村的方向狂涌而去。
肉眼雖看不見,但天上毒辣的陽光似弱了些,只是光線照射在身上依舊能曬死人。
日月浩天鏡里的也發生了變化,絲絲縷縷的黑霾連綿不絕地纏繞在黑色巨棺上,最終將整個巨大棺槨都給包裹住。
咚咚咚~~~~
一聲接一聲,有節奏的咚咚聲從日月浩天鏡中傳出來,確切地說,是被黑霾包得密不透風的棺槨發出來的,像是棺槨在劇烈搖晃的撞擊聲,聽着讓人膽顫心驚。
咚~~~
一聲悠長的咚聲后,如同塵埃落定般,浩天鏡中不再有聲音傳出來,像是被按下暫停鍵,靜得讓人心裏頭更慌,就似下一刻有更可怕的事情發生般。
忽而,浩天鏡內的黑霾瘋狂涌動,無聲卻似在冒着汩汩聲,接着,仿若被龍吸水般,黑霾爭先恐後地朝着棺槨內湧進去,被遮掩住的棺槨重新顯露出來,這才看得清,黑霾是被棺槨蓋上的血色符文吸進去。
彷彿吸飽的了打了嗝,一道肉眼可見的黑色能量波紋以棺槨為中心朝着四周震蕩開去。
浩天鏡面的鏡頭隨着波紋拉遠,將整個墓室的畫面全部顯現出來。
入眼密密麻麻的棺槨是能逼死密集恐懼症的存在,除了最中央那具黑色巨大棺槨外,其餘棺槨皆是血紅色,大小與尋常棺槨差不多,棺蓋和棺皆刻着玄奧繁雜的符咒,撲面而來的血腥與邪氣。
僅一眼,葉梵就看出血紅小棺材足足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組成先天八卦陣,卻又有所區別,無生門,唯有死門,八門皆為極惡大凶。
血紅小棺材在黑色能量波紋盪過後,棺材上面的符文就猶如被激活了一般散發出血色光芒,棺材蓋則在血色光芒中震飛而起,瞬間便湮滅。
嘩地一下,九千九百九十九個血紅小棺材內的屍體整齊劃一地坐了起來。
其實是說屍體並不適合,屍體是有身體有軀殼的,而從棺材內坐起來的充其量只能說是人形血團,有頭有手有身體形狀,無臉無五官的血團。
人形血團蠕動着站了起來,看身形,有大人有小孩,有男也有女,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形血團彼此之間有一條肉眼不可見血的線將他們連在了一起,這條線便是血緣,所謂的血脈相連。
這代表着這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形血團生前是血脈至親,足足萬人的血脈至親,可見這個家族何其的龐大。
以葉梵的修為及對天地法則的感悟,這條無形的血緣線,她自是能看得清楚,而且還看得清血緣線的粗細,以這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形血團之間的血緣線來看,它們生前都是血緣極近的血親,最遠不出五伏。
它們生前都是南國皇室中人,最接近南國開國皇帝的那一支血脈,它們的出生,到死亡,甚至死後神魂肉身被用來佈陣煉化,皆是魔門,是衛凡,是天道為一已之私而造下的罪孽悲劇,是這一盤滅世棋局裏的棋子。
握着混元劍的手緊了又緊,葉梵微垂下眼眸,眼底的悲憤、懊惱與絕望消失,黑眸沉靜若海,深邃如淵。
衛凡雙眸緊緊盯着日月浩天鏡,並沒有注意到葉梵情緒的變化,他狂傲大笑,掌心元力運轉,浩天鏡飛天而起,停在半空中。
天上熱辣如火岩的太陽光射在浩天鏡面上,又拆射到衛凡的身上,頓時便見血紅光芒從浩天鏡內狂涌而出,順着太陽光線流淌向衛凡,隱約可見血紅光芒中點綴着點點耀目的金光。
那是氣運。
數千年來應天地法則誕生的氣運之子身上的氣運,帶着人族的希望的氣運。
衛凡肉體凡胎承受不住如此恐怖濃郁的氣運,他轉頭,眸光溫柔地落在旁邊祝盛陽的身上。
這一世的祝盛陽長相清秀,不如前世般美貌,更不用說他的那些個紅顏知己,個個的絕色佳人,但在他心裏,容貌再盛,皆不如她垂眸淺笑。
她是他命定的女人,她為他而降生,他們是註定的情緣。
“陽陽,讓我們攜手重塑乾坤,你將會是未來的創世之母,天地間最尊貴的女人。”
衛凡深情款款,抬手一引,那些流淌到他身上的夾着金光的血紅光芒便被牽引着灌注入祝盛陽的體內。
“唔啊……”沉睡中祝盛陽無意識發出痛苦至極的慘叫,額頭與脖頸間的青筋暴起,身體更是止不住地抽搐起來,顯然她根本承受不住血紅光芒的灌溉。
“陽陽。”葉梵心疼極了,抬起混元劍,運起十成功力,一劍劈了過去。
她這一劍的威力足以劈山裂海,連空間都在這一劍下撕裂開來,露出幽暗黑森的裂縫,周遭被捲起的沙石植被直接被卷進裂縫。
然而這威力滔天的一劍卻在觸碰到血色光芒時卻無聲地被化去,莫說傷到衛凡,連血色光芒都沒起一點波瀾。
天地奪運大陣一經啟動,縱是葉梵和冥九合力也阻止不了分毫,就像此時,葉梵的傾力一劍猶如撓癢一般。
見狀,衛凡笑得更加張狂,落在葉梵身上的眸光蔑視而譏諷,仿若在看一個不自量力的螻蟻。
為了繼續欣賞葉梵的狂怒無能,衛凡默念法訣,掌心雄渾的元力狂涌而出,日月浩天鏡再次龍嘯鳳鳴,灌注進祝盛陽體內的血色光芒更盛,她所承受的痛苦也是成倍的增加。
極度的痛苦將沉睡的祝盛陽給活活疼醒過來,緊閉的雙眸猛地睜開,眼角兩行清淚流了下來,不知是因疼痛,還是因這痛苦是口口聲聲說愛她的‘愛人’所給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