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終是醒悟
“可淮栩掌門問這件事情是什麼意思呢？”肖嵐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這件事情和我所說的並沒有什麼能夠關聯的地方啊。”
“沒有？你還是沒有猜到嗎？”淮栩的笑言中略帶着一絲戲謔的語氣。
而一旁的白戾此時也明白了，這件事情其實只要稍微轉換下想法，就還是會想出來答案的……
“晚輩愚鈍。”肖嵐拱手道。
“那我便再問你一個問題。”淮栩繼續說著，像是將局勢緊緊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一般。
“嗯。”肖嵐點點頭，他覺得淮栩再提出的問題，應該也如剛剛那個問題一樣、與他所想解決的問題沒有什麼關聯性。
“你與你們掌門正面爭辯過了嗎？”
肖嵐也沒再想什麼了，問了回答便好。“這個當然是有爭辯過的，我怎麼會忍心當場悶不做聲地看着我師弟任由他們帶走呢。”
淮栩點點頭，“你知道嗎？你把你們的肖凌哲掌門想得太傻了。”
肖嵐聞言，雙眸微睜，不敢相信淮栩剛剛所講的話，但是淮栩的模樣卻是十分淡定自若的，並沒有摻雜什麼感情。
見沒有人說話，淮栩便繼續開始為剛剛自己說的那句話解釋道：“你以為肖凌哲憑藉什麼才當上的整個肖鴻派的掌門？僅僅是憑藉自己的劍術和法力嗎？用心想想，怎麼會那麼簡單呢。”
“他必定是一個極富頭腦的人。要想辦法帶領着整個肖鴻派變得愈加強大，他就一定得有野心。畢竟現在天下門派之首，是我們雲鳳淵。而同時，他又要保證自己有十足的能力，那樣才能駕馭得了他的野心。”
淮栩淡然一笑，“實力與野心相輔相成，他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這些不應該是身為掌門所最基本的嗎？”肖嵐聽了淮栩所講的一番言論后，並不是完全的明白。他一直以來想的都十分簡單。
雖然將來他也是要繼位肖鴻派掌門的人，但畢竟肖鴻派還有個肖瑾川存在，人家就是非要與他爭個高低。所以在他看來，爭取掌門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情，平時肖瑾川的存在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難道還要想這麼多嗎？
“你想的太簡單了。”淮栩輕輕搖頭，“不過本來，一切倒也是可以像你所希望的那般簡單的。但是在這一路走來的中途卻出了一件插曲，那便是圍剿時你們的失誤。”
聞言，肖嵐的頭微微低了下去。
而淮栩則是繼續道：“你們出戰就意味着你們是要代表整個肖鴻派去戰鬥。你們是被天下百姓和各個門派注視着的，若你們出了什麼問題的話，那就是在給世人和其他門派去笑話你們、將你們肖鴻派當作趣事閑談的機會。”
“若是簡單的失誤倒也還好，但你們卻出人意料、恰好地惹上了我的關門弟子。”淮栩說到這裏就又有點偏於激動了。“本來，因為你們的失誤，肖凌哲掌門應該就已經夠惱火的了。然而他沒料到的是，之後又被我親自找上門，這次卻又是因為你們的失誤。”
雲鳳苒看着淮栩，一直沒有出聲，她印象里的師父一直都是那麼親切溫柔，而現在卻因為生氣而難止話語，讓她真是意想不到。
“不是自己犯錯卻避免不了被我狠狠地痛罵一頓，還要忍氣吞聲，難道他就沒有難受憤怒的時候嗎？”淮栩現在說的已經很直接了。“況且，肖凌哲那個人本就冷酷，這次沒有把你的大弟子身份撤掉，倒算是便宜你的了，你應該感到慶幸。”
淮栩同很多門派的掌門之間都有來往，所以有些人的性情，或者因為遇到了什麼事情而會產生什麼樣的反應，他現在也算得上是比較清楚了。
肖嵐聽了淮栩的這一番話后，才終於醒悟了。雖然他從溜出肖鴻山到達宛桑澤這一路以來，一直認為現在的他真的是在外界，並且遇到了自己想找的人，但其實這一切都盡在肖凌哲掌門的控制範圍之內。
“你自己都說了，肖鴻山的結界是非常精密的。那結界處具體的情況，難道你們的掌門會不知道嗎？”淮栩現在覺得肖嵐的想法是真的太簡單了。
“可是……”肖嵐吞回了自己的話，可是掌門這般做是為何呢……
“只不過是表面上不讓你有所行動，但他深深了解你對於你師弟的感情，所以早就知曉你只要抓住了機會、就一定會溜出來尋求幫助的。”
“可是，肖掌門怎麼會知道我的想法呢？”肖嵐雖然有爭辯過，但是卻並沒有透露給他任何的訊息啊。
“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淮栩覺得肖嵐已經不單單是想法單純的問題了，現在這樣似乎可以稱得上是蠢了。
“當事人，除了你們，就是我了。”雲鳳苒這個時候都有點看不下去了。她都已經在淮栩的引導下，明白了緣由。“你們的掌門依靠你去向外求情，如果我答應幫助你了，到時候便就是相當於肖鴻派勉為其難地給雲鳳淵一個面子，以後雲鳳淵自然是不能再揪住以前那事情不放了。”
雲鳳苒頓了一下，繼續道：“可是，要知道，雲鳳淵的面子又豈能是那麼好給的。所以，即使是你被拒絕了，那於肖鴻派來說，還是沒有任何損失的。”
肖凌哲這個算盤打得還真是絕了。
“這怎麼可能呢，我不相信，掌門對我可一直是……”肖嵐自打拜入肖鴻派，入了肖凌哲門下后，一直都聽從掌門的各種安排。在他眼裏，肖凌哲只不過是十分嚴格，倒並沒有覺得他精於計算別人。
“這已經不是你相不相信的問題了，孩子。”阡紹想了想還是沒有忍住，便走上前道，“只能說是你想得太單純了，你們掌門也算是歷經萬事、才坐上了那個高位，他又怎麼可能會如你所想的那般。”
“可那畢竟也是一條人命啊……我和我的師弟感情向來很好，我說什麼都不會放手的。”肖嵐轉而看向雲鳳苒，他的眼眶已經發紅了。伴隨着“撲通”一聲，肖嵐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請姑娘你出面救救我師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