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莫鯨
魔都這一片的醫療設備很是高端,但卻不是萬能的,莫瑜深刻知道,以普通醫院的治療根本醫不好她,不然,早在幾年前,白言月就帶她去醫院了。
莫瑜眼睛裏沒有一絲光線,淡淡輕瞥地上摔碎的花瓶,如同一個機械人,動作緩慢,走到窗邊。
她是莫鯨,也是莫瑜,她們都有獨立思想的人,且與旁人的思想方式異同。
現在一直有人跟她說,讓她把身體交給她,莫瑜煩到腦子無法思考。
忙碌到,如同靈魂再與那人做鬥爭,軀殼卻是一個空殼。
“滾開!我不樂意!”
“你確定?”
“那你就小心點嘍。”
房間好久沒有傳來聲音,白灰有些擔心,他與莫瑜曾有過生死與共的交情,視她為自己的親人。
他在門口喚了一聲,沒有人回應他,他等了下,蹙着眉,再喚了一聲,裏面還是沒有人回應。
白灰有些急了,推門而入,房間內空無一人,邊上的窗戶敞開着,風輕輕地來,窗口的白帘子隨風輕揚着。
“莫瑜!”
這裏的樓層可不低,不小心失足可是要人命的。
--
茂業百貨中心,有個少女站到旁邊路燈下,路燈有些陳舊,螺絲生了鐵鏽,看上去有了一些年頭。
莫瑜處在原地,腦袋往四周輕張望着,好似在等人。
過了會兒,始終沒有人來到,她失落地垂下了眼眸,漫步在大街上走着,眸子裏很是好奇。
凌枳的手上拿着一個銀色懷錶,細看又不太像,她受着懷錶的牽引,無目的走着。
突然間懷錶的牽引力變得很大,她眉頭微挑,露出索然神色,走了數十步,懷錶的牽引力停留之處位置。
面前有一個少女,穿着校服,帶着血漬,眼睛很清澈,仿若孩童一般,凌枳一時沉默。
腦子裏一直有股聲音:“就是她,你先把她抓住,等到她的暗意念出來時就趕緊給奪了!”
凌枳站在莫瑜身前,眼眸很平靜,目標明確,攔住她。
莫瑜見有人停到自己身前,沒有說話,看了一眼,不認識,便饒着走過,
“等下。”
莫瑜抬了下眼睛,睜得很澈亮,很有禮貌回復:“姐姐,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凌枳聽着微錯愕,問腦子裏的人:“她這是怎麼了。”
“之前的惡念頭太重,腦容量不夠,陷入沉睡了,換了另一個出來,這個年齡段估計是幼童,據我所知,那種半成品的病毒,在人體內就是這樣。”
“她存在的惡是什麼樣。”
“反社會人格。”
“看到了嗎,最殘忍的不是妖魔鬼怪,而是人類,別看那麼都是一顆赤紅的心,可實際上不知道黑成什麼樣了。”
“凌枳,動作快一點,趁她現在好騙,早點了結就完事了。”
凌枳聽完失語,好聲好氣問莫瑜:“你要去什麼地方。”
莫瑜指着前方:“我要去前面。”
“為什麼去前面。”
莫瑜的眼睛充滿了憧憬:“因為那是東方,我可以遇到想見的人。”
凌枳:“你要找什麼人,我帶你好不好。”
莫瑜答應了她:“好!”
笑容很燦爛,如同冬日裏的暖陽:“姐姐你可千萬不要騙我,不然我會生氣的。”
她說這話的時候手錶上的紅點突然閃了起來,莫瑜抬起手,對着凌枳的臉。
仿若電子掃描儀一樣在她臉上一掃而過,莫瑜笑得很純真:“我會永遠記住你。”
凌枳腦子的人出來說話了,語氣很驚悚:“這不可能!看她現在的狀態是很多年前的思想,以孩童一般的思想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凌枳瞥了她一眼:“你沒這個腦子還不給別人有?”
凌枳牽着她,看着她沾了血漬的外套,問她:“疼不疼。”
莫瑜搖搖頭,又點點頭,仰着失去血色的面龐,笑意很童真:“好像是有點疼。”
“我帶你先去個別的地方好不好。”
莫瑜:“不行!我還沒有遇到我要找的人。”
凌枳微瞥了她一眼,帶着哄騙之意:“如果你這幅模樣去見那個人,說不定她會害怕,說不定她會擔憂,說不定她會心疼,她會心裏不舒服,要是這樣,你還想以這幅模樣去見她嗎。”
莫瑜搖了頭,跟着凌枳往另一邊走了。
-
晚上,一間公寓裏,鞋架上防着的都是男子的鞋子,收拾得挺整潔。
體育老師坐在電腦上,喝着咖啡,鼠標一下一下點着,這時,門口傳來按門鈴的聲音。
他往了下,起了身:“誰啊!等一下!”
外面回了聲,清亮:“送快遞的!”
體育老師想了下,他是在網上夠買了一步平板,打開了門,突然對面拿着一個小白瓶朝着他噴了過來。
體育老師剛想拉住他的衣領,正要揍他時,卻發現自己渾身沒有力氣。
他剛想關門就被一腳踹開。
“你是誰!”
白灰帶上口袋,眼神不如以往的隨意,很冷,他二話不說,朝着他臉上揍,打得他鼻子都流血。
白灰知道自己沒有本身,除了會研製一些瓶瓶罐罐的藥物,一無所成,跟人打架每次都是輸,他只好選擇揍人。
“私闖民居,肆意毆打平民,可是要承受刑事責任的!”
“兄弟,我勸你最好別意氣用事!”
白灰朝着他肩胛骨處重打了一拳:“我也勸你一句,我勸你做事最好善良!”
白灰悄悄地來,打完一頓就走了,門還給他帶上了,第二天,他醒來的時候,感覺渾身疼痛。
對着鏡子一照,鼻青臉腫,驚悚:“發生了什麼事!誰打我!”
他報了警。
“警察!昨天有人私闖民宅,把握弄暈后刻意毆打我!”
警察見他這樣,也是信了一半。
公事公辦。
查監控。
查完后沉了臉,監控上完全沒有任何人進過他家裏的記錄。
他們里裡外外查了個遍,確定后,狠狠警告了下他:“報假警,可是要受法律責任!”
當天,白灰以莫瑜哥哥的身份去學校投訴體育老師。
“你們是批准學校的老師隨意體罰學生嗎!”
副校長肯定是否認。
“不可能,國家規定,老師不可以擅動私刑體罰學生,我們學校一直沒有過這種事!”
白灰這時很沉得住氣,心平氣和把昨天的事說了個遍,有的沒的全部說出來。
語氣很輕,卻不缺乏氣勢:“談談,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