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即將到來的同學聚會
高明把邢瑞雪送到工商銀行門口。
邢瑞雪從高明的背後下了摩托車,她正要往工行的大門裏走,突然又回頭問道:“侯衛民給你打電話了嗎?”
侯衛民是高明和邢瑞雪共同的同學,也是他們的班長。邢瑞雪沒有和他們一起上高三,侯衛民卻和高明一直同窗到98年高考。
如果說,出身平民家庭的高明和出身幹部家庭的邢瑞雪還算是正常的,那麼侯衛民絕對是班裏的異類。
之所以這麼說,第一,是因為侯衛民的父親是雲河區小有名氣的混混。
關於這個老混混的發家史,足以寫一部長篇小說了,這裏只作簡短地介紹。
上世紀末,雲河區最大的企業是雲河酒廠。這個廠以高粱為原料釀酒,最後的廢料酒糟卻無處排放。
於是,酒廠的領導就把酒糟池承包給廠里的一些待業的職工子弟,由他們把酒糟賣給附近的農民餵豬,而酒廠則不用付他們的工資。
隨着豬肉價格的逐年上漲,飼料和酒糟的價格也水漲船高。不知不覺,賣酒糟已經成了酒廠福利最好的部門。
之所以要說侯衛民是異類,除了他的出身令人側目,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樣的家庭居然出了一個名牌大學生——滬海交通大學。
要知道,這還是一個講究出身的時代,人們一直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混混的兒子混社會的幾率非常大。
在高明的印象中,侯衛民考上滬海交通大學之後,就與高明這些同學斷了聯繫,能和他說上話的,都是考上一本的。
高明聽說,侯衛民大學畢業之後,就很少再回來,他把他父親撈酒糟賺的錢拿到滬海買房買車,並且找了個當地的老婆。幸福不幸福,只有他自己知道。
回憶至此,高明搖了搖頭:“沒有,我與他一向沒有聯繫!”
邢瑞雪又說:“侯衛民這個國慶節回家,找了幾個當年考上大學的同學,要和大家聚聚,時間定在10月4號中午,地點是觀瀾大酒店。我還以為你也在被邀請之列呢!”
“他怎麼會請我?”高明自嘲一笑,“和你們這些大學生相比,我跟文盲差不多,大家聊天都有階溝的!”
“階溝,什麼是階溝?”邢瑞雪摸不着頭腦。
“我和他是兩個階級的人,中間隔着一條鴻溝,這條鴻溝就是階溝,呵呵!”
“瞎說,我才沒把你當成文盲啊!否則,你八抬大轎請我,我今天晚上都不會和你一起吃飯的!”
高明笑道:“我要是有八抬大轎,直接把你抬去我家了,還在外面吃什麼飯?”
女孩子出嫁才能坐八抬大轎,邢瑞雪只是隨口一說,就把自己給繞進去了。她不由得羞紅了粉面,看得高明心中呯呯跳。
“那你說,我是參加還不是參加?”邢瑞雪徵求高明的意見。
“我當然不想讓你參加!”高明的意見很明確,“所謂的同學會,要麼是混得好的牛逼向沒混好的傻逼同學裝逼,要麼就是當年沒有來得及曖昧的人重續前緣。裝逼的和想曖昧的人或許喜歡,在我們這些旁觀者看來,實在沒什麼意思!”
高明隱約記得,前世他聽人說過一些關於侯衛民的事。這小子在上大學期間,曾經和高中時的某個女同學發生一段戀情。那個女同學甚至還為他打了胎。
不管那個為侯衛民打胎的女同學是誰,高明對侯衛民都是沒有一點好感。
現在想來,酒桌上只要出現了邢瑞雪,侯衛民的心思就一定會在她身上,不懷好意是肯定的。
既然他重生回來,就一定要阻止邢瑞雪與侯衛民見面。隨便侯衛民禍害誰,只要不是邢瑞雪,高明還是可以放過他的。
邢瑞雪點了點頭,覺得高明總結得很精闢,卻不知道他是以中年人的心理來看待這個問題的,更不知道他這一瞬間居然轉了這麼多心思。
可是,她又有點為難:“我們班有好幾個女同學都要去,包括葉雯。她都和我說好了,四號那天一起去。我要是爽約,有點不太好吧!”
葉雯就是呂東潤的暗戀對象,在他們那一屆的女同學中,葉雯和邢瑞雪的關係最密切。
“那你們倆就都別去!四號那天我找個飯店安排一下,專門請你們倆,找呂東潤來作陪。你看怎麼樣?”
“我早就聽說呂東潤喜歡葉雯,你是想給呂東潤和葉雯牽線的吧!”邢瑞雪白了高明一眼,“高一、高二的時候,我就知道呂東潤是你的死黨,你為了兄弟還真捨得下本錢!”
高明笑道:“我和東潤是兄弟,你和葉雯是姊妹,大家在一起玩,如果我們兩對都成了,豈不是一段佳話!”
即便是在路燈下,也能看出邢瑞雪的小臉緋紅,她嬌叱道:“瞎說什麼呢?誰跟你成了?我將來還要調回朋城的,看你怎麼辦?難道,你能跟着我去朋城?”
“那有什麼?我可以在朋城開公司、買房、買車嘛!”
其實,他就是不在朋城買房也無所謂,雲河區距離朋城的市中心不過三十公里,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
“誰在乎你有沒有房和車?我是獨身主義者!”
“那我也做一個獨身主義者!和你作伴!”
“壞蛋!”邢瑞雪輕輕地捶了高明一拳,“這樣吧,我明天跟葉雯說一聲,要不去,我們都不去!”
“行,就這麼定了,我後天也訂個酒店,就我們四個人,開開心心地玩一天!”
“不要亂花錢啊!”邢瑞雪說著,打了個哈欠,“我要回宿舍了,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吧!一定要慢點開!”
“好的,晚安!”
兄弟們,感覺本書怎麼樣,給個意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