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路相逢,刀劍崢嶸 第二十一章 暗夜伏擊
面對兩人的忽然離開,方國珍顯得有些暴躁,他此行本就不是來打架的,第一時間就想要跟上去。
可君如玉更快,她就連思考都沒有思考,單腳一點,人如飛鳥,翩然出去。
幕府之人則是意外,她們還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並沒有任何的人去追,任由她去了。
反倒是方國珍這邊剛剛動腳,兩人電閃般沖了過來,倏然擋在他的面前。
雙方都是氣在頭上,哪裏怎麼管得說客氣話,直接就像跟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拳鞭相對。
這個論起現在的形勢,江西軍一家獨大,若是他們真得了江西王的幫助,那在中原想要有所建樹就不是什麼難事了,更不再需要怕他方國珍,反而是一路順風順水。
雙方戰鬥一觸即發。
雖然徐智雅得到了他的讚賞,畢竟戰鬥經驗還是與方國珍這種老狐狸還相差甚遠,對方像是預判到了她的攻擊,虎爪一收,渾身真氣馳送而出,一聲低沉的虎嘯,竟從他的頭頂傳出。
吼!
聲威盡數落在了徐家二人身上。
兩人的長鞭也是化作千百道鞭影,呈左右合攻之勢,誓要摧毀對方的防禦,一擊中的。
方國珍則是雙臂舒展,直接在胸前畫圓一圈,兩手浮動的袖口,呈鋼板護盾般嚯嚯生威。
砰砰砰......
一連音爆數聲,銀鞭真就如鞭在堅不可摧的鋼板上,紛紛反彈回去,強勁的力度竟比她們自己發出的力量還要強上些許,可見方國珍也並非真的就要防禦。
周邊的殘風卷席而出,銀票紙幣飛得到處都是,卻沒有一個人去撿,擺放整齊的座椅都已經亂了套,賭客們早已躲得遠遠的,以上帝的視角觀看這場世間難得一見的戰鬥。
兩人相顧看了一眼,徐劍蘭畢竟要比徐智雅老江湖,心中暗叫不好,抓鞭的縴手一抖,就要將長鞭收回。
下一刻,當她準備提醒徐智雅時,已經來不及了。
方國珍虎目猛送精芒,身體側身掠出,虎爪暴動探出,一把抓住了那條往回勾的銀鞭。
徐智雅大吃一驚,想要臨急反應,躲掉這一擊。
可是太慢了,方國珍早已將一切算準在心中,虎臂猛地一震,徐智雅雖然一瞬間就鬆開了手,卻還是被銀鞭上的強大牽引力纏住身體,將她一下送上半空。
如此一來,她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一生所學,發揮不出半數。
方國珍當即將手中拉回的長鞭往地下一甩,十數塊青石地磚紛紛龜裂,人如猛虎下山,踏破一塊地磚,這聲虎嘯由他身上的每個細胞發出,盡數籠罩在徐智雅的身上。
吼!
電光火石間,嬌喝一響,方國珍的虎爪已經扣住她的喉嚨,身體一彎,正如流星般划空而下。
就在眾人都認為方國珍這是要辣手摧花,都未這個貌美如花的倭國公主嘆息時,方國珍攻勢忽然變了,破天荒地憐香惜玉了一回。
直接用單掌拍到徐智雅的小腹上,人如離弦的猛箭,狠狠地砸向了徐劍蘭的懷裏,讓徐劍蘭一連退了十幾步,才完全卸去力量。
只是徐智雅已經一臉蒼白,再無血色,徐劍蘭也是一臉凝重,正在風奎等人準備做困獸之爭時,一切還是有了反轉。
“誇你是因為你天賦不錯,並不是讓你覺得你已經可以挑戰我的實力,年輕人還是不要太狂,沒什麼用!”
方國珍說完一句,似乎還有些意猶未盡,續道:“只要你們敢留在中原,台州方家軍的眼睛都是容不下你們,至於龜田,你可以讓他來找我。”
言罷,拂袖將雙手別在背後,三兩步踏出了門口,屋子裏之留下了一串殘影,一下躍上了屋頂,來回觀看四周的地形,還有路線,最終他還是朝着運河的方向跳了出去。
他之所以糾結,還是感覺猜不透他的這兩個不俏子,他們的腦子實在是太靈活了。
可就算是糾結,自從他們逃出來,雙方該錯過的還是會錯過,這次他遵循自己的內心,還是抓摸不到宋池、王幼雲的衣角。
夜幕。
一座平緩的小山包上,出現了宋池,王幼雲,白玉京的身影。
這是宋池詢問了白玉京在運河上的據點之後,決定要在半路上船,這樣就算他們的義父珍反應過來,也來不及追趕他們了,畢竟運河的東側就是元帝丞相脫脫的百萬大軍。
逃跑的路線是宋池操刀,這樣的計劃,也就是有最為了解方國珍的宋池能夠想得出來了。
他雖然不怎麼支持宋池的爭霸計劃,但這也完全是他更想要逍遙快活,不想被這種條條框框束縛,而並不是他懷疑宋池的能力,相反他極其清楚宋池的智慧,就算他現在是一無所有,終有一天,只要他願意,皇帝不敢說,當一方梟雄是完全沒為題的。
“原來兩位兄弟都是大智若愚啊,都是小弟看走了眼......哈哈!”
這次完全是白玉京拖累了他們的行進速度,兩人原本看着白景山功力如此深厚,以為他也是一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
如今他們算是看清楚了,這傢伙身上真就是半點真氣都沒有,怪不得無論對誰一直說話都是唯唯諾諾的,而且身邊都還有人跟着保護,原來是底子不夠硬。
宋池笑道:“這就叫做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話說你休息好了沒有,你們一家子的道行都這麼深,怎麼就你一個人半點武功都不會呢,你不會是在演我們吧?”
王幼雲也用着一種懷疑的目光看着他,顯然這還是有些難以讓人相信的。
白玉京嘆了一口氣,道:“這其中的苦水真是很難一言道盡啊,其實按照我們這個速度,到達河邊交接口已經是很穩妥的了,兩位兄弟可以完全放心了,有我在保准沒有意外。”
北上計劃一是用馬,而是用船,用馬人人可以企及,可也容易被人追尋,自然沒有用船走捷徑來得舒適。
宋池、王幼雲二人你眼望我眼好長一段時間,忽然山澗一陣風氣,輕微的變化聲傳入了兩人的耳朵里。
“有人!”
兩人心中一怔,他們真是從沒想到,逃到了這裏居然還有人能追上來,是意外嗎,還是他們多心了?
半響過後,他們才發現,這種感覺完全是正確的,真的是有人,而且是想要殺死他們的人。
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就只有,來的不是真正的殺手,而是與他們有過一面之緣的趙普勝。
當初兩人就是在他的追捕之下,完全就是兩個逃命三郎,一味只能想着逃跑,造化弄人,如今,他們都有了直面他的能力。
趙普勝也不是那種偷偷摸摸的人,一個掠身在山下的從木中躍出,雙腳重重地踏在了兩人對面的地上,神色肅然。
他這次在背後別著兩柄長刀,這是他的拿手武器,兩柄長刀就可以打天下了。
“你們兩個小子真是不簡單啊,竟然會選擇往這邊跑,就算是我都差點跟丟了。”
這些三人都是暗自吃驚,這傢伙居然還是跟着他們來的?
可他們在來時的路上,根本沒有發現半點有人跟着的信息,這算是他們太大意了,還是算傢伙完全就是沒有跟上。
王幼雲首先開言試探道:“哈哈,這位老哥,你這次來找我們所謂何事?”
“殺人!”
趙普勝眼中掠過堅定,雙手往後交叉拔出兩邊雪亮的寶刀,頓時生出一股靈力的肅殺之氣,直衝三人而來。
就在這個時候,宋池也王幼雲都是拔出腰間的“榮華富貴”,同時發動真氣,催到手中勉勉強強的劍氣,這下他們沒有什麼準備要面對強敵,卻又陰差陽錯地把來來兩人的動作聯和了起來。
趙普勝看着心中一驚,以為這又是武當山上的合擊之術,兩刀一揮,腳下踏步搶身沖了過去。
宋池狂喝一身,此時體內的真氣運行到了一種巧妙的狀態,可他一下子就猛衝望前去,運劍到了此處千百到,他手中也是真氣繚繞。
劍氣直取趙普勝的下盤,真氣還繼續繚繞在劍芒之上,發出破開空氣的尖嘯聲,頗具大家聲勢。
王幼雲心中亦是剔透,比之平時練功還要澄明,完全賬務了對方的攻勢,緊接着判斷了他的招數落點,當即微微盤身,抬劍奮起,一劍下去。
卻見趙普勝伸手敏捷,而且沒有硬撼,閃電般左右橫移,不但避開了宋池的百多道劍影傷害她的要害,王幼雲則是招數不變,簡單的出劍,招數竟然有一絲張定邊退敵時候的道道。
鏘的一聲,劍刀想碰。
氣勁交加,兩人第一波進攻失利。
卻探知了對方真的是要起殺心,心中變得無比認真,不在露出那張嘻嘻哈哈的臉。
兩人悶哼一聲,撤身後退,抓劍的手都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劇烈震動。
不夠趙普勝也並沒有好受多少,亦冷亦熱,兩股真氣竟然能夠透了別人的身體,竟然還在他的身體重遊離,灼燒或者冰凍他的奇經八脈,一時間搞得真氣滾滾反轉,急忙後退了幾步。
趙普勝的伸手就不用介紹了,就連一邊的白玉京都心知肚明,這個可是一向用勇謀著稱的將軍、教頭級別的人物,如今竟然出招就失利?
這個他怎麼可能接受。
他其實是接了陳友諒的命令,要他在暗中除掉這兩個傢伙,之後君如玉又有同樣的安排,如今這個態勢,他時準備先殺一人,然後再進行之後的計劃。
宋池深知不能與他硬碰硬,只能暫時派出一人纏住他的進攻路線,然後再由另外一人發動致命的一擊。
王幼雲自然把這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在他精準的預判之中,趙普勝的攻勢居然都被他有驚無險地接了下來,雖然有些受傷,可完全不致命。
白玉京則是早早嚇得躲在巨石後面,勉強觀察戰局,不敢出來了。
宋池哪裏還敢落下,當即一手橫馳擒龍,一手反手抓短劍,使出破元八刀中最為厲害的一招斗轉星移,人劍歸一,這招完全是他根據自己經驗領悟改造出來的,猛然闖入趙普勝掣起的另外一片刀花。
王幼雲真氣遍及全身,不倒翁般彈射而起,兩人改成一前一後夾擊找不勝而去,他的長刀最然有長度的優勢,奈何宋王二人的身法快得過於詭異,加上出手刁專。
攻勢如雨點般落下,但看像是不足以致命,可趙普勝知道,這兩人招招刁鑽不可能浪費時間的,只能被動改為防守,刀劍的交擊鳴響。
趙普勝幾乎是欲哭無淚,成了苦戰的一方。
原來獨戰他們二人,並非一件理智的事情,還需要一心二用,因為宋池的每一招都是剛猛無比,真氣灼熱,給人一種陽氣十足的錯覺,到了接王幼雲的招數時,豈知刀劍交擊時,一陣寒意襲體。
原本天性相剋的陰陽屬性,卻又在趙普勝的體內相互結合,導致越戰他的體內丹田處就會越發泯亂,甚至還有毀滅的可能。
加上宋池、王幼雲如打雞血一般,拼殺四方。
趙普勝頓時失了信心,原本他以為自己的實力能夠完全碾壓,當初在他手下只能逃跑的小子,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完全進入了對方的進攻節奏,而且兩人身上的傷勢幾乎都是瞬間癒合的,簡直讓他有些絕望。
可他畢竟也是一流的高手,深知不能亂了自己的心神,仰天狂喝一聲,刀勢龍捲,把王幼雲卷了進去。
當世絕學傾盤而出,一心只想着要殺人,刀劍每次相觸,都生出嘹亮的脆鳴,被添此戰的兇惡之勢。
可他終究還是沒有想到解決宋王二人陰陽結合的辦法,面對兩人的真氣博大精深,玄妙至極,卻還生生不息,永不衰竭,實在讓人汗顏。
不過宋池與王幼雲也都一將是是出了渾身解數,沒有再多的花招可用,是能一步步增加真氣的洪厚程度,更加自己的勝算幾率。這個耶算是他們出道以來,最大的一次考驗,撐過這場戰鬥他們就能夠闖出一流高手的行列。
而趙普勝就像是這道門檻的守門將,是客死他鄉還是一舉成名,完全可能在一念之間。
兩人的心頭上都似乎有着千萬斤的壓力在鎮壓,忽然趙普勝刀芒出現了一絲遲緩。
趙普勝心神劇震,知道泯亂的丹田還是給他帶來了難以挽回的敗勢,心中正式大叫不妙。
宋池和王幼雲心中則是狂喜,原本是他們準備支撐不住了,如今卻忽然出現反轉,那裏還會放過這種機會,立即聲勢大增,短劍在氣機的牽引下,刀化長虹,直擊對方的頭顱。
趙普勝雖是極為不情願,可此時不走,便可能命喪於此,他又並不蠢。因此雙手猛提真氣,手臂上的青筋暴露,左右同時出刀,化作一道颶風卷席而出,而自己的身體則是技術後退。
可他只是為了造大聲勢,預防宋池和王幼雲追上來。
只是他不知,只要堅持下去白的可能就是對方了,一切都還是這兩位少年給他震懾太大,讓他看到他們的無限可能,慌了心神。
下一刻,趙普勝痛哼一聲,兩把長刀還掉了一把,猛地竄進了山林之中。
宋池、王幼雲則是相依而站,勉強不掉到地下,其實他們只感覺身體虛的不行,雙腿都開始發軟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就是,小命撿回來了,而且對方沒佔到便宜。
不過隨着兩人的身體相依,身上的一絲絲真氣也已經開始交融,如一生二,二生四,四化萬千,恢復速度不是常人能夠比擬的,就算他們有丹藥相承,也難以企及。
白玉京這時候終於在大石頭後面站了出來,一邊鼓掌一邊道:“兩位兄弟,你們真的是太猛了,你知道嗎,剛剛給小弟看得渾身上下到處濕漉漉的,趙教頭你們都能搞得定,厲害,厲害......”
宋池冷笑一聲道:“滾犢子吧,看着老子在這累死累活,你倒是撿個石頭扔一下也好啊,凈在那看戲了。”
王幼雲也搭上宋池的肩膀,相互攙扶着走了過去,只是過了半刻鐘,他們身上的感覺就好受了很多。
白玉京長嘆一口氣,苦笑道:“兄弟,不是我不想幫忙,實在是怕幫倒忙啊,你說這撿一塊石頭,扔中了趙教頭還好,可要是扔中了自己人,那算你的還是算我的?”
緊接着他又將趙普勝的一些詳細信息給宋王二人介紹了一遍,兩人之前尚且連他的名字都不清楚,如今才了解得全面一些,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麼風光的事情。
王幼雲嘩然道:“原來我們兄弟真就成了一流的高手了,哈,看看這次還有誰......”
宋池忽然頂了他幾下,讓他不要把事情全盤都出,搶先道:“哈,我們還是快趕路吧,這下我們兄弟也像你一樣了,我們邊走變說。”
他們還是擔心這個位置已經不安全,趕着急忙離開,王幼雲也趕緊出言解釋,擔任急忙離開了這個位置。
不過實際上也正是驗證了他的想法,他們走後不到一個時辰,冒着黑夜的涼風,一道紅衣俏影落在了他們之前所在的山頭。
環視四周,並沒有看到了四條離開的道路,這些都是王幼雲精心安排的。
紅衣俏影情緒像是一陣低落,也像是知道了最好的機會已經失去,竟然沒有再追下去,反而拿出一根玉簫,迎風吹響。
一隻信鴿撲翅落下,她把要傳達的信息裝上,再拋飛而走,人也往往東邊退了回去。
而宋池、王幼雲一行人到達運河的交接處,需要三天的時間。
第一天,兩人完全將自己身體調整到了最佳狀態。感覺身上的真氣流暢了不少,運轉起來也更加絲滑了,這就是上一次生死拼殺給他們留下的好處。
這種需要積少成多的效果,在宋池和王幼雲的身上體現得也算是淋漓盡致,三人路上找了三匹快馬,解決了白玉京走不快的問題,慢慢地走出了汴梁部的區域,進入到了九江部的北邊。
第二天後,他們馳進了一個大城鎮,再往被北走就是元廷收回的疆域了。
可他們並沒有後退,只是稍作補給,給坐下的建馬帶上上好的裝備,吃好喝好,直接北上,過了毫州,進入元兵統治的城市。
三人剛剛入城,便感覺到了氣氛緊張,不但城防加強,街道上更不是有一對兩隊的不知開往何處的軍隊。
找到了客棧之後,宋池特意問清楚了城中的情況,還特地交代要善待他們的馬兒,畢竟他們都清楚,要是遇到危險,它們是可以救命的。
不過他們在這裏也了解到了一個重要的情況,這個丞相果然不是簡單的人物,竟然能夠將梟雄張士誠壓着打,根據店老闆的推測,如此下來,只需要數月,張士誠必定敗逃。
這個也有些出乎意料,這一個文臣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力?
王幼雲奇道:“張士誠不是一向都很猛的嗎,怎麼會忽然被打得這麼慘?”
白玉京道:“這個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元廷丞相脫脫,這是個不得了的人物,他異常推崇漢人的文化,而且熟讀儒學經典加之法家名著,是個言行一致的狠角色。雖然他之前提倡的要再次統一科考,鼓勵學習漢人文化的話題,並沒有得到昏庸的元帝支持,可他並沒有放棄,說起來都有一代名將的風度。”
兩人一臉正色,這兩天跟着白玉京,實際上知道了不少的信息,也知道了不少的人物,這些都是他們之前那種貧乏的小背景很難得到的。
因此,他們的思想也在變得更家成熟,俗話中的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道理在他們身上上演。
最後,宋池還是有些興奮道:“天下越來越亂了,就算他這兒韃子丞相多厲害,肯定也難以有作為,響起當年的岳爺爺,還不夠勇猛嗎,一個皇朝的衰落是從根本上壞掉了,不是靠一個英雄人物就能力挽狂瀾的,天下還將越演越亂。”
他喝下一杯清酒,兩人輕輕點了點頭。
這個真沒說錯,歷史隨時值得驕傲的東西,可皇朝終究難以吸收他的教訓。
他們都不能貪杯,準備就是隨便喝上兩口,上床睡覺去。
卻不料想,門外老闆忽叫:“三位少爺,有人要搶你們的馬兒了。”
三人同時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