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養鵪鶉的“悠閑”時光（下）
開門撒料、提壺換水，看火換煤，就這麼簡單的幾件事，楊陵弄的是差點崩潰，因為小鵪鶉會對聲音有激烈反應，會向聲源處湧來。而且每一層的數量都在500和560之間，只要一開門就會有一小堆在門口集結，只有有一點兒沒注意就會掉下來摔死。
楊陵每次開門前都先用手擋着門口，然後把門口的掃到裏面去才能喂料，弄的那是一個心力憔悴。好在鵪鶉都還小倒也吃的不多，水也就換了一次，但問題是熱啊，煤爐一直在加溫，加上溫室的頂部還覆有塑料膜，這時的溫度已經達到36攝氏度，在裏面待長了很容易高溫脫水，每隔10分鐘左右就出來透一下氣。
凌晨五點半，一天中最冷的時候到了，楊陵想起表哥交代的時間，趕緊把煤爐的火力加到最大，因為鵪鶉溫度不夠是會扎堆的。楊陵拿着一根木棍在輕柔拔着，中層和最下層的都一堆的堆在燈泡下面，一個壓一個都接近燈泡了，楊陵趕緊扒開，都堆起6、7層了，沒人插手的話，下面的絕對要被壓死。
在凌晨五點半到7點的這一段時間，楊陵一直往返與兩間溫室之間，即便是這樣還是死了500多隻小鵪鶉，楊陵默默的看着死鵪鶉被裝在垃圾袋裏丟走，心裏很不是滋味，表哥倒是安慰道：“脫溫死這一塊，每家都避免不了，我們這邊的溫度就不高，死這些算少的了。”
確實在當時周邊的一些養殖戶，每次脫溫死亡的小鵪鶉，大多要損失800至1000隻左右，楊陵家第一次才死了500隻，也算是運氣很好了，湯圓哥哥那邊也損失了200多隻，都是凌晨天冷堆在一起壓死的。早上10點，幫着老媽加好水、撒好飼料，楊陵就會卧室休息了，畢竟一晚上就沒合眼了，加上凌晨還沒歇過腳，那是粘床就睡了。
鵪鶉脫溫最重要的就是溫度，在白天基本都是24、6度左右，加上煤爐一直在燒，只有看看料和水就行了，表哥看楊母一個人就能看住，在中午就回卧室補覺了，準備和楊陵一起“值夜班”。下午6點，楊陵才醒來，老媽已經煮好飯了，楊陵和表哥吃過後，就讓老媽休息了。
新的夜晚開始了，由於表哥昨晚睡了，沒體驗到蒸籠房的效果，進去還沒5分鐘就出來透氣，還接了一大桶的水到裏面喝，楊陵倒是拿個小板凳坐裏面看小說，至於昨晚那是兩邊來回照顧，實在沒時間看。凌晨又至，天亮時又死了400多隻，楊母那個心疼啊，不過也無法了，保溫的用塑料膜包嚴了，煤爐是開到最大了，但設施本來就不好，空心磚的牆本來就不保溫。
時間轉眼半月，這時吃了沒經驗的虧了，脫溫脫了半個月，也是沒誰了。還是後來一家養鵪鶉的來串門了，才知道脫溫3天就可以了，最多也就5天。。。整整多燒了10天的煤啊，心態瞬間就崩了，燒煤就燒了1000多大洋。
滅火撤爐，然後清糞（吃飯請不要觀看）。這時的鵪鶉毛已經褪成了半灰色的羽毛了，身體也大了兩倍，腳已經可以落在鐵絲網上了，這時需要把飼料口袋拿掉，口袋上面粘滿了糞便和吃剩的飼料，早就黏成一塊的了，先在籠底鋪上新的口袋，用於接糞。
拉着口袋的一頭，一邊用力撕開粘在一次的。。。不明物，把上面的小鵪鶉趕開，抽出口袋，嘶。。。那酸爽簡直了，15天的鳥糞混合上酸臭的飼料，還有水混合在一起發酵。“嘔。。。”楊陵一口乾嘔，還要把混合不明物倒在大門口，一袋一袋的加起來，堆了有半米高的糞堆。說明：廚房就是蓋在了大門口，所以早飯就是在“糞香”中解決了。
楊陵想起老師教的一堂課，物體通過分解成分子，飄在空氣中，那時老師說了一個很形象的比喻：“在廁所里聞到了丑味，其實就是把大便吸入了嘴裏。”
在當時楊陵對廁所那是敬而遠之，每次去廁所都是心情複雜。到底是去拉大便了還是去吃。。吸大便了。
沒有了煤爐脫溫室里倒是舒服了不少，接下來只有看水和飼料就可以了，飼料也是換成了壺，加滿料，轉一轉一下就弄好了，放進去夠吃4、5個小時，隨着鵪鶉的長大，水和飼料的消耗也大了很多，晚上每隔3個小時就要換水加料，不過不用操心火了倒是可以睡一下，上個鬧鐘到點了進去看看就行了。
12月2日，小鵪鶉已經接近成年了，脫溫室的小籠子已經無法滿足成長條件了，這天楊母和表哥們叫來了親朋好友來幫忙，把鵪鶉投入大籠，在投入前還需要打疫苗，這就是一場持久戰了，10多號人分工，楊陵和表哥負責捉鵪鶉，還專門做了三把小網兜，還有湯圓哥哥家的也是一起。
脫溫的時候每家差不多都損失了3000多隻，剩下的也不是個小數目，而且打疫苗的醫生只有兩個，要一隻一隻的插進去打一針才行，這就造成了打的沒捉的快。楊陵和表哥一人一邊，各有兩個人幫忙抬過去給醫生打，抬鵪鶉的工具是裝蛋用的框子，高近30公分寬20公分，上面還要再加一個才能壓住這些小精靈，剩下的人都在將打好疫苗的鵪鶉放入大籠里。從早上9點吃過早飯，一直打到傍晚的8點，天都黑透了才弄完。
吃完晚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楊陵和表哥累不輕，一直在用網兜不停的撈着鵪鶉，手到現在都還是抖的。因為醫生不夠，先把楊陵和表哥家的弄好了，才去幫湯圓哥哥家弄的，因為弄的晚了，親戚們都回去了，但是飼料還沒弄呢。大籠的飼料是用盒子裝的，長有半米深8厘米，每一籠子有12盒，足足裝了9大包飼料才裝完，一包飼料有40公斤呢，做完一切已是深夜10點了，忙碌了一天的楊陵才安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