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一桶金
拿墨水染的？歐陽光疑惑着，摸了摸崑崙瓜的表皮。
“九公子若是不信，儘管讓人打水來，泡一泡便知。”楊柳坦坦蕩蕩地道。
歐陽光當真命人打來了一桶水，又親自摘下幾個崑崙瓜，泡進了清水裏。
上百雙眼睛，目不轉睛地盯着桶里的崑崙瓜。可是兩盞茶的功夫過去，清水還是清水，崑崙瓜根本就沒有褪色。
楊柳撈起水裏的崑崙瓜，掰開了給歐陽光看。瓜肉緊實，瓜籽細小，顯然，這崑崙瓜又鮮又嫩，完全沒有生病。崑崙瓜的表皮或許還能偽裝，但果肉是偽裝不了的，圍觀的村民紛紛驚訝叫了起來：“這崑崙瓜真的病好了！”
崑崙瓜真的恢復如初了？田芝芝呆站了一會兒，猛衝過去，搶了半邊崑崙瓜，顛來倒去地看，反反覆復地掐。可是任她怎麼折騰，都沒挑出半點毛病來，這崑崙瓜新鮮健康，即便歐陽光不來，挑到城裏的集市上，一樣也能賣個好價錢。
現場已經沒人理會田芝芝了，大家全部湧向了楊柳和歐陽光，想看看歐陽光最終會不會收下這十畝地的崑崙瓜。
歐陽光為人很謹慎，派了幾個得力的奴僕，四下散開，把每一畝地里的崑崙瓜都仔細檢查了一遍。最後的結果讓他很滿意，他不但願意按照原先跟田芝芝談妥的價錢，收購全部的崑崙瓜，而且願意當場採摘，現結白銀。
歐陽光帶來的人手足夠，奴僕們很快將十畝崑崙瓜採摘完畢，裝筐運上了馬車。
而歐陽光結賬十分爽快，當場按照實際稱重的斤數，交付給楊柳九十兩銀子。
這可是白花花的銀子哪！圍觀的村民們艷羨不已。而田芝芝則是嫉恨得直瞪眼。
按照熙朝的物價，九十兩銀子，摺合成人民幣大概是九萬塊錢。楊柳默默地換算了一番，把歐陽光送到了村口，問他道：“九公子，您收購這麼多崑崙瓜，是用來做什麼的？”
歐陽光回答道：“這是我們家名下數十棟酒樓的日常採購。”
酒樓的日常採購，需要他親自下鄉？那酒樓的掌柜是幹什麼用的？楊柳一點兒也不相信。不過正因為歐陽光不肯透露實情，她反而對此事更加好奇了。
送走歐陽光，楊柳在回村的路上，就被田芝芝和田寅攔住了去路。
田芝芝把幾乎已經捏扁的小銀盒狠狠地扔向了楊柳：“小賤人，那九十兩銀子應該是我的！”
楊柳平靜地把小銀盒拋還給她，又從懷裏取出她們簽訂的契約，抖了一抖：“這可是我付給你的定金，不要隨便亂丟，我可是不會補的。”
“楊柳，你是故意的！你肯定是故意的！”田芝芝被氣得語無倫次，翻來覆去只有這句話了。
“我故意什麼呀？想清楚了再來找我吵架。”楊柳輕蔑了瞥了她一眼，丟給她一塊銀子，“喏，這是我欠你的尾款，二十九兩七錢，我早已讓九公子的奴僕幫忙稱好了，拿着吧。”
她明明可以獨賺九十兩的，現在卻只能賺三十兩了！楊柳賺得倒多些！田芝芝看着掉落在地的銀子，愈發生氣，重重地把田寅朝前一推：“給我打！打死她！”
“打什麼呀，我把她娶回家，她的六十兩銀子正好當嫁妝，還是我們田家的。”田寅笑得滿臉的橫肉亂顫，覺得自己這個主意真是妙極了。
他一邊猖狂地笑着，一邊朝楊柳撲了過去，想要和那天一樣，先去扯她領口的扣子。
可是這一次，他還沒挨着楊柳的邊兒，就讓阿牛一個過肩摔，跌了個狗吃屎。
“哎喲！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摔你爺爺？！”田寅的后腰本來就有傷，這下連嘴唇都磕破了，鮮血淋漓，狼狽得很。
田芝芝驚疑不定地看着突然出現的阿牛，像是想起了點什麼：“那天的石子，是不是你砸的？！”
“就憑你們，也配向我問話？”阿牛抱着雙臂，哼了一聲。
田芝芝忌憚阿牛的身手，朝後退了兩步，但卻又不甘心，問楊柳道：“你昨天給崑崙瓜噴的是什麼？”
她噴的是什麼，會告訴她？楊柳斜了她一眼，徑直回崑崙瓜地去了。
田芝芝把呼天喊地的田寅扶起來，狠狠地擰了他一把：“你嚎什麼？閉嘴！我們跟過去看看。”
田寅也很想知道，楊柳到底是用了什麼妖術，才一夜之間讓崑崙瓜起死回生的，於是點點頭，抹了把嘴角的鮮血，扶着后腰，跟着田芝芝一起，悄悄地尾隨楊柳，也去了崑崙瓜地。
在崑崙瓜地的田埂上，楊柳正在收拾噴壺和尚未用完的藥粉。
田芝芝躲在一叢灌木后，悄悄地告訴田寅：“她昨天噴的水，就是拿這個藥粉兌的。”田芝芝說著說著，心裏又恨又酸，昨天一開始楊柳就說了，要幫他們治癒崑崙瓜，結果被她給拒絕了。如果她昨天沒有拒絕，今天這九十兩銀子，就是她的了！
“那肯定是什麼寶貝！”田寅摩拳擦掌：“咱們去搶？”
“你是豬腦子嗎？”田芝芝橫了他一眼，“你打得過那個男的嗎？”
田寅馬上蔫了。那個男人只不過是楊柳請來幫忙種崑崙瓜的，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身手？
田芝芝想了想，道：“有那個男人在，我們沒法硬搶，只能偷了。”
“怎麼偷？”田寅道，“咱娘現在躺在床上養胎呢，動彈不得，我們連個接應的人都沒有。”
“他們全家一共就四口人，其中兩個都躺在床上，要什麼接應的？”田芝芝卻道，“崑崙瓜已經收完了，那個男人肯定馬上就走了，怕什麼。”
田寅想想也是：“那就這麼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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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柳收拾好東西，帶阿牛去了溪邊，想要和昨天一樣，抓條魚回去，給鄒氏熬魚湯，補身體。但溪里的魚都是野生的，數量不多，阿牛接連抓了幾條，都是尚未長成的小魚，沒法用來做菜。
說來也是，如果溪里的魚多，時時都能抓到，村裡人早就不愁吃喝了，哪還會和現在一樣，成天為口糧發愁。
不過她現在有錢了，抓不到魚也不礙事。楊柳回家放好噴壺和農作物全效藥粉，再去跟鄒氏報了個平安，就帶上阿牛，進城買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