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抹個零
劉增富的幾個廠房內,還是略好一些,起碼自家院內做了道路硬化,楊老頭正和倆年輕小伙在往車裏裝着打包好的果啤。
“賣爆了!昨天沒咋銷售的果啤,今天聽謝丫頭說隊伍排的老長了,要不是限購,據說要被居樂村的老闆給包圓了。”楊老頭雖然滿身大汗,心裏還是美滋滋的,畢竟昨天果啤只賣三箱,與千味果汁的百萬銷售額,相差何止百倍,晚上雨夜交加之時,責任感強大的他總是心裏不是滋味。
“那您老也不用親自動手搬呀,不是請了人嗎?”劉小汪接過啤酒扔到卡車上面。
“閑着也是閑着,忙起來搭把手總之是快點。”楊老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氣喘吁吁地說道。
人不服老不行,這才搬了幾趟,已經覺得身子彷彿被掏空。
“增富叔,你家廠子有叉車么,弄過來用用唄!”他幫着搬完最後幾箱啤酒後歪頭問着。
“就我那廠子的產量,四天也湊不夠一車貨,沒有那玩意!”劉增富扔下煙頭,苦笑着說道。
劉小汪一想也是,於是給王大炮發了個消息,讓他弄倆新的叉車,最好找個會開的一併送過來。
“你咋來這裏了,店裏那邊不是很忙嗎!”楊老頭緩了過來,疑惑的問道。
“談些事情,您可別這麼累了,負責盯着他們干就得了,要不嫣嫣該埋怨我了。”他拍了拍楊老頭肩膀,真誠的叮囑道,對於老楊,他真當爺爺對待。
“曉得了。”老楊眼角間皺紋緊閉,笑的很是開心。
三人閑聊了半天,聊了胡家父子現在如何肆意張狂,聊了平安村之後的發展格局,又說的酒廠的佈局上
終於約得人姍姍來遲,一輛大吉普停在了廠門口。
上次看廠房遇到的中年男子終於坐在了司機位置,下車后扶着一位髮型奇特的男子而來。
“我去,鶴仙人么!”老劉同志看來也是有過童年的主兒,脫口而出道。
來人確實如同龜仙人一般,中間頭髮像是被什麼一刀切掉,只留下兩側的頭髮迎風聳立,走起路來一顫一顫賊tm有節奏感。
“這位確定是你老闆了?”劉小汪上前兩步出聲打趣道,上一次司機老哥裝作老闆,打算租他的廠子,誰知道沒幾天,人家把右邊大半廠子買了下來,這點出乎他的意料。
“算是吧,上個進火葬場了,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換了新老闆。”司機有些懵B的說道。
說的人懵B,聽的人更懵B,這老闆還帶換的?
“你們也懵B對吧?我這個當老闆也懵。”龍哥摸了摸自己晃眼的鶴仙人髮型,苦着臉說道。
你說他吧,原本是隸屬於白龍會齊北分會下面北站的一個小組組長而已,然後在某次敲詐過程中,不幸負傷住院。
誰知道才過了一天,他上面的大組長,小堂主,大堂主,長老,副會長,會長,全被送進火葬場,然後他就被一個神秘人委任為新任會長,並交給了他一堆地契和汽車別墅等福利。
所以他現在很懵B啊,為啥他的老大,老大的老大,還有大BOSS,都化成了灰。
“要不辦公室裏邊說吧?”劉增富打了個冷顫,輕聲建議着,下完雨山上溫度估摸着五度都不到,要命的山風更是如鋼刀一般刮骨的寒涼。
“行吧,兩位裏邊請。”劉小汪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
劉增富雖然摳門,但是對自己家人是一點也不扣,這廠里的辦公室面積不大,六十來平,不過是應有盡有,空調,電腦,沙發辦公桌,還有個2米的席夢思床,床邊放着老楊的衣服,估摸着昨夜應該是在場子裏睡的。
“坐呀,兄弟我們有求於你,別這麼客氣!”看着龍哥遲遲不肯入座,劉小汪連忙往上請着。
“免了,練武之人多走動才是正道!”龍哥一隻手伏在辦公桌前,大義凜然的說道。
大前天才被人用西瓜刀爆了菊,要不是神秘人催促,他還在院裏趴着呢,這從齊北市到平安村四十公里,基本是半趴在椅子上過來的。
就這情況一腚坐下那不得菊花朵朵開?他可不傻。
“行吧。”劉小汪也不強求,用保溫瓶充了幾杯普洱拿給了幾人。
“貴姓呀!兄弟來平安村買這麼些地,是要做大生意。”劉增富笑着遞上了煙。
“啊?我姓李,叫李天龍,天龍人。”龍哥心不在焉的說道,直勾勾看着劉小汪手上的表。
那鑲滿寶石鑽石的華麗手錶一看就是淘寶廉價貨,按照他倒騰假表經驗來說,他估摸着三百塊,要是機械的五百塊左右吧。
天龍人?鶴仙人?這貨一下湊齊倆民工漫,用生命在演繹二次元么?
“天龍是哪裏人?是不是降龍十八掌那個!”老楊皺眉道,他這個年紀連小蝌蚪找媽媽都嫌他年紀大,基本和動畫片絕緣了。
別說他了,就連從小身體不好的楊嫣嫣也是木有童年的主兒。
“天龍人?還TM賽亞人呢,我是沂山市,千龍縣人。”龍哥不耐煩的說道,因為他已經解析到劉小汪脖子上的大玉墜了,哪有這麼通透的玉,絕B是琉璃。
感情這貨身上一件真品都沒有,這種充大尾巴狼都不懂得包裝的人,還想要他的地契,做夢!
啪!龍哥把地契和轉讓協議書往桌子上一拍。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七分,平安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不瞞諸位,這四張地契,乃是先會長遺物,不瞞各位說,我原本就是個小弟,也知道哪天殺千刀的,把上邊的老大全給乾死了,據說他們走的並不安詳,屍體在太平間抽搐了一宿,砰砰砰的撞床板,還嚇死了一個路過的老頭,下半夜才消停,醫院人覺得邪乎,也不等人認屍了,直接拉火葬場燒了,燒的時候裏面還傳出了慘叫聲,足足九個人燒了幾個鐘頭,然後骨灰送到殯儀館的時候,撞車了,骨灰灑了一地,接着就下了咱們市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場雨,所以我們幾個老大隻有衣冠冢了。”龍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
雖然他只見過裏面的大組長,但是他覺得白龍會是一個有夢想有前途的社團,現在就剩下他一個分會長了,下邊的小弟都投靠了其他人,落得如此蕭條他怎麼能不傷心。
“感情哥們還是社會人,挺有義氣啊。”劉增富給龍哥豎起了大拇指,現在這麼講義氣,會為老大而哭泣的人不多了。
龍哥自怨自憐了十多分鐘,算是緩過神來,清了清嗓子說道:“四間廠房大約一百畝有吧,而且是土建並不是彩鋼板,地的類型也轉成了工業用地,少於二百五十萬我都不帶想談的。”
劉小汪聞言看向劉增富,對方則是伸出一根手指,然後又比了一個三。
一百三十萬?他心裏大概有了個數。
“二百萬太多了,那我們不要了。”
“啊?”龍哥傻眼了,不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嗎?這哥們咋這麼楞呢,貴了就不要了?老子TM冒着菊花殘在車上趴了一個多小時,到底是為了啥。
“你不能不要!”他怒目圓睜,着急說道,屁股長住的傷口差點沒崩開,這地他留着沒用,雖然不知道連灰都不剩的前老大買這的意義,不過這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還賊難走,光靠那點租金還不夠折騰。
不賣也是砸在手裏,但是賣吧,畢竟是百畝地,不想太過便宜了對方。
“天底下可沒有買賣,是強買強賣就能談成的。”劉增富雖然不解劉小汪用意,話語間也是按照他的邏輯繼續。
“價不滿意可以談么。”龍哥換了一隻手扶着桌子,右邊翹臀四五度仰望天空。
“不太想談。”劉小汪坐在辦公桌前,腿搭着辦公桌,懶洋洋的看着天花板。
“那那你倒是還個價啊!”龍哥氣的結巴道。
“還你也不一定同意,不如不還。”他繼續有氣無力的回道。
“你你還一個唄,你不還咋知道不行呢,先還一個萬一我就答應了呢。”龍哥繼續鼓動着。
啪嗒!劉小汪聞言起身帶動着老闆椅一陣晃動,目光炯炯的看着龍哥,看的其直直後退。
“摸個零我就全要了,要不然就請回吧。”他收回目光,淡淡說道。
龍哥心想,去個零頭?二百萬也高於他的期望值了,於是笑着點頭答應。
“那行我們擬個合同二十五萬一手錢一手地契。”劉小汪伸出手打算與之握手。
啪~龍哥嫌棄打掉對方的手掌,怒道:“老子說的是抹掉五十萬的零頭,你直接把去掉了七位數變六位數?這tm叫還價么。”
“那翻一番五十萬如何?”他也不惱,繼續說道。
“太少,起碼一百五十萬!這是底線!”龍哥搖頭道。
“各退一步,取中間價格75萬。”劉小汪也絲毫不讓道。
“你先別急着還價,聽我說一下,從龍哥您進門的描述,這些地契屬於意外之財,放在這兒也是廢地一塊,不如變現,但是買家恐怕不多,畢竟這交通很是不便,一口價90萬,多一分我都不會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