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開幕式
竹煙扯了扯嘴角,“我是不是要謝謝你替我保管這麼好?”
某人給臉就接了,“客氣客氣!”
然後安軻兒岔開話題,“你不用上去接受訪問,開幕式上奏一曲就好,一曲合約八位數呢!主辦方知道你回來,已經給了一半了。”
“不過呢!”安軻兒自豪的一笑,“開幕式之前還有將近兩小時,我帶你認識個人,對你前途大大滴好!”
“姐一定把你捧得紅彤彤的!”
“不用了吧?”她換上衣服,蹙眉。
安軻兒已經拽着她就走。
“你慢點,我戴假髮……”竹煙真是那她這急性子沒辦法,只嘀咕一句:“你可真能,假髮都是兩年前的!”
全身上下,一模一樣!
安軻兒笑着,“乾脆,這就定性為孤煙的固定形象好了,一見這一身就知道是你!”
站在樓上的房間外,竹煙蹙眉,“見誰?
安軻兒神秘一笑,“大財神!我好容易遷到關係的,你進去之後少說話,多恭維……”
“咔噠!”話沒說完,門開了。
房間裏有些暗,但一眼能見那邊的椅子上背對坐着的男人,似乎在打電話。
男人對着電話低低的“嗯”了一聲。
竹煙敏感的皺了眉,看向他。
“先生。”南望立在一旁提醒他人到了。
竹煙天天住華府莊園,可是沒見過南望,只是狐疑的蹙着眉。
椅子上的男人終於掛了電話,起身。
他轉過身的那一刻,眸底閃過電光火石的驚愣,然後只剩深冷。
竹煙連呼吸都停了,猛然側身,扯了一臉哈巴狗的安軻兒:“走!”
安軻兒看着郁司城笑得開花,“郁先生您好!我總算見到您了……”
話語間,安軻兒發現那男人越走越近,甚至臉色越來越沉,沉到發寒,目光死盯着她身側的孤煙看。
那種壓迫感,在他站在孤煙面前幾乎讓安軻兒喘不過氣兒。
渾噩間,聽到男人猶如萬年寒冰的冷聲:“你出去。”
別人沒動,竹煙拔腿就要走,被他叫住:“沒說你。”
安軻兒張着嘴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二話不說,麻溜兒的小跑走了。
隨即南望也被趕了出去。
安軻兒回過味來,盯着南望,“你、你們總裁不會真好男色吧?”
那完了,孤煙羊入虎口?
房間裏,空氣凝固着。
竹煙鼓着勇氣,儘快平緩:“我只是沒和你打招呼,今晚肯定回去,也不做出格的事,你沒必要這麼……”
“孤煙?”男人啟唇,沉聲。
她閉目,只能認,“嗯。”
“男?”嗓音越沉,帶着寒氣,像萬年的冰山下剛化開的水,一路深暗,悠長的流出。
竹煙正納悶他為何這麼壓抑,突然聽到他一句:“到床上來!”
“什麼?”她驚愣。
未曾反應,已經被他扔到床上去,毫無溫柔可言。
然後跟着躺上來,壓住她的腿,扼住她的腕,從一個側面的角度睨着她,莫名一句:“果然是你!”
難怪,難怪她沒有兄弟,因為本身就是她!
“你在說什麼?”竹煙不明所以。
而他握了她的臉。
也是那一瞬間,竹煙似乎想起了什麼。
“記得?”男人皮動肉不動的冷聲。
“……你是,莞城的那個男人?”她驚疑不定,“沈方羽是你女朋友?”
男人冷聲糾正:“拜你所賜,前女友。”
難怪,竹煙果然惹到過他,只是那不是任務,所以她搜遍任務里的面孔都沒有他的臉,因為她當初招惹他,完全是私人作惡!
兩年前,她只知道沈方羽的男友在部隊,沈方羽騷擾唐嗣。
在竹煙眼裏,唐嗣是她一個人的,一氣之下,查到沈方羽男友的行蹤,在他們約會的酒店下套。
她當時一身孤煙裝扮,就那麼不巧,正好是現在這一身,她和沈方羽的男友滾在一張床上,大喇喇的讓沈方羽看。
就算沒脫衣服,看兩個男人在一起就夠噁心了,沈方羽崩潰到喘不上氣的捂着嘴衝出房間。
渾渾噩噩的男人剛清醒一些,卻被孤煙敲暈過去了。
“你排得一手好戲,給我贈了個好男色的帽子。”男人幽暗而緩慢的語調,數着她的罪,越不疾不徐,越陰森。
竹煙終於知道她對他的氣息似曾相識不只是替罪唐嗣的那晚,原來是兩年前就糾纏過。
她也終於知道,他為什麼兩次莫名其妙的問她有沒有兄弟姐妹。
他在記仇。
沈方羽為此甩了他,“你既然不愛我,為什麼要拖着我?說什麼部隊沒時間?……你真噁心!”
何止於此?
那晚后,他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那種自我懷疑的感覺有段時間簡直快把他弄瘋了。
所以他才懷疑她的身份。
他又道:“也是拜你所賜,她大概快成我嫂子了!”
那種嗓音,透着說不出的陰冷。
女友變成嫂子,全是因為她!
竹煙抓着床單,臉上卻鎮定着,“這也是你把我買過來的原因?你把仇都算在我頭上?”
錯,他買她,初衷只是握個籌碼,或者反刺唐嗣一刀。現在發現她的身份,可以說是意外收穫!
令人滿意的收穫,他不介意跟她算算賬!
看着他一把撤掉她的假髮,竹煙身子一縮,“你住手!”
然後倔強而清冷的睨着他,“是,我害你失去心愛的人,但你應該感謝我!你眼瞎了看上沈方羽?”
“你給我閉嘴!”郁司城一張峻臉黑如濃墨,“你沒資格侮辱她!”
那陰森的維護,竹煙第一次見,可見那個女人在他心裏多重要。
這種認知竟讓她心底隱約的難受,話更是難聽,“我說錯了么?她就是骯髒……”
“啪!”
“我讓你閉嘴。”
毫無預兆,他竟然打了她。
竹煙側過臉,柔順的長發拂過來。
很痛,痛得胸口堵了一團酸澀刺痛。
那一瞬,郁司城亦是狠狠怔了怔,下顎一度繃緊,薄唇動了動。
無聲。
她緩緩轉過來,極力忍着,卻紅了眼眶,極盡諷刺,“你很愛她?就這點能耐么?拿我出氣她就能要你?”
“你瞎了,她倒是明智,你這樣的人就該甩掉!”
“你說什麼?”他原本的歉疚被她的言語掃光了,“可以讓你見識什麼是過分。”
他找了兩年,自我否定了兩年,耿耿於懷兩年,着實沒有忍着的理由。
“你幹什麼!”竹煙猛地往另一邊逃。
可男人長臂一伸,輕而易舉將她拽了回去。
“放開我!”她看到了他眸底的陰暗,真的慌了。
雙手雜亂無章的推拒着,“郁司城,你放開我,你會後悔!”
竹煙卻痛呼出聲,“唔!……痛!!”
那一瞬,男人一切動作都停了,俯首低垂的視線黏在她臉上,她幾乎皺在一起的五官。
那雙深邃的眸子劃過閃亂,視線來回在她臉上,閃亂中全是驚愕,不解,甚至疼惜。
竹煙閉着眼,可是眼淚從眼角滑落,也許是痛的,也許是因為屈辱,或者心酸。
她現在承受的一切,只是他為失去那個女人的痛心而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