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勾起了他的感傷
竹煙無力的躺着,閉了閉眼,她是真的覺得自己變蠢了,每一次惹他都是這麼對她的,她忍一忍不就好了?
以後是該學乖一點。
郁司城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她假裝睡著了,躺在大床中間,睡姿不算優雅,想必他是沒地方躺了。
果然,她聽着他走出卧室,很久都沒再進來,應該是走了。
她起來去洗澡,出來后雖然身子疲倦,但是睡不着,看着他留在床頭柜上的那個手鏈,沒意味的笑了一下,拿過來把玩着。
其實她真的喜歡這個手鏈,但是這樣一個波折,讓她喜歡不起來。
抬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划痕處,還有點疼,素眉也輕輕皺起。
忽然的,她不知道捏到手鏈哪兒了,看着手鏈稍微變了個樣子,仔細看才看出來其中一段外緣竟然齊齊的排着一輪鋒利的鋸齒?!
她眨了眨眼,開燈,看得清清楚楚。
這麼大個東西竟然還藏着機關,難怪她脖子被劃成這樣,她一度以為是羅媛的指甲。
沒出息的,她更喜歡這個小東西了!必要時拿來自保多好。
但想了想,等時間沖淡這件事再說,於是直接扔回了抽屜里狠狠關上。
後來的一天、兩天、三天,她都是一個人住在欽城酒店,郁司城沒來找過她,也沒使喚過。
逐漸的,她悶了就自由出入,想去哪就去哪。
天氣逐漸暖和一些,她出去的就更早,回來更晚。
不過陽春三月的晚上,大劇院觀眾席其實也很冷的,沒辦法,安軻兒拉着她來聽歌。
蕭克的新歌發佈。
“帥么?”竹煙捂着厚厚的羽絨服,不怎麼贊同的問了句。
立刻引來安軻兒一個瞪眼,“你眼睛是不是該修修了?”
她敷衍的笑着,聽着出自她手裏熟悉的曲子,又狐疑的轉頭看向安軻兒,“忽然發現,我所有曲子,似乎你都只賣蕭克?你對他這麼好?”
安軻兒搖着熒光棒的手頓了頓,強自鎮定的移開視線,“他是我男神,賣給他怎麼了?”
竹煙輕輕湊過去,“那就說說,你包里那張蕭克十九歲的照片哪來的?”
“你偷看我東西!”安軻兒頓時跳起來。
她身子後仰,反應這麼大?“你們有故事哦?……我聽說蕭克是被女友傷了才去唱歌的,你是他……”
“哎呀不聽了不聽了!”安軻兒忽然抓起包,一手拽了她,“吃夜宵去,我請客。”
竹煙被弄得一頭霧水,該不是安軻兒這個不起眼的竟然曾經和蕭克關係匪淺?看來背後身世、故事都很有看頭?
安軻兒大概是被她那怪異的眼神盯得難受,不耐煩的一句:“別看了,我沒傷他!他有眼無珠染指方羽那賤女人關我什麼事?”
看起來是真的一點也不想提起。
竹煙也不想強人所難,“行,你只是喜歡聽他唱歌,他只是你男神,OK?”
“本來就是!”安軻兒嘀咕了一句。
那時候竹煙還感嘆了一句,這世上叫方羽的女人怎麼那麼多?郁司城前女友叫沈方羽呢。
哼,爛大街的名字!她扯唇。
“對了,蕭克的粉絲團最近弄一個活動,給織小玩偶得獎,最高十萬呢!你也陪我吧!”安軻兒那風雨說過就過,這就轉了話題,沒事人一樣。
她不解的蹙眉,“針織玩偶?”
見安軻兒點頭,她抬手撥了撥長發,“我倒是會用針殺人,沒聽過用針織毛線!”
“反正你最近不是閑着嗎?你必須陪我!”安軻兒鼓着眼。
她一臉無奈,但最近她是真閑,她索性連郁司城的面都沒見了,只是偶爾聽他和羅媛正親密。
當晚,她被安軻兒拖到了住處,買了一盒針,一套毛線,各占沙發一頭開始研究針法。
“我看新聞說郁司城夜宿羅媛香閨,好像還見了她爸爸羅誦?”安軻兒一邊弄毛線一邊道。
竹煙也沒瞎,她看到新聞了,心裏有點堵,抬頭,“你要學就專心的,不然我回去睡覺了!”
“學學學!”安軻兒眼力勁兒十足,立刻不提了。
可能是她因為不想雜事,一門心思織毛線,居然學得比安軻兒快多了,安軻兒只會個開頭,她都學了三個針法了。
“乾脆你教我得了!看文字說明看得頭疼。”安軻兒沒耐性的把說明書一扔。
竹煙笑了笑,示意她坐過來。
但是到後半夜,安軻兒早睡著了,她還在織,手機屏幕上有一條圍巾的式樣,很漂亮,希望成品也那麼好看。
當然,她的第一條報廢了,自己覺得不滿意。
開始織第二條的那個晚上,她在家織到三分之一,久違的接到了郁司城的電話。
她抽空把手機拿過來,用肩膀夾着,漫不經心,“喂?”
“開門。”男人低沉的嗓音毫無預兆的命令。
竹煙愣了一下,怎麼忽然過來了?
她匆匆忙忙把毛線都塞到了茶几下的抽屜里,然後快速過去開門。
門一打開,聞到了男人身上略刺鼻的酒味。
郁司城立在門口,看到那張精緻小巧的臉,竟然覺得安心了,原本綳得緊緊的身體放鬆下來,邁入她的客廳。
他在沙發落座,闔眸,臉色略微蒼白,嗓音透着疲憊,“有熱水么?”
竹煙不知道他是要熱水洗澡還是喝,只道:“我去燒。”
過了會兒,她又拿了一盒酸奶給他,“可以解酒的。”
見他沒動靜,她皺起眉,直接幫忙打開,插上吸管遞過去,“我很喜歡的味道,不難喝。”
看起來,很擔心他酒後會難受。
郁司城這會兒真正難受的不是喝了酒,倒也沒說,只是伸手接了過來,看着她又返回廚房燒水。
他還真是沒喝過這東西,酸奶的怪味讓他濃眉蹙起,目光略過包裝盒,但餘光卻看到了她沒關好的抽屜。
隨手拉開來。
因為組祖母晚年喜歡且擅長針織,他目光也就頓了頓,胸口微塞,祖母去世多年,他有幾年沒見過這東西了?
隱約聽到她出來,他隨手關抽屜。
竹煙發現他抬頭看她,眼神很怪,一直盯着看,“怎麼了?”
男人只是放下酸奶,面無表情,“你了解過我的愛好?”
她微愣,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揣測着,“如果你想讓我了解,我會盡量去做,這也算我的職責吧?”
她是他的女人。
原來她沒了解過,那是打算送給誰?男人薄唇微抿,淡淡的情緒落回去,也靠在了沙發上不再開口。
“你洗澡么?”她不見他說話,又問。
這次男人直接起身,往她卧室的浴室走。
竹煙看他一會兒一個樣也習慣了,但是轉身要去廚房倒水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她沙發上沾染的血跡,腳步倏然定住。
想到他的臉色……
看向卧室,她忽然匆匆跟進去,“郁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