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改弦更張
李家梅園。
“公子要送酒於紅袖招?”李忠一身灰色布衣,硬朗抖擻,神色卻顯疑色。
“是。馬上就送去,可以高調注目些。就說是錢公子高價買斷梅園的酒,以後只給錢家的紅袖招送酒。”
“為何?早前這酒只供給醉香樓,如今突改買家,恐不妥啊!”李忠眉心緊皺。
“李叔只管讓人認為,我李蘇重利。錢家出價高,我自然改換買家。物以稀為貴,先前只供醉香樓一家,也只是以利為先。在外人眼中,只做好商人重利的角色就好。”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李忠擔憂道。
蘇文雅嘆氣,“是啊!怕是惹上了麻煩。”
李忠語重心長道:“那公子還是儘早回醫館吧!你常年女扮男裝,一時無礙。若是有心人探查,對你聲譽不好。公子請安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蘇文雅抿唇一笑,“李叔做事,我當然放心。李叔也請安心,我知道了。”
翌日,“聽聞昨日,公子讓我爹送酒去紅袖招。怎得換來換去都是煙花之地?白白糟蹋了咱家的梅子酒。”靈香嘟嘴不滿。
“價高者得嘛。再者本公子要多掙些錢好給我家的小丫頭當嫁妝。”
“哎呀!公子。”靈香俏臉微紅,轉而又道:“對了,是不是因為那天那個穿的花里胡哨的悶騷男子?那男子是紅袖招的人?”
“額,算是吧!”
“依靈香看,那男子不像什麼正經人家出身,公子還是離他遠點,說不定他對公子有什麼非分之想。”
蘇文雅忍不住想咳,“我說靈香,你家公子在他面前是男子,他應該沒飢不擇食到這種地步吧!”再者,錢家乃京城首富,錢乾是錢家未來的掌權人。他喜歡什麼人還不是手到擒來。先不論他出場便自帶金山銀山,只論他那妖孽的俊臉,就有無數姑娘對他趨之若鶩。
靈香着急道:“公子,你不懂。有些人喜好就是……特別。”靈香也不知如何解釋。
蘇文雅無語。遂轉移話題道:“聽聞天香樓新出了甜點,準備一下出去街上吧!”
靈香注意力立馬被轉移,興奮道:“好啊!我們快去。”迫不及待的模樣惹人無奈又好笑。
天香樓門口。
“靈香,你先進去嘗嘗新出的甜點,我去醉香樓一趟。”蘇文雅一襲白衣公子模樣,手執摺扇,對身旁的靈香道。
靈香連忙上前拉她,“公子,那地方你還是少去為好。公子還是與靈香一起嘗嘗這的點心吧!”
蘇文雅挑眉,“這是李叔吩咐你的。”
靈香低頭,“嗯!爹說老爺放心把你交給我們照顧,我們自要把你照顧好。我整日裏跟着你,囑咐我凡事勸勸公子。嘿嘿!”靈香心虛地吐舌。,閃着那雙水靈朦朧的大眼。
蘇文雅笑道:“我就說,若是平日,你早就吵着要一同前去。今日突然變了性子,勸誡我不要去往煙花之地。”
靈香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蘇文雅輕拍她手,“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安心在這裏等我。”
醉香樓。
樓里觥籌交錯,歡歌笑語,熱鬧非凡。
紙醉金迷,處處透着奢靡和荒誕。
蘇文雅手中紙扇輕遮口鼻,實在是難以忍受這麼重的脂粉味。
蘇文雅熟門熟路的朝樓上依蓮的廂房走去,心下不由得疑惑:醉香樓這幾年生意雖好,可在這個時辰已人滿為患還是少見。
蘇文雅輕敲房門,裏面映紅好像正與依蓮說話。
房門輕開,是映紅欣喜的臉,“公子來了,快請。”
蘇文雅輕扇摺扇,“怎麼幾日不見,映紅想本公子了?”
映紅卻不像往日般紅了臉,而是擔憂道:“姑娘這幾日心情不好,身子也不大爽利,還請公子好言相勸一二。”
蘇文雅這才注意到映紅的眼睛紅紅的,濕濕的,明顯哭過的痕迹。
蘇文雅皺眉,看向屋裏那抹身姿。素衣倩影,顯得孤寂蒼涼,惹人心疼。
蘇文雅揮手讓映紅出去,走到依蓮身旁。
依蓮面容蒼白,神色憔悴。
蘇文雅着急道:“姐姐,可是出了何事?”
依蓮聲音嘶啞,痛哭出聲。
蘇文雅雙手緊摟她,希望給予她一些溫暖和安慰。
為什麼呢?能為什麼呢,情嗎?蘇文雅不由得輕嘆:如此傷心痛苦的哭聲,精神如此的崩潰低迷。可見情之一字有多傷人。
可悲的是走難走,留難留,汝之奈何?
蘇文雅輕撫她背,並未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