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七章 太憋氣了
白羽給書兒夾了一筷子的牛肉。
書兒搖了搖頭,小聲地說道:“杜姐姐要走了,我傷心。”
“什麼?”白羽皺眉看着杜草。
杜草嘆了口氣:“我還以為能好好吃頓飯的。”
“吃火鍋呀!”
季抒墨從外面進來,輕輕地笑了笑,坐在杜草身邊:“看來咱們今天有口福了。”
杜草也笑了笑:“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早知道你這麼早,我就在家裏等你了。”
“杜草,你把話說清楚!”白羽皺眉看着杜草,又狠狠地瞪了季抒墨一眼。
季抒墨有些莫名其妙,皺了皺眉毛看着杜草:“怎麼了?”
“我是來告訴他們我要回去的。”
杜草笑了笑:“所以你來的可真不是時候啊。”
季抒墨摸了摸鼻子:“你咋不早說?”
“我還沒說呢。”
杜草笑了:“白大叔,我就是累了,不想管這些了,想回寧州城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季抒墨,你給我說,這是你的意思?”
白羽不悅的放下筷子看着季抒墨:“小草一步一步的幫你走到今天現在天下太平了,你倒是要把人弄走了?你什麼意思?現在覺得我家小草配不上你了是不是?”
“不是,白大叔,不是!”
季抒墨急了:“在我眼裏,小草一直都是最好的人,從一開始到現在配不上她的是我,不是她!”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
白羽不高興的看着季抒墨。
季抒墨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我能怎麼辦?我也只是想我們都能好好活着啊!”
季抒墨這麼說,白羽瞬間就什麼都明白了,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金樓的事情,我會處理乾淨,不會讓你操心的,放心吧。”
杜草本來沒覺得有什麼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白羽這麼一說,杜草忽然就覺得鼻子一酸差點哭出聲來。
白羽一直都是這樣的潤物細無聲的愛着她,直到現在最後一程了,也只有白羽最懂她。
“嗚嗚,白大叔,你怎麼這麼好啊?”
杜草忽然丟下筷子,哭出聲來。
“嗚嗚,我捨不得你們,我一定會像你們的,到時候你們不要忘了來寧州城看我!”
杜草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季抒墨輕輕地拉着杜草的手:“乖,等我。”
白羽和裴娘看着杜草這個樣子,又看了看季抒墨,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不公平!”
書兒忽然暴走,拍了一下桌子:“我要去找皇上說理!”
“不行!”
杜草皺眉看着書兒:“你不要胡鬧這是我們跟皇上之間的事情跟你沒有半分關係,知道嗎?”
“杜姐姐,憑什麼委屈你?”
書兒咬牙,不解的看着杜草。
杜草輕輕地笑了笑隨後淡淡的說道:“天下誰能一點委屈都沒有呢?你以為皇上沒有委屈嗎?傻不傻?我的委屈,根本不算什麼,乖。”
書兒聽到這話,也是氣悶的紅了眼睛,抹了一把眼淚,悶悶地說道:“可是你什麼都沒做錯,不是嗎?”
“就是因為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所以我問心無愧啊,就是他們欠我的,跟我沒關係。”
杜草笑了笑,隨後拉着季抒墨站起身來,規規矩矩的朝着他們行了一禮。
“這麼多年,真的很感謝你們,我現在一點都不後悔。”
杜草笑了笑,深情款款的看着季抒墨:“成親不後悔,生孩子不後悔,創造墨草軒我也不後悔,有你們,就更不後悔,我這輩子,值了!”
白羽和裴娘站起身來:“傻孩子,是我們值了!”
杜草溫柔的笑了笑:“以後你們千萬不要為難小墨,他就是我,所以還請你們多多照顧一些。”
“小草。”
季抒墨聽到這話,也是一陣的心酸:“小草,我不會有事的。”
“還有……”
杜草有些抽泣:“我的孩子們,我不在身邊,你們幫我,多疼疼他們,我不是一個好母親,配不上有這麼好的孩子。”
想起自己的孩子們,杜草就想哭,她真的虧欠孩子們太多了。
“你不要這麼說,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兩個孩子,我們都知道。”
裴娘也是做了母親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杜草做這樣的決定,會有多痛心呢?
杜草輕輕地笑了笑,拉着季抒墨就這麼走了。
原本熱熱鬧鬧的火鍋,變得有些凄涼。
“太過分了!”
書兒氣的掀翻了盤子:“他們憑什麼這麼對杜姐姐?父親,我們就這麼忍了嗎?”
白羽看着書兒這個憤怒的樣子有些無奈,其實他何嘗不憤怒呢?
可是憤怒能解決什麼問題呢?
杜草自己都忍了,他們能如何?
“書兒,坐下,吃飯!”
白羽咬牙,*了一聲。
“父親!”
書兒不明白,憑什麼?
“吃飯!”
白羽瞪着眼睛,兇巴巴的看着書兒。
這麼多年,他還真的是從來都沒有這麼兇巴巴的對書兒過。
書兒委委屈屈的看着白羽。
裴娘也是嘆了一口氣:“他還只是個孩子,你拿孩子撒什麼氣啊?”
白羽紅了眼睛:“小草也是個孩子啊!除了我們,誰還能把她當孩子?”
“老白。”
裴娘也鼻子發酸,差點哭出來。
看着裴娘這個樣子,白羽嘆了口氣,有些無奈的說道:“好了好了,不要鬧了。”
“吃飯,都吃飯。”
白羽強忍下來,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就這麼坐下,開始含淚吃肉。
季抒墨拉着杜草的手,走在街上,心裏百般滋味:“小草,有的時候我有點羨慕他們。”
杜草歪着頭,看着季抒墨,溫柔的笑了笑:“羨慕什麼?”
“他們可以這麼明目張胆的幫你出氣,我不行,小草我真的覺得我好懦弱啊。”季抒墨低着頭,都不敢去看杜草的眼睛。
杜草笑了笑隨後低聲說道:“我知道,有的時候隱忍要比爆發難的多,我知道你的委屈和無奈,我不怪你。”
“小草,到底我做了什麼,你才會憤怒呢?”
季抒墨不解的看着杜草。
杜草白了季抒墨一眼:“我不憤怒,你還不安心了?”
“我不是不安心,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從來都不在乎我,從不!”
季抒墨低着頭,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