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殺戮始，災厄現
“系統的價值嗎？”雲燁低聲呢喃。
“難道系統不可以……”
“別想了，鴻蒙系統已經綁定你了，你現在就是他的宿主，除非你死，不然鴻蒙是不會換宿主的。或者說，你是想死嗎？那麼看見你面前這片大海了嗎？”
“跳進去，別掙扎，不到五分鐘你就可以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雲燁苦笑，死是不可能的，他還要很多事情沒有做完，無涯叔和小煙的仇還沒報，幕後主使還沒有揪出來，他怎麼容許自己就這樣死了呢？
不過現在雲燁唯一要擔心的就是，幕後主使會不會死在即將到來的災厄之中？
說來也是諷刺，雲燁還得祈禱對方不要這麼早就掛了。
“放心吧，那些人背靠一個大勢力，幕後主使肯定不會這麼容易就掛的，但是你想要報仇也不是這麼簡單的。”
“那晚的銀髮男子，和今天的那群黑衣人就不是你能夠對付得了的，更別說他們背後的人了，就憑你現在小身板，可經不起折騰。”
“而且，憑那幾個人身上的殺戮氣息就可以判斷他們殺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個了，你覺得沒有大勢力背靠的人能在殺了這麼多人之後還能安然無恙嗎？而且還出現得如此光明正大，肯定是上面有人在罩着。”
“所以報仇的想法你還是擱一擱吧，你去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
雲燁苦笑，他從蒼老的聲音中聽出了濃濃的不屑，想一想也覺得他說的並不是不對，如果不是自己腦中突然出現了另一個意識，自己恐怕還真的交代在那裏，一想到殺戮雲燁，他不由得一愣，突然覺得不對啊
“我有兩個人格你這是知道的吧，我覺得相比於我，另一個人格可能更喜好殺戮吧，應該也更能實現系統的價值吧？”雲燁直接把自己心裏所想的說了出來，因為他知道，即使自己不說，灰老也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索性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
“這你就別管了，總之現在鴻蒙系統選擇的是你，而不是他就對了。”灰老一副不想多說的樣子。
雲燁自是聽明白了他的弦外之音，也就沒有多問了。
“對了，你和鴻蒙系統是以怎樣的形式存在於我的腦海之中的呢？”
灰老嘆了口氣后緩緩說道，“怎麼說呢……”
聽完后，雲燁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
“沒錯，我醒來的時候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一團人不人，鬼不鬼的灰霧。我也沒有具體的記憶，我的記憶中，我就是這個鴻蒙系統的管理員，負責引導你在即將到來的災厄之中活下去。”灰霧翻騰，蒼老的聲音在雲燁的腦海里響起，只是這次蒼老的聲音里多了那麼一絲不可察覺的落寞。
雲燁微愣，隨即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時間還有很多，以後的日子說不定就可以讓你恢復原來的記憶和樣子。”
“也許吧。”灰老不置可否。
“以後請多關照。”
“……”
雲燁雙臂枕着腦袋，靜靜的躺在沙灘上，目視漆黑的夜空。
良久，他才幽幽出聲，“具體還有多少時間？”
“江州的話，不是今天應該就是明天吧，其餘的地方，應該也隔不了多久吧。”
“這兩天？”雲燁蹭的一下站起身來，慍怒道，“為什麼不早點說，你知不知道現在江州有多少人？”
灰老冷笑，“我知道，但是我也知道你並不是唯一一個之情的人。”
“光是江州出現變異體的時間就已經超過一周了，我就不信其它地方就沒有類似的事件，但是現在外界對於這件事情一丁點的言論都沒有，迄今為止，也就只有生活各個地方本地的人知道他們自己所待的城市發生的事情罷了。”
“我相信，你是個聰明的人，應該就不用我說清楚了吧？”灰霧翻騰，響起了灰老充滿譏誚的聲音。
“……”
雲燁頓時整個人如墜冰窖，只感覺現在身上好冷，無比的冷。
正如灰老所說，雲燁一直是一個聰明的人，他稍加一想便知道了為什麼目前網絡上，電視上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能把消息封鎖得如此徹底的，只有真正掌管這個國家的那群人！
他們，早已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走向，可是，他們卻是一點消息也不曾放出！
難道，那些無辜的人就真的該死嗎？在他們眼裏，他們的命就是如此的“賤”嗎？
雲燁突然想起了此時應該在醫院裏的秦岳，張海還有宋甜三人。
宋甜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小臉清晰無比的呈現在雲燁的腦海里。
那個笑得如同百合花一樣的女孩，在教室里無助的小聲問道
“我……還能再見到我的媽媽嗎？”
“謝謝你。”
這是宋甜在被送去醫院前對自己所說的最後一句話。
夜色中，雲燁輕聲呢喃，“你……見到了你的母親了嗎？”
他不知道現在江州是個什麼情況，也許末世爆發了，也許還沒有爆發。
雲燁想到這裏，雙眸綻放出驚人的光彩，整個人一下子從沙灘上竄了起來，撕裂了本就沒有癒合的傷口，不過他的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瞳孔之中滿是堅定，腳下腳步不斷跨動，越跑越快，他的目標是——江州！
“喂，小子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去是送死，也許現在江州城裏已經是一片屍山血海了呢？”
灰老不滿的話語在雲燁的腦海里響起，那團半透明的灰霧在他的視線內翻騰。
“你也是說也許，也許現在時間還來得及！濱海碼頭距離江州城區不過十公里，距離江州第一醫院也不過十五公里而已，時間可能還來得及！”
“現在才晚上七點半，開車的話，不到半個小時就能到。”雲燁雙腳不斷交替，越來越快。
可惜他現在身受重傷，再怎麼快也快不起來。
灰老看着雲燁堅毅的臉龐，不由得釋然一笑，他覺得雲燁的身上，真是具有現代人許多不可多得的品質，即使在這種情況下，也是優先考慮同學，而且還是關係並不是很親密的同學。
要是其他人，灰老雖然前段時間在沉睡之中，但還是能夠通過雲燁對外界的事情感知一二的，列如教學樓雲燁第一次擊殺變異體的那次。
為了保護一個素不相識的人，使自己的陷入險境之中，並且最後還面不改色的威脅警察。
這一切，只是為了並不熟悉的同學，只是因為他看見了，他遇到了，那麼他就得幫上一二。
同時他又想起了雲燁的所說的殺戮雲燁，不由得一笑。
殺戮雲燁，第二人格？這小傢伙還真是有趣，如若當他知道真相的話……
灰霧在雲燁看不見的地方一陣劇烈翻滾，發出一陣猥瑣而又尖銳的笑聲。
可就在這時，異變陡生，只見雲燁突悶哼一聲，毫無徵兆的倒地陷入了昏迷。
而在不遠處，一個無人的角落裏，一道碧綠的光芒轉瞬即逝……
而此時的江州，卻是陷入了一片混亂與血腥之中。
繁華的街道上，一輛行駛路線近乎詭異的灰色汽車在路上七拐八扭的行駛着，期間不知道多撞倒了多少少行人，車輪底下碾壓出一條血路。
七八兩警車好不容易才把灰色汽車給逼停，誰知一個警察剛把肇事車輛的車門給打開，就看見了極為血腥的一幕。
只見駕駛位上的是一個年輕男子，而他的身上趴着一個年輕女性，不過此時他們不是在做着什麼勁爆的苟且之事，而是……
女子趴在男子的身上，一口咬在了男子的脖頸上，不斷的啃食着男子的血肉，而男子身上全是血污，咬痕，爪痕……
男子胸膛處被女子尖銳的指甲給破開，腹部也被破開了一個大洞，裏面無數內臟涌了出來，或吊在半空，或堆積在車底，總之看起來十分的觸目驚心。
而那個女子對此置若罔聞，一個勁的咬在男子的脖頸上，嘴巴蠕動着啃食男子的血肉。
當警察打開車門的時候，女子抬起頭怒吼一聲，那雙猩紅的眼眸直直的盯着開門的警察，突然大吼一聲撲向了警察。
開門的警察在觸不及防的情況下直接被撲倒在地，剛推開撲在身上的女子，就感覺脖頸上一陣劇痛，一塊血肉直接被女子咬了下來。
警察痛苦凄慘大叫，他的同伴見狀，急忙把受傷的警察扶了起來，而那些圍觀的群眾則是發出陣陣驚嘆
“尼瑪，警察都敢咬，妥妥的襲警啊！”
“這小姑娘，怎麼看起來如此可怕。”
“你們看，她她她……”
突然一個圍觀的人露出驚恐的神色，人們定睛一看，好傢夥，女子直接大口咀嚼起嘴裏的血肉，然後咕咚一聲給咽了下去。
圍觀的人只感覺一陣惡寒，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血腥刺激的場面，有的人甚至因為場面過於噁心，直接乾嘔起來，而有的則是死死的盯着那個女子嘴裏的血肉，喉嚨里發出了意味不明的咽唾沫聲音，瞳孔中漸漸出現點滴猩紅之色。
“住手，馬上舉起手來！”一些警察見狀，立馬把滿嘴血污且面目猙獰的女子圍了起來，近十隻黑洞洞的槍口死死的對着面前的女子。
而那個女子仿若沒有聽見一般，只是佝僂着身軀，搖搖晃晃的向著正前方的一個警察走去。
“隊長，怎麼辦？”一個年輕的警察對着一個隊長模樣的警察焦急問道。
可是當他轉過頭去才發現自家隊長正死死的盯着那個“美女”呢，居然還發出了咽唾沫的聲音。
尼瑪！
小警察當場懷疑人生，腦海不由腦補出了一副不得了的年度大戲，心想自家隊長未免也太飢不擇食了吧，連這也看得上？
一行警察由於沒有自家隊長的命令，只能不斷的後退，同時嘴裏還不斷的發出威脅警告。
雖然他們手裏有槍，可是這槍也不是能隨便開的，他們以前的一個同事就是因為開槍當場擊殺了一個攜有人質的在逃殺人犯，而被社會輿論所譴責，導致他得了抑鬱症最後跳樓自殺了。
就是因為有了一個前車之鑒，所以他們就更加謹慎了，生怕一槍下去就步了那位同志的後塵。
女子無視警察的話語，一步一步的向著前方的警察走去，同時嘴角還不斷滴落這猩紅的血液。
處於前方的警察此時快要哭的心情都有了，尼瑪你就看上我了不是，圍着你有這麼多人，你咋就偏偏瞧上我了呢？
不過這邊的女子還沒有行動，警察內部卻是發生了矛盾。
只見幾個包括隊長在內的警察突然爆吼一聲，直接撲向了身旁的同伴，有的一口咬在了同伴的脖頸上，有的則是一下子咬在了臉上……
“卧槽！什麼情況？”
圍觀的人不解，怎麼警察自己反倒搞起內訌來了？
只是這事還遠遠未完，只見圍觀群眾里的一些人也是突然暴起發難，直接撲在了周圍的人身上。
一時間現場慘叫四起，血液飛濺，滲人的嘶吼聲和絕望的慘叫聲不斷在街道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