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達成共識
“呵呵，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和你說這麼多。”誰知神智清醒的雲燁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為什麼？”殺戮雲燁已經徹底敗下陣來，他聳拉着腦袋不解的問道。
神智清醒的雲燁神秘一笑，“因為我來時可是做了不少大動作的呀，你應該能聽見外面有些什麼聲音吧。”
殺戮雲燁仔細一聽，還真聽見了些許微弱的聲音，而那個聲音卻是對他來說熟悉無比，因為那是……警笛聲！
“你……你來時都幹了些什麼？”殺戮雲燁聽見那些警笛聲后驚慌不已，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遇到了警察會怎樣，不管怎麼說一頓牢獄之災是不可避免的，甚至還會有更為嚴重的處罰。
“也沒幹什麼，只是原本是打算對付那些黑衣人的，不過那些人也太沒用了點，不過正好可以用來對付你。”
雲燁當然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情，只是稍微出了出了車禍，撞了一下別人的車，撞倒了交通信號燈柱子什麼的，然後當著交警的面在十字路口玩了一下漂移無視交警的警告之後逃跑什麼的……
雖說沒有鬧出人命，但是那些車主或許還是會受一下小傷，但是當時的雲燁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他清楚的知道那群黑衣人找自己的絕對沒有什麼好心，所以也就耍一些小聰明，企圖引導警察。
可惜那些警察卻是沒什麼用，行動未免也太慢了點。
這也就導致了雲燁的計劃失敗，並且還由此搭上了無涯叔的性命，可是現在也不算遲，正好可以對付動彈不得的自己。
無論怎樣，雲燁都不會允許自己去做出屠戮無辜性命的事情，正如他自己的所言，即便世界待我並不溫柔，我也照樣溫柔對待這個世界，因為世界，只是把我這份溫柔分給了別人，讓別人享受到了屬於我的溫柔。
這是他，特有的只屬於自己的溫柔！
“你瘋了，這樣你也會進去的！”殺戮雲燁大驚失色，他覺得這個神智清醒的雲燁簡直不可理喻，是個典型的瘋子！
“不管怎樣，我都要阻止你，即使犧牲我自己！”清醒雲燁神色堅韌，普通的身形此時卻是顯得無比的高大，高大到簡直要讓殺戮雲燁仰頭而視。
雖然他表現得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其實他的內心也是喘喘的，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他也不想要進監獄遭受牢獄之災，因為他知道今天自己已經造下了太多血腥，並且還都是把對方給削成一塊一塊的，這決不是一句正當防衛能夠說得清的！
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哥哥還沒有回來，小煙和無涯叔的仇還沒有報，黑衣人背後的人還沒有揪出來，他身上的擔子很重，重得他不能在這裏停下來，必須前行。
“你……”殺戮雲燁氣極，也是慌亂至極，他不像雲燁，他可不想就這麼遭受牢獄，而且他內心清楚的知道，自己進去之後可不是這麼簡單的，因為在雲燁沒有記憶的那段時間裏，他還……
那些事情，一旦查出來了，足以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並且，這個世界上盼着他死亡的大有人在。
所以，他不能被捕，只要不進去，那些人就找不到他，就查不到他以前的所作所為。
“你到底想幹什麼？！”
清醒雲燁微微一笑，“很簡單，身體主導權交給我，我可以帶你出去，否則，嘿嘿……”
雖然話沒有說明，但是其中的威脅之意已經不言於耳。
“還有，你哪兒來的給我乖乖回哪裏去。”
“我就是這裏衍生出來的，你想要我去哪兒？”
“我當然知道，你回歸於我，我融合你，我沒猜錯的話你只是我因為某些事情衍生出來的吧，所以我要你回來！”
“絕對不行！”殺戮雲燁想都沒想斷然拒絕道。
“沒得商量？”
“沒得商量！”殺戮雲燁語氣很是肯定，其餘的事情他可以退步，唯有這件事情他是怎麼也不肯退步的。
一旦自己選擇了融合，那麼自己的也就煙消雲散了，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怎麼甘心就此消散於此！
清醒雲燁稍微沉吟，他覺得差不多了，這應該就是殺戮雲燁的底線了，雖然不知道這貨到底是怎麼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的，但是應該和自己消失的記憶有關吧。
而且雲燁總覺得對方除了實力比較強意外，心性什麼的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而且還是那種只有十一二歲的小孩。
雲燁的內心五味成雜，他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總之他害怕殺戮雲燁哪一天突然爆起奪去自己的身體，如果說現在就可以幹掉對方的話……
其實雲燁也並不是很想動手，怎麼說呢，對自己動手，總感覺膩歪至極。
而且其實他和殺戮雲燁一樣，除非自己主動選擇融合，否則誰也奈何不了對方，頂多給對方一點苦頭吃，但也是無傷大雅，不能主導結局的。
清醒雲燁稍微沉吟說道，“也行，不過我們得約法三章，你有你的底線，我也有我的底線。不然也是沒得商量。”
“你說。”
“第一，你不能和我搶奪身體主導權，除非我自願。第二，從現在開始你給我馬上陷入沉睡，就像以前一樣不要出現在我的大腦中。第三，如若你你有機會出來，但也不能妄造殺戮。”
殺戮雲燁聽后，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呵，你還真是……”
“一句話，答不答應？”
“我還有別的選擇嗎？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不要妄圖去尋找你消失的記憶，相信我，你承受不起！”
殺戮雲燁嗤笑一聲，說完之後也不待清醒雲燁回答，就自顧自的消散在了他的眼前。
雲燁漸漸感受到了身體熟悉的感覺，猩紅的瞳孔也恢復了往日的清澈明亮。他由衷感嘆道還是屬於自己的身體舒服，熟悉的感覺，熟悉的觸感，萬分美妙。
不過還未待雲燁好好享受，一股劇烈的撕裂般的痛楚就如潮海般湧入自己的大腦。
“嘶……”突入起來的痛楚讓雲燁差點大叫出聲，不顧僅剩的一點清明讓他緊咬嘴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他清楚的看見了山林里若隱若現的手電筒光芒還有隱約的說話聲。
他知道，那群姍姍來遲的警察終是趕到了。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看見我。
雲燁忍者疼痛走到萬無涯的屍體旁，看着萬無涯冰冷發青的屍體，只感覺眼眶一熱，忍不住就要掉下淚來。
但是他忍住了，他知道此時不是傷感的時候，現在的情況絕對不能在容自己婆婆媽媽！
雲燁小心翼翼在盡量不碰到萬無涯其餘地方的情況下在衣兜里找到了車鑰匙，並且還把地上自己先前拿着的那把漆黑的手槍撿起來撇在褲腰上，把馮老頭拿着打死萬無涯的那把手槍拿起來小心翼翼的擦拭一遍。
並且忍着噁心在一堆殘肢斷臂里找到了馮老頭的右手，直接把手槍扔在了他的手裏，用衣服包裹着的手把馮老頭的食指在扳機上按了一下。
做完這一切之後，雲燁才向著碼頭另一邊跑去。
他甚至不能帶走萬無涯的屍體，不是他不想，是已經沒有時間了，警察的說話聲已經越來越近，雲燁只能堪堪做完這一切，他不能讓警察發現萬無涯帶槍。
在這個法制國度，非法持槍，可是重罪！
雖說萬無涯已死，但云燁還是希望萬無涯能夠不要以罪犯的名義死去。
這是雲燁，僅能為萬無涯做的。
雲燁不能被那些警察抓住，他還要報仇，他以後的日子不能在牢獄中度過，所以他只能逃跑，雖然不知道以後去哪兒，但是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跑，不停的往前跑，只有逃脫以後才有機會逮出這一切的幕後指使。
當一眾警察來到濱海碼頭的時候，雲燁已經離去了，一眾警察看着地面上如修羅場般的場面，有些膽小的直接被嚇得跌坐在地，甚至有的人還當場嘔吐出聲。
滿地的殘肢斷臂，滿地的血液內臟，場中，只有三具完好的屍體。
其中兩具中槍而亡，一具被割喉而亡，其餘的六具屍體，皆是被分屍！
同時這裏的消息，也迅速傳到了陳建國和汪譚的耳朵里。
但是這裏的事情，卻是讓兩人無暇顧及，因為江州城裏，出了更大的麻煩！
……
雲燁拖着疲憊的軀體行走在山林之間，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去哪裏，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跑，跑得越遠越好。
夜幕早已降臨，山林里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前方的路，雲燁只是埋着頭往前跑，他恨不得這一生都這樣跑下去，恨不得一直都不停下來，只有這樣身體的勞累才會讓他沒有力氣去想其它的。
他害怕，自己一旦停下來，萬無涯冰冷發青的軀體就會浮現在自己的眼前，小煙死亡的消息就會在自己的耳畔旁縈繞。
可惜，這世界上本就沒有無盡的道路，在不知道跑了多久之後雲燁眼前豁然開朗，一片漆黑的沙灘出現在他的面前。
雲燁大吼着，彷彿要發泄心中的某種情緒一樣，“撲騰”一下跳了海了，在裏面盡情的翻滾，拍打，怒吼。
白色浪花撲騰，擊打他在滿是血污的臉上，飛濺進他還在往外流着鮮血的軀幹里。
對於這些，雲燁彷彿沒有絲毫感覺，因為這些疼痛在那撕裂般的痛楚面前，不值一提。
他就這樣一直在海水裏翻騰，扑打，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