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黑暗體
它們居然是會動的?而且其中一個看起來似乎還距離自己這邊不太遠的樣子,就在自己這座教學樓的前邊不遠處。
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楚航就飛速地朝着樓下跑去,那三個已經成形了的黑暗體暫且不論,這兩個還在快速擴充的霧狀黑暗體明顯還沒有成型,自己絕對不能夠放任他們繼續成長下去。
一樓!
二樓!
三樓!
......
看起來只要再下兩層樓,楚航就能夠離開此處了。
忽然間,只聽得滋滋滋的一陣陣的電流聲響起,原本已經恢復了光明的樓梯拐角處的燈光忽然間又一次暗了下來,整座樓梯都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那個東西上來了?”
楚航心中一沉,那種如同漿糊一般的感覺再一次涌了上來,他知道恐怕之前看到的那個距離自己不遠的霧狀黑暗已經逼近自己了。
不過,不同於之前已經成型了的黑暗體,顯然在這種薄霧狀的黑暗體中,他還是能夠移動的。
但是,楚航也不敢多停留,只能夠繼續摸着黑,繼續沿着樓梯跑了下去。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下腳的力度,抬起腳的高度也不會太高,防止出現重心不穩的情況。
這種時候,任何重心不穩的情況,都有可能被潛在的鬼物給抓到,自己給鬼物送破綻恐怕當真是有點蠢了。
四樓!
五樓!
到了?
不對!
楚航停了下來,面色陰沉地看着前方還能夠繼續通往下方的樓梯,他已經走了那麼多層樓了,可是前邊黑暗中的樓梯就好像沒有盡頭一樣,還在繼續向下延伸着。
“剛才燈光熄滅的時候就已經過來了嗎,考慮到之前走得樓梯層數,我應該已經到一樓了才對,可是現在看起來情況並不太妙啊,”
楚航深吸一口氣,他渾身緊繃著,下意識地用力地握了握自己左手,那一個盜字讓他的心中也多多少少有了一點底氣。
不管怎麼樣,只要有東西接觸到自己身體的瞬間,自己就將它盜走。除非是秒殺性質或者精神層面的攻擊,不然自己自保應該還是可以的。
“這裏究竟是什麼鬼?鬼打牆嗎?”
楚航能夠感受到,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壓抑了,就好像有什麼怪物即將登場一樣。相比於未知的怪物,這種壓抑感才更要人命。
越來越濃郁的黑暗,越來越令人窒息的寂靜,無聲的壓抑感比瞬間死亡更能夠給人帶來恐懼。
無邊的黑暗中,好像無論怎麼走都沒有盡頭,無論怎麼探索都沒有反向,楚航感覺自己一輩子可能就這麼迷失在這黑暗之中。
“繼續往前走!守住本心,不要迷失了自己!”
楚航深吸一口氣,他也沒有了其他辦法,他不是什麼被鬼附身的傢伙,也沒有辦法來對抗這種黑暗體,即便只是霧狀的。
現在他能夠做的,就是繼續走下去,直到發現了這個鬼物的規律規則,只有發現了這個,自己才有着一線生機,不然恐怕時間久了,自己就會迷失在這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恐怕一輩子都走不出去了。
一樓!
二樓!
三樓!
四樓!
五樓!
又一次經歷了五層樓體,每一層樓梯的踩踏感都是那麼的真實,讓楚航覺得就好像真實地走過了一樣。
但是,同樣也正是因為這種真實的踩踏感,也讓他面色更加陰沉了,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沒有鬼物,沒有異常,周圍的黑暗看起來都是一樣的,或者說他並沒有能夠堪破這種黑暗的能力。
楚航也不跑了,他閉着眼睛,仰起頭,不甘心地握着拳頭,手指甲都快已經深深地掐進手掌心的肉里了。
“啪嗒!啪嗒!啪嗒!”
似乎是覺得楚航的心態已經崩了,覺得差不多可以收網了,一陣慢悠悠的皮鞋踏地的聲音就這麼不斷傳來。
楚航原本低着的腦袋猛地抬了起來,他眼看着一個S型曲線,看起來像是女人人型的模糊身影從遠處走來。
沒錯,她不但是這寂靜的環境中,唯一能夠發出聲音的,而且這看起來像是女人的人影居然通體是白色的。
白色的長發、白色的風衣、白色的長褲,連帶着她佩戴着的能夠遮住她整個下半張臉的口罩也是白色的。
“喂喂喂,話說你覺得我是有多弱智才會相信你會是我的同學?”
楚航嘴角一抽,他感覺這個鬼物不知道是不是沒有成形的原因,居然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走過來了,而且還是這種一看就知道有問題的着裝。
“來了!”
心中雖然對於這個鬼物的這個造型無比地吐槽,但是楚航的刻畫著“盜”字的手掌,已經微微地抬了起來,對準着迎面而來的這個鬼物的方向。
“我美嗎?”
如同黃鶯一般的清脆的少女聲從口罩之下傳來,這讓原本如臨大敵的楚航為之一愣,他本能地感覺到有點不太對勁。
剛好,這聽起來看起來都像是女子的傢伙已經距離他三米都不到了,冰冷的氣息甚至已經能夠被楚航每一個毛孔給感受到。
“當然美!”
楚航點了點頭,他的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瞄向了這女子的腦袋。雖然之前就知道,鬼物是沒有辦法直接被殺死的,但是楚航卻還是忍不住想要試一試。
“唰唰唰!”
這女子直接將那能夠遮住她半張臉的口罩直接扒拉了下來,顯示出她整張臉來。她兩側的腮幫子被兩道口子分割開,呈撕裂狀,幾乎一直裂到耳根子。
“這樣還漂亮嗎?”
“當然漂亮!”
楚航瞪大了眼眶,眼眶中已經沒有了眼珠,從那鬼物開始解開自己的口罩的時候,他就知道這鬼物肯定長得不怎麼樣。
並且,和之前那個彈鋼琴的傢伙一樣,恐怕讓看見的人說謊都辦不到,會說出每個看到的人的心裏話。
然而,楚航又一次將“盜”字的能力對着自己釋放,一雙血淋淋的眼睛就這麼被他背負着的雙手拿着,讓他失去了視覺的同時,卻也能夠說出違心的謊話,反正他也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