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麻煩上門
這一段時間小兩口每天是笑着數錢,那是數錢數到手抽筋,這個世界還沒有最初的紙幣原形。很多交易還是用文錢和白銀交換,文錢算是最常見的,所以家裏一箱箱都是文錢,白銀只有一箱。算下來這一兩個月已經進賬合算兩千兩白銀了,以後每個月都會有大把大把銀錢往屋裏放。
陳燁主動交出了家裏的財政大權,趙曉每周把賬算了又算,因為豆芽的生意越做做大,收入也是每個月都會增加。不過陳燁心裏知道,這個時候更多圖的是新鮮感,所以生意才會這麼好,肯定有人眼紅,有人仿造。不出半年肯定有競品出來,豆芽的價格肯定會下降。自己的收入肯定減少,這幾個月的加上其他以後的收入,足夠自己規劃一下以後的路已經怎麼走了。
有人喜就有人悲,家裏的大大小小生意能瞞得了宋姨娘,她是又氣又恨。再這樣下去,自己的地位不保,趙菲菲以後嫁出去了,以後還有好日子過嗎?照常在老爺耳邊吹了床邊風,也不見得效果,反而埋怨自己多管閑事,這口氣她可咽不下。
一場陰謀正在襲來。
“陳公子,府里有您的請柬?”下人把請柬放到桌子上,一溜煙跑了。
“請柬,誰會給我送請柬?”
“陳兄,孟夏時節,春意正濃,特邀陳兄與初七登高,觀賞春色,與友人共嘗美酒,望兄前往。周仕敬上。”
這都是啥時候了,還去賞春,不熱嗎?周仕是誰,我又不認識,很熟嗎,不去不去。
“我覺得相公應該去”
“為什麼?”
“周仕是縣令之子,不能薄了面子。第二,為什麼突然邀請相公,相公不明白嗎?”
陳燁腦子一拍,想起來了,周仕不就是那個小白臉嘛。那天招親,想娶老大,結果嫌棄自己媳婦。看來這個小白臉來者不善啊,肯定是衝著自己來的,是一場鴻門宴。
五日後陳燁吻別愛妻后,磨磨唧唧出門了。沒騎馬是因為根本不會,之前也是種地也不會騎馬啊。馬車自己自己還沒買,平常自己又不出門,買馬車幹嘛。看來以後還是要買啊,為了自己一定要買一個又大又舒服的馬車。
就這樣一邊走。一邊欣賞安慶縣城人文風貌,足足走了半個時辰。遠遠看見一群人看城門外柳樹旁焦急等待着,趕緊加快自己腳步。氣喘吁吁道走到面前行了見面禮:“讓各位久等了”
眾人回了一禮,看着陳燁很是奇怪,周仕開口道:“陳兄真是讓我們久等,稍後可要自罰幾杯啊”
“不知陳兄為何步行而來,且未帶任何東西?莫不知遊玩的規矩?”
“什麼規矩”陳燁一說完,眾人儘是憋着笑,一副看着鄉下人的表情。
“是我的錯,我是與陳兄約好,今天的東西陳兄都安排我帶了,勿怪勿怪”只見一少年解圍道。陳燁想起來了這個少年是王掌柜兒子,王尚。
這個世界出去遊玩,可不是窮苦人家能夠玩得起,基本上都是攀比,每個人都會準備自己遊玩的東西。無論是吃的,還是喝的都要有,東西越珍貴越稀奇,越受大家歡迎。當然這些東西都會有馬車和僕人,他們自己肯定是不會拿。一般出去遊玩不是三兩人,都是一批批同去遊玩。
陳燁感激的看了一眼,看着王尚欲言又止的樣子。又邀請自己同坐馬車,陳燁便同意了,看來自己把這件事情想的太過於簡單了。
“陳兄,我已經從家父,了解過你們之間的合作,大家以後都是同門,以後有什麼事情還要多多關照啊。”陳燁看到王尚,三言兩語就知道這個人不簡單,一上來就跟自己建立統一戰線。不過這個人是可以信賴的,陳燁從來不相信永遠的盟友,只相信永遠的利益,利益面前才是盟友。
“不知王兄有何指教?”
“這一次周仕是打上黃金絲的主意,這兩天已經有府衙的人來店裏鬧過了,變相收取保護費。其實還不是看上裏面的利潤,這兩天店裏的生意已經沒那麼火爆了。陳兄這一次你一定要小心啊”
陳燁看着王尚真誠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是真的,看來周仕這一次來勢洶洶。不過陳燁是什麼人。只是一個簡單的豆芽生意而已,還有絕密武器沒有出來呢,豆芽只是最基礎的技術,有什麼來什麼就行了。
“王兄有沒有做大生意的想法?”
“什麼大生意,陳兄但說無妨”說完王尚兩眼放光,看到陳燁就彷彿看到一塊肥肉,看的直發毛,老子可不是彎的。王尚雖然也讀書,但是自己知道自己天賦有限,能獲得俊才已經算是不錯的成績了。自己的興趣不在於讀書,而是商業,一看書就頭疼,鑽研起商業津津有味。
“豆芽的生意是小生意,想不想做成連鎖餐飲?”
“何為連鎖?何為餐飲?”
“就是開很多家分店,都做類似的飯菜”
“陳兄請指教”王尚趕緊拜了一禮。
“其實也非常簡單,統一廚師,統一店鋪。”如果想開成連鎖店鋪就不要在安慶,畢竟地方太小了。地點就開在南京和杭州,京城暫時就不去了,京城裏面的水太深,別生意沒做成,小命丟了就得不償失。
第一家鋪一定要現在信息最發達、人流量最多的地方,裏面的裝飾要規範化,分層次,讓不同階層的人都能夠光臨。第二提供不一樣的服務,讓特權人員享受特殊權利。第三,飯菜要分檔次,不圖最好但求最貴,把娛樂項目搞起來。
兩個人就這樣一路聊着。不知不覺就到達目的地,天柱山。
天柱山,為大別山山脈東延的一個組成部分,一般指潛山市境內以其主峰天柱峰為中心的山地,有時也指其主峰。天柱山有中山、低山、丘陵、盆骨、溪澗。天柱山遍佈流泉、飛瀑和龍潭。每逢春潮、夏汛,到處銀練飛舞,銀河倒懸。河谷橫剖面呈深切峽谷和谷中谷的特徵。兩岸奇峰夾持,古松掩映,更顯得分外靈奇險秀。
景色險秀,吸引很多人沒事來踏山采青。一群人遊玩幾番,便開始從詩詞歌賦到朝野政堂,你吹我捧,好不熱鬧,再到某個大臣,娶了一個小妾,這個小妾又怎麼怎麼?有這樣的文人真的是國家的悲哀,都是什麼跟什麼?就當現代的年輕人一樣,說起道理一堆接一堆,真的要讓他做,不吭聲了。這幫人更不知恥,什麼都不做,還要你我相互讚揚一番,太噁心了。
可苦了僕人,拿着一堆東西,還要聽一群人瞎嗶嗶,可能陳燁表現的太土鱉了。一路只看風景不說話,也不吹捧,讓人更覺得是個書獃子。
“陳兄,這風景可好”
“好,非常好,感謝周兄邀請”
“不用謝,以後還要陳兄跟我們多親近親近啊”說罷就拉着陳燁給大家介紹起來,還沒說兩句就被人打斷。
“識得,這不是陳家村的書獃子嘛”,眾人一陣私語,陳燁心裏一萬匹馬奔騰而過,又是你出來搞我的事。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陳兄,孫兄,以後大家都是同學了,我已經把陳兄介紹給周先生,以後大家有機會一起學習了。”
你怎麼會這麼好心給我介紹老師?陳燁心裏一陣鄙視
“我給大家帶來一樣稀罕東西,大家應該都知道咱們縣,最後出了一個非常出名的菜,黃金絲。今天非常有幸,給大家帶來嘗嘗,另外還有美酒大家一同暢飲”說完下面的人紛紛讚揚周仕的豪爽,什麼謙謙君子之類的,聽得陳燁只想翻白眼。
“還有一個重磅消息給大家說”眾人皆期待。
“黃金絲,就是我身邊的陳兄奇思妙點”一說完旁邊的人愣了,沒想到這個書獃子會發明出來這個東西。其他人漏出鄙視的表情,這個時代也是一樣,深信一條哲理“君子遠庖廚”
“那個趙府上門女婿?”不知道誰突然冒出了一句。
陳燁知道陰謀要來了。這是準備搞臭自己啊,準備壞自己的名聲,真實歹毒啊,殺人不見刀。誰不知道上門女婿跟僕人地位差不多,看不起上門女婿,這分明是幾塊刀子一起割。一邊破壞自己的名氣,一邊打壓自己的地位,真心狠。
“我看陳兄也是誤入歧途,不如此法獻出來,吾父上書進獻聖上,也能成為一樁美談。聖上憐憫,下旨全國推廣,即是君德也是我等之幸”其他人連頭稱是,讚揚周仕光明大義,然後提升到為國為民的角度。然後指責陳燁藏私,君子應該遠離這些等等。
陳燁心裏是罵個不停,我說什麼了,我說沒同意嗎?一群人一唱一和,一副我有罪,我欠你們的,老子最煩什麼都不知道就勸我大度的人。他們心裏能沒鬼嗎?我把秘方交出來,肯定被你們瓜分,怎麼會給其他人。
王尚在旁邊也是干著急,幫也不是,不幫也不是。陳燁看了看王尚,眼色示意別輕舉妄動。
陳燁一臉愧疚,萬分悲痛道:“各位說的在理,我也是一時蒙了心竅,一定將秘方獻出來,以後一定用心讀書。”說完這話一群人臉上笑咪咪,又是讚歎陳燁高義,又是說乃是我輩傑出人才,真是噁心死人。
早就知道這個秘法保不住,陳燁前日都已經跟王掌柜溝通過了,豆芽生意不做了,做豆腐。豆芽為什麼遭人窺伺,豆芽產量太大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一年四季都可以製作。剛開始王掌柜管的再死,也擋不住酒樓這麼多人,還有酒店的小廝被收買也很正常。我不信你們能造出豆腐出來,豆芽好仿製,豆腐你們知道怎麼做的嗎?而且豆腐的生意不在安慶,而是直接開到其他的店,再客來飯店只需要改良飯菜,又原來的煮變成炒菜就可以。陳燁又教會大廚,什麼紅燒茄子,糖醋鯉魚,這兩樣招牌菜,這都是很常見的東西,只是廚師不一樣而已,我看你怎麼仿製。
“各位,我今日已經命人將秘法懸挂於府衙之外,兩日後公眾於世,我一定將秘法給大家貢獻出來。”
“而且我已經把秘法之事委託我爹,告知縣衙,這也是我縣百姓幸事,多虧了周縣令,我才能得此秘法。相信父母官一定為民做主,同意我把秘法公佈出來”話音剛落,周仕鐵青陰沉的臉稍微好一點。只要獻給縣衙,也算是縣衙的成績,秘法沒有到個人口袋裏,但是憑藉這個事情,他爹的升遷應該是沒有問題,不過薄了自己的面子,這個過節不會那麼輕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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