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看智障的眼神】
在肖申克監獄的歷史上，其實不凡一些進入其中，然後想着以某種辦法逃出生天的。
類似的事情，在每一年，都要發生無數次。
但毫無意外，不是被阻擋在高高的圍牆，那閃耀着危險的子彈面前，就是被那些及時發現的警衛們給抓住。
不說逃離了，能夠離開監獄，跑出大門圍牆外的都沒有幾個。
逃獄的事情多了，那麼這些人中，總會產生那麼一些天賦異稟，又幸運爆棚的傢伙。
曾經就有人躺在一堆床單里混出去，那幸運的傢伙躲過了警衛盤查，離開監獄桃之夭夭。
之後，自然有那麼幾個故技重施。
只是有了前車之鑒，獄方早已讓他們不會再有機可乘。
所以說，最高明的越獄之作往往是即興之作，也都是悄無聲息的。
哪有這般的暴躁，似乎想要藉著力量，將這厚厚的牆壁給強力拆開一樣。
囚區里一片安靜。
裏面的氣氛極為詭異，他們站在柵欄前，極力聽着動靜。
無一例外都發現了，也聽出了大鎚子砸擊牆壁的聲音。
震驚的同時，感覺無法理解。
這是越獄嗎？
有這樣越獄的嗎！
所有囚犯臉上，都是困惑的表情。
又哪裏來的大鎚子，這造成的聲音，顯然不可能是那些一般的普通鎚子能夠做到的。
噠噠噠……
哐當一聲。
第五囚區大門被猛然打開，一列穿着靴子的警衛蜂擁而入，尋找這聲音的來源。
看來，顯然之前的警衛也發現了這裏的動靜，引來了上面的人檢查。
而這時，那巨大的轟鳴聲，又再度響起了。
轟轟！
兩聲巨大聲響！
急促而短暫！
監獄裏其他犯人，在此時都已然驚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膽大包天的傢伙，為首的可是以殘酷著名的警務隊長。
就這樣，還敢繼續？
“幾樓？”
“應該是二樓，或者三樓！”
“愣着幹嘛，去搜！”
……
隨着哈德利冷酷的聲音，一隊隊警衛四散分開，打着手電筒，一排排搜查過去，開始查看聲音的來源。
只是此時之前聲音又突然消失了。
然而這時，陳澤已經進入安迪之前牢房，小心掀開了那張美女海報，鑽過了那個水桶粗細的大洞。
麗塔·海華絲的海報，依舊平靜地貼在牆上，拖延着最後的時間。
此時，陳澤正沿着那不足一米寬的空間裏，藉著牆壁交錯讓自己身體落下。
而在這其中，通過他嘴裏叼着的手電筒，以及那空間上方一個小窗戶透過來的光亮，能夠清晰看到下方的景象。
一根水桶粗細的管道裸露在底下的空間裏，佔據了整個地面。
管道的周圍，則是流淌着散發難聞氣味的黑臭污水，在排水管道前方的末端位置，整個管道的上方，則是破碎了整整一大片。
周圍是碎裂的陶瓷碎片，混着污水散落。
不用說，安迪已經鑽進了這根瓷制排水管，向著外面的世界進發。
時間緊急，陳澤也不再停留。
先是從腰間抽出一根細長白色布條，繞着腦袋包裹了幾遍，將口鼻位置，給牢牢實實地遮掩住。
這下水道的氣味，他只是淺淺一聞，就感覺到其中的殺傷力。
也只有通過捂住口鼻這點，才能減少一些那些作嘔氣味的侵襲。
幽暗管道，內壁沾滿着各種污穢粘液，讓人作嘔，陳澤伸頭看來一眼，發現一眼望不見盡頭，遠處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
不過他倒是看到管道黑暗的極遠處，有那麼一絲零星的光點。
忍住心裏的不適感，陳澤牙齒一咬，嘴巴叼着手電筒隻身鑽了進去。
一股直衝腦海的氣息直接鑽進腦海，陳澤差點懷疑人生，那是比泡了十幾天的臭襪子的滋味還要酸爽。
他愈發佩服前方的安迪來。
只是沒轍，陳澤直接屏住呼吸，扒拉着內壁前行。
這根幾十年前建造的瓷制管道，只有水桶粗，整個人進去，就幾乎佔滿整個空間，也所幸他的身材瘦削，所以還能有動作的餘地。
而陳澤也只用嘴巴呼吸，隔絕空氣進入鼻腔，在曾經老家鄉下的廁所里，他都是這麼操作。
不過這裏有點不一樣，氣味是大大減少了，但是感覺辣眼睛。
隨着一陣艱難蠕動，陳澤身體終於又向前移動了一段距離。
鼻子不呼吸，嘴巴裂開一條縫隙換了口氣，他繼續往前爬動，因為空間約束，動作幅度不大，看起來像是蠕動的蟲子。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管道裏面的距離也在漸漸縮短，陳澤甚至能看到管道盡頭外的電閃雷鳴。
此時此刻，第五區牢房裏，已經是天翻地覆。
一行人，十幾個警衛。
水泄不通的圍攏着154號以及155號的牢房柵欄外，都在看着其中的牆壁愣愣出神。
更多的人，是將目光集中到那擺在地上的，一米長的八角錘。
“所以，誰能告訴我這個該死的牆怎麼回事！大鎚子是怎麼來的！人又去哪了！”
哈德利死死的盯着一旁看守牢房的警衛，眼神像一把鋒利的長劍要將其刺穿。
看守牢房的警衛滿頭大汗。
震驚的同時，也是心中不解，這麼大的鎚子，他哪裏知道怎麼來的？又哪裏知道人是怎麼消失的？
他也很無奈！
他也想知道啊！
“153好房間的瑞德，似乎經常販賣一些東西！”
警衛中有人提了這麼一句。
本來警衛中也有不少得過那老瑞德的好處，只是這個時間，可不是維護的時候。
“那好，把瑞德提出來！”
哈德利看了一眼，冷聲吩咐。
此時牢房裏的瑞德，還處在一種彷彿做夢的狀態中，因為他們牢房的距離太近了，以至於那些警衛的聲音，就像出現在他耳畔。
他注意到其中一個讓他難以置信，也不敢相信的事實，那就是安迪和陳澤不見了，同時越獄了。
他的腦袋嗡嗡響，讓那喊他出來的警衛提醒了他三次，直到怒喝才反應過來。
“瑞德，我在問你！這個八角錘是你的嗎！”
“八角錘？什麼八角錘？”
老瑞德這才注意到，哈德利的問題，以及那張近乎陰沉地出水的面孔。
他順着對方的指示看過去，頓時看到了此時154號房間內的情況。
本來完好的牆壁，在裏層靠下的位置，此時被開出了一個車輪大的洞口，地面上，滿是混凝土的殘渣，和大大小小的碎塊。
哈德利所說的那柄八角錘，就靜靜地豎在那些碎渣的中間位置，握柄垂直朝上。
這樣的景象映入眼帘，瑞德呼吸頓時為止一滯。
眼看那八角錘的頭部金屬部位，就有成年男子的兩個拳頭大小，而那長長的握柄，差不多有一米的長度。
那麼大的東西，這哪裏是他能弄進來的！
瑞德看着哈德利的眼神，像是再看一個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