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感謝化學老師】
相對於陳澤這邊的無語凝噎,安迪那邊則是悄無聲息地進行着。
正如他的性格一般,安迪一直都是一副高冷,生人勿進胸的模樣,也就無人知曉他在進行着什麼。
但陳澤毫不懷疑他的信心與堅持。
因為電影中,無數個日夜下的安迪已經證明。
這大概就是他這個人的獨特性格,他有一種內心的寧靜,一股堅定不移的信心,始終認為漫長的噩夢終究有一天會過去。
如果沒有陳澤的插手,他也會義無反顧的走上這條路,如同愚公移山一般,不知何日結束。
這也是陳澤最為佩服安迪這個人的地方,忍常人不能忍,堅常人不能事。
時間如流水,很快過去兩個月的時間,運動場上的陽光,變得極為滾燙,無法直視。
這卻是,春天過去,夏天到了。
監獄裏的生活枯燥無味,之後每天都是例行公事,到最後如同機械般的生活。
每日難得的調味劑,也只是安迪每日早起出來放燈,在運動場下,無意掉下的塵土。
這讓有些急躁的陳澤帶來一些安慰,進度還是有的。
洗衣房裏,空氣開始變得悶熱,像一個巨大的蒸籠,每日從其中出來時,全身上下都彷彿在泥漿里滾過,黏糊糊的,極為難受。
只是這樣的日子,也是在隨後的情況下改觀。
中途的一段時間,安迪藉著給一位警衛抄股票賺了一筆,從而混進了警衛的生活里,讓他名聲崛起。
只能說,有才的人,那哪裏都不會埋沒。
安迪的表現,很快吸引了監獄長諾頓的目光。
接下來的時間,他就成了監獄長諾頓的會計助理,專門負責諾頓的賬目記錄,和鑽空子做些不能放在明面上的東西。
而陳澤應他的要求,當起了安迪的助手。
每天圖書館裏整理一下材料,然而一日三餐,夜裏返回囚牢休息。
工作輕鬆了許多,如果不是環境太差的緣故,他甚至都感覺回到了以前的學校生活。
只是如今依舊有個問題沒解決,是讓陳澤蹙起了眉頭。
整理手中的材料,陳澤的眼神在前面的方向看了眼。
兩個月的時間,安迪挖的洞自然不可能沒有進展,早上的時候他詢問了一遍,已經有兩個拳頭的大小了。
說實話,陳澤對這個速度沒法滿意。
按照他的進度,以及說法,說是要差不多十幾年的時間,這個時間,對於陳澤太過於漫長了。
漫長到足以讓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步入年入四十的不惑之年。
不說完成系統的心愿任務,他甚至怕自己無聲無息地被這裏同化掉。
一年兩年的時間,他或許都能堅持,但他真的不敢想像在這裏度過那十幾年的時間。
這個時間他壓根接受不了。
從中午時分,到太陽落山,被警衛佔據的圖書館終於放鬆下來,變得空蕩蕩。
陳澤將桌面上的材料收好,然後看見一位老人拿着本書走了過來。
這是管理圖書館的老布,因為年紀大了的緣故,被安排在運動量不是特別大的圖書館工作。
日常的生活,就是餵養他不知從哪撿來的烏鴉,和記錄那些借書人的名字。
“書架上的書我找了一遍,只有這本跟建築有關的。”
老布顫顫巍巍地走過來,講一本書放到陳澤身前的桌子上。
“沒有就算了!”
“好書還是有很多的。”老布咧開嘴,呵呵笑着。
“不用了。”
陳澤面帶笑容地拒絕,他想找的是有關於建築之類的東西,不如說怎麼悄無聲息地破壞混凝土。
老布拿着那本書離開,腳步顫顫巍巍,彷彿一陣風都要吹倒。
眼前的老布,在監獄度過了半輩子,實在太老了。
這讓陳澤想起老布最後的結局。
這位老人的半輩子都在這裏待着,而外面每天的變化都是日新月異,在牢裏適應了生活,習慣了環境的他。
突然進入那龐大的社會裏,無疑就想生活在水裏的魚,突然蹦到了岸上,陌生的一切,都會讓那條魚窒息而死。
電影裏老布的結局已經註定。
回憶這些,看着老布撫摸着口袋裏的烏鴉雛鳥,陳澤順口說道,“老布,烏鴉翅膀豐滿了,還是早日放了比較好,不然不習慣外面的世界,會餓死的!”
“等長大了再說吧!你看,它現在多活潑。”
將放烏鴉放在窗台上,看到他手中的食物,興奮地抖動着翅膀,一旁老布則是微笑看着着一幕。
陳澤搖搖頭,沒說什麼。
嗯?
陳澤收回目光,突然注意到那窗檯下,有一塊發黑的印記,那是像被什麼腐蝕掉的黑色牆皮。
他的眼神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想到什麼,眼睛越來越亮。
他想到如何加快那牆壁的速度了。
腐蝕!
只有腐蝕才能讓混凝土破壞得無聲無息。
而能夠腐蝕破壞的東西,那就是酸!
無論是硫酸,硝酸,還是鹽酸!
這些玩意都能和混凝土發生反應,破壞其中的結構。
硫酸硝酸這些危險的東西不可能弄到,然而有一件東西他卻是在洗衣房裏就看見過。
稀鹽酸!
這是洗衣房用來清洗處理機器底部的污垢。
第一次,陳澤有些感謝初中的化學老師,他決定回去后,給高中的化學老師寄上大大一束花。
稀鹽酸,並不算個什麼稀有的東西,只要有錢,在外面自然很是容易弄到。
而在這裏,從被洗衣房看守的警衛哪裏,帶出那麼罐頭大的一瓶,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為了讓囚犯私藏不了違規的東西,無論是進洗衣房,還是處洗衣房,都會被搜身檢查一遍。
雖然不如剛進監獄那般,全身翻了個遍,但那麼大的東西,還是太大了一些,總歸不能如同從外面帶些錢財般,也講那麼大的東西塞進那個部位。
安迪的厲害程度,陳澤也知曉,他能塞進五章一百美元的紙幣,卻不代表能塞進那麼罐頭大的瓶子。
只是錢財動人心,只要拿出錢財,總會能搞到想要的東西。
離開圖書館的途中,陳澤和安迪訴說了用稀鹽酸腐蝕水泥的可行性,這讓他極為驚訝,不免有些難言的欣喜。
這讓陳澤明白,安迪或許是在地質學上有所建樹,但那玩意還是和混凝土建築系的東西有很大差別的。
接下來的時間,安迪想法設法弄到了一點稀鹽酸試驗了一下,從他微微翹起的嘴角,就看得出成果尤為喜人。
至於哪裏弄到的,那還是百貨商店的老黑人瑞德,也得益於這個時代體制的不完善,這個瑞德可是號稱除了槍械之外其他東西都能弄到手。
稀鹽酸是有刺鼻性氣味的,但是比硫酸還是要淡化不少,只是在那本就散發著腐臭酸澀為的牢房監獄裏,混雜的不太起眼。
至於要藏在哪裏,在之前或許會有些麻煩,但在安迪在畫報牆壁后已經挖出了兩個拳頭大的小坑之後,藏一瓶小小的稀鹽酸,也不是件太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