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託孤
：“柯律師！”葉春好的媽媽，慌張的叫住了轉身就走的柯浴光。
柯浴光停下腳步，轉過身：“謝謝你告訴我這些真相。”沒有表情，紳士、更是清冷，漠然。
：“柯律師。我知道昨晚你是為了幫春好解圍，為了讓將死的我安心才會說自己是跟春好是情侶的。”葉春好的媽媽拚命提高聲線，企圖留住柯浴光。
柯浴光就停在門口，看着葉春好媽媽：“既然您知道了。也就不必再解釋什麼了。”
葉春好的媽媽使勁兒搖頭，留着眼淚：“柯律師。我沒幾天活頭了。春好的爸爸含冤而死。身邊的親友也因這件事情跟我們娘倆斷了來往。我的春好，本應該是個燦爛、幸福的小公主。卻變成了堅強、辛勞的灰姑娘。柯律師，請你做她的王子好么？”切切的央求着。
柯浴光看着眼前雖說沒幾天活頭的葉春好的媽媽，冷漠的容顏上顯出荒唐一笑：“您大概是病糊塗了。柯正義當年因為你丈夫的案子，沒來及見我媽最後一面。我現在還要接受你託孤的請求么？我欠你們家的？”
葉春好的媽媽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力氣了：“柯律師，我是個要死的人了。沒什麼不能說的。我是過來人。你信我，你跟春好，真的很合適。我的小親親是個溫暖、柔軟的人。會融化你內心所有的冰冷。”無力地平躺在了床上。
柯浴光帶着不屑的神色，冷冷哼笑一聲。走出病房。
柯浴光到了停車場，打開車門，剛準備上車，就聽遠處傳來一陣綿綿糯糯的招呼：“柯律師。你怎麼來了？”
葉春好肩上背着一個簡單的大帆布包，手裏拎着兩個便當包。跑跑顛顛的朝柯浴光而來。
柯浴光猛地關上車門，在車邊，極其不耐煩的吁了一口氣。
葉春好盯着向來表情極少，此刻更是不耐煩的柯浴光：“對不起啊，柯律師。太耽誤你時間了。我媽病着，可能是有些糊塗了。下次她再找你，你不用理她，也不用接電話。我會跟她說清楚的。”低頭道歉。
明明是柯浴光被煩的不行，可偏偏葉春好看起來眼圈紅紅的，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楚楚可憐都不夠形容她的。柯浴光實在是太無語了：“嗯！”上車走人。
葉春好走進病房，看到即使睡著了也是滿臉疲憊的母親，又是一陣淚熱。卻還是忍住了。輕輕拍了拍母親：“媽，先起來吃點東西吧。吃完再睡。”笑的明朗。
葉春好媽媽緩緩睜開眼睛，笑笑：“春好來啦。柯律師剛走，你碰見他了么？”
葉春好把飯盒一個個拿出來：“嗯，正好在停車場碰見了柯律師，媽......”
：“柯律師剛才在這裏跟我聊了很多。他跟我說，你們倆會好好的。讓我不要擔心。”葉春好媽媽帶着憧憬的笑容，看着葉春好，想從女兒那裏得到她從柯浴光那裏沒有得到回答。
葉春好本來是想跟母親解釋清楚柯浴光跟自己並沒有任何關係的。但是看到重病的母親對這段逢場做戲的感情如此憧憬、喜愛。只能心虛且無奈的點點頭：“媽，吃飯吧。”說著就給媽媽喂飯。
柯浴光回到懷仁律師事務所，直奔自己辦公室。打開最下面一層抽屜，拿出了兩張照片。面無表情的看着。一張明顯是他媽媽。另一張是個穿着深灰色羽絨服，戴一條大紅色圍巾，女大學生模樣的人。看了一陣子，又把這兩張照片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魯琪。他這會兒心情不太好。”許佳展開雙臂，將一個跟柯浴光一樣，氣質傲然但目光親切的職業女性攔在柯浴光的辦公室門外。許佳對這個叫魯琪的女人是有點兒抗拒的。
魯琪似乎也看得出許佳不太歡迎自己：“沒有重要的事情我是不會來的。讓我進去吧，他不會責怪你的。”並沒打算理會許佳，說著，就隔着許佳，伸出手敲門：“小光，開門。”
柯浴光聽到魯琪的聲音，頓住了。鮮有表情的臉上浮現出苦澀和踟躕。握了握拳頭，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一樣，起身開門。
看到魯琪的那一刻，柯浴光的目光是動情而閃躲的。法庭上氣勢磅礴、妙語連珠，據理力爭的柯大狀，竟然語塞，只吞吐的說了句：“進...進來吧。”
許佳嘆了口氣，鄙視的看了柯浴光一眼，不忿的走開。
柯浴光還沒來得及關門，就聽魯琪平靜的說了句：“我懷孕了。你要當哥哥了。有時間就回去看看吧。柯老師很想你。”
柯浴光的手哆嗦了一下，乾脆不關門了。轉過身，聲音乾澀，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恭喜。好好休養。”然後便是失神的站在那裏。
魯琪看着失神、無措的柯浴光，重重的哼了一口氣，幾分歉意、幾分關心、幾分無奈：“小光。我跟柯老師是因為愛情走到一起的。真的沒有要故意要傷害你的意思。我們都是親人。你始終缺個照顧你的人.....”
：“北京幾家不錯的婦產醫院我都有關係。大家都是一家人，有用得到的地方儘管開口。我還有些事情，就不陪你了。”柯浴光哆嗦的手，碰了碰門。堂堂柯大狀，趕人走的理由竟然這麼爛。
魯琪犯愁的點點頭：“好吧。你忙。注意身體。”起身離開。
柯浴光關上門，走到窗前，目光悠遠的朝外眺望了一陣子：“媽！你等待那個人的痛苦和煎熬，我會讓該受的人也好好的體驗一回。”喃喃自語。
米面豐正在開會，沒辦法接手機，於是給柯浴光回了條微信：開完會再打給你。
柯浴光並沒有因米面豐開會而停止聊天：沒什麼大事兒，你把葉春好的手機號給我就行。
米面豐對柯浴光這個禁慾系的老鐵簡直不要太放心，直接把葉春好的手機號微信發給了柯浴光。
葉春好給母親送了午飯後就回到上古餘音樂器學校，正在認真的打掃着樂器班的古箏和琵琶。手機響了，葉春好盯着手機看了一下，發現是陌生號碼，隨即掛斷。
就這樣，柯浴光連續打了五六個，葉春好終於接聽了：“你好。”
：“葉春好。我是柯浴光。你幾點下班。我去接你。”柯浴光眼神陰鬱，盡量保證自己的聲調不像眼神那樣陰鬱。
葉春好把手機從耳邊拿到眼前看了看：“謝謝柯律師。呃......就別來接我了吧，畢竟不熟。”表情尷尬。撓撓頭，很是莫名其妙。
：“到時候我在樓下等你，就這麼定了！”柯浴光掛上手機。
葉春好看着黑屏的手機，很是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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