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照看

手術室門口。

：“佳佳姐......”葉春好似有所求的看着許佳。

許佳抿抿嘴，已經知道葉春好想要說什麼了：“春好啊。柯大狀的腸胃一直都不是特別好。最近尤其不好。所以，他一進醫院，律所那頭，就得壓在我身上。根本沒有時間照顧他。請護工吧，我又不放心。所以，就只能折騰你了。等柯大狀情況都穩了，我一定盡全力，讓他跟你離婚。”

聽到許佳這麼說，葉春好感到一絲絲欣慰，佳佳姐這個朋友，沒白處：“先謝謝佳佳姐了。”

許佳長嘆一聲：“多好的姑娘啊，柯大狀怎麼就不知道惜福啊！”萬分惋惜。

葉春好輕輕搖晃許佳的衣袖，笑的靦腆：“可能沒有緣分吧。”

許佳堅決的搖搖頭：“沒有緣分怎麼遇見的。你倆緣分大着呢。是他自己硬作沒的。有時候真的很不理解他的想法。”沒好氣兒的往手術室瞅了一眼。

手術結束。

柯浴光被推到病房。許佳和葉春好一起跟着。

病床上，柯浴光的麻藥還沒盡。

：“春好，我先在這裏看着。你回去給他拿一些住院需要用的東西。”許佳接收着手機上不斷傳來的工作信息，沒顧得上看葉春好。

葉春好咬咬嘴唇：“佳佳姐，鑰匙和卡，我都還給柯律師了......”低着頭。

許佳停止回複信息，沒有什麼明顯的表情，也沒說話。又是一聲哀嘆。從自己的包里拿出柯浴光住處的卡和鑰匙，遞給葉春好。

葉春好走了沒多久，柯浴光就醒了。他慢慢地轉動眼珠，看到自己身邊只有許佳，有一種莫名的失落和不安，自己進手術前不是看見葉春好了么？字好像還是她簽的來着？幻覺？

許佳看着醒來后就像智障一樣轉着眼珠子到處尋覓，並且臉上寫滿惆悵的柯浴光，十分鄙夷的冷笑：“找媳婦兒呢吧！回家給你拿住院用的東西去了。一見春好就跟人家掐架，見不着又想。典型的變態。卡和鑰匙，給春好了。剩下的我就不管了啊！你自己看着辦吧！”狠狠吐槽完，背包就走。

柯浴光哼哼了半天：“誰想她了......”想不想的，自己不知道啊！

在等葉春好來的時候，柯浴光躺在病床上，乾瞪眼，看到旁邊病床的患者，五十多歲的樣子。應該是比自己要嚴重的手術。只見他的妻子坐在床邊，背對着他，紅着眼圈在旁邊偷偷抹淚。

那個患者伸出手臂，輕輕拍一下妻子的肩膀：“又偷偷掉眼淚了吧！又不是十八的姑娘了，還這麼嬌嗲，讓人看了笑話。”能想像出，這位老哥是笑着說的。對妻子，言語間儘是安撫和疼愛。

老哥的妻子轉過身：“怎麼就是癌症了呢？”又哽咽了。

：“嗨！這叫腫瘤，是良性的。去，買點兒好吃的去。別餓着自己了。平時在家跟個小喜鵲似的。一會兒一口零食。去吧！”老哥的溫柔始終不減。

老哥的妻子，又擦擦淚水：“嗯。等你能吃了，我買很多，陪着你吃。”

老哥的妻子應該也是五十歲的人了吧，說話還像個小姑娘似的......葉春好不也是這樣嬌嬌嗲嗲的么？柯浴光朝老哥那邊轉轉頭。眼神有些恍惚。

老哥看柯浴光朝自己這邊看，笑呵呵的：“小夥子。麻藥才剛過，你還覺不着，等過一會兒，就疼得厲害嘍。我媳婦兒就那樣。總也長不大似的。我也看見你媳婦兒了。跟我媳婦兒年輕時候的神態一樣樣的。你好福氣啊。”這位老哥一看就是個豁達的人。

柯浴光皺着眉頭，費力擠出一句話：“說說？”

老哥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腦門兒：“哎呦，你看。我這人就是好說。你剛動完手術，就別張口了，我來說。你聽着就當解悶兒了。我呢，不是北京人。我媳婦兒是。一個人在北京打拚有多難，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她是家裏的獨生女，當初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房子都是我岳父、岳母出錢買的。所以我特別感謝我岳父、岳母。倒不是因為他們給我買了房子，而是他們能放心的把自家唯一的小公主交給我這個一窮二白的人。哎呀！小夥子，你知道家的感覺嗎？暮色降臨，北京城熙熙攘攘的繁華大街上，下了班兒，萬千燈火里，你知道有一盞燈是為你亮着的，燈下，有一個姑娘，是在等着你的。嬌嬌的，嗲嗲的，笑的甜甜的。給你做好飯，跟你一塊兒吃。這得多大的福分才有這樣的生活啊！現在好歹也能掙幾個錢了，你說我能不心疼她嗎？”撓撓頭，傻傻甜甜的笑着。

柯浴光微微笑着，點點頭，也算是回應老哥了。

：“柯律師，項律師知道你手術，就過來看你了。我先去交費。”葉春好放下從柯浴光家裏拿來的東西就去交費了。

：“不是，柯大狀。這才多長時間啊，你怎麼又進醫院了，還一次比一次嚴重。”項懷仁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很是發愁。

柯浴光跟項懷仁的日常本來就是要麼愛搭不理，要麼拌嘴到死。現在剛做完手術，柯浴光更沒工夫搭理項懷仁，讓他自己愁去吧！

嬌嬌的，嗲嗲的，笑起來甜甜的是葉春好；一日三餐都給自己做好的是葉春好；深更半夜不睡覺，開着一盞燈，窩在沙發上困的跟狗一樣等着故意晚回家的自己的，還是葉春好。生了病能悉心照料的，又是葉春好。這麼多福氣放在自己跟前，自己怎麼就看不見呢？

項懷仁看柯浴光的眼神跟着葉春好移動，不搭理自己，戳了他一下：“別望眼欲穿了，交個費，馬上就回來。你這對葉老師是戀戀不捨呢，還是又憋什麼壞呢？做人長點兒良心啊。”暗暗提醒柯浴光，別再折騰無辜的葉春好了。

柯浴光剜了項懷仁一眼，有氣無力的：“賤！”轉過頭去。

項懷仁沒跟柯浴光計較：“行行行，二當家的高冷。我來照看你。回頭讓葉老師回去！”

柯浴光也顧不得刀口的疼痛和自身的虛弱了，快速轉過頭：“不行！大當家、二當家都不在，律所還不亂了！”斬釘截鐵，疼得渾身冒汗。說的比沒生病的人還響亮呢！

項懷仁看了看旁邊病床笑呵呵的老哥，友好一笑。拿起手機，飛快打字：你傻啊！你跟葉老師洞房花燭了么？她給你端茶倒水，做做飯還行，你去衛生間，人家葉老師怎麼跟你去啊！

遞到柯浴光眼前。

柯浴光看完后，皺着眉毛點點頭：“可......”

還沒說完呢，米面豐又進來了。

：“喲！老米，不伺候你家曉曉啊！”項懷仁嬉皮笑臉的調侃着。

米面豐憨笑着：“就是我們家曉曉給我趕來的！她說，你兄弟手術，憑什麼折騰我姐們兒啊！去，自己照看你兄弟去！要不，我哪捨得離開我家曉曉啊！懷仁，你回去打理律所吧，我有公休，闌尾炎手術最多一周就出院了。完全可以！”笑容中飄來愛情的酸臭。

：“米檢也來了！”葉春好手裏拿着一疊單據，笑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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