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木頭表白
()洗頭店已經整飭完畢,人員也招收一全。全部正在崗前培訓中。單等太子成親后,在吉日吉時,舉行開店儀式。這天,雪雁拉了楊庭芳。去洗頭店策劃開店典禮之事。以前鳳陽的洗頭店開業時,雪雁沒怎麼花心思。當時只是放了一通炮竹便營業了。可現在這是在湮城。王公貴族聚集之地。經營當然要更化點心思。大幅的三千煩惱絲的匾額已經掛起在高高的兩層門面上。只是雪雁要求用一塊紅布把匾給蒙了。來來往往的人都會好奇地朝這塊矇著紅布的匾額看上一眼,有的還會停下來議論一番。這到底是開的什麼店。說起這塊匾額,還是雪雁求了父王去寫來的。雪雁想着自己父王這一代才子,不利用一下也是可惜。末了,還要求玄期在提字上籤上自己的大名。於是這玄期恁雅的一個才子的墨寶就這樣被他的雪雁郡主給掛在了一個大俗的洗頭店的上。雖說後來這匾被各地文人墨客炒到了天價,但這是后話。在當下看來,也真是一個雅物暴斂了的感覺。於是市井爭相傳言這玄王爺的乾女兒頗得玄王爺的歡心。事事百依百順。對這湮城洗頭店,雪雁只參與了前期的技術上的設計與討論。其餘的事情幾乎是楊庭芳與竇廣元一手在辦。而作為總督工,竇廣元則比楊庭芳更累一點。為了方便,他幾乎是每天都住在洗頭店裏。雪雁走進洗頭店的時候,竇廣元正在指導一個員工熟練烘乾管。正好背對着雪雁。竇然雪雁的心中一揪。竇廣元的背影看有一種滄桑,有一種凄涼,又有一種落寞。竟又讓她想起穿過來的當天,那個木訥但卻神彩飛揚的少年。“竇廣元!”雪雁大聲叫喚。正拿着烘乾管的竇廣元突然混身一震。欣喜地回頭。扔掉烘乾管就快步走來。“雪……大小姐”。楊雪雁一見到竇廣元的容顏當場就呆了。怎麼會瘦了那麼多!此時的竇廣元的面容蠟黃,形態憔悴。本來合身的衣服居然鬆鬆垮垮。“這……你是怎麼啦?病了嗎?”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去摸竇廣元的額頭。竇廣元不自然地躲着。但是臉上還是帶着笑。楊雪雁心裏冒出一團火,揚聲道:“你是怎麼照顧自己的,瞧瞧你這鬼樣子!”楊庭芳見狀,吭了一聲,朝內院走去。邊上的員工會意,都跟着退了出去。楊雪雁見只剩下自己與竇廣元兩人,看看還在微笑着聽自己叱喝的竇廣元。氣又不打一處來。一把拉住竇廣元的手,“跟我來!”拉着竇廣元在帳房裏坐下。惡狠狠地對着他:“說!為什麼?”竇廣元的笑容漸漸地淡了下去。幾乎是一瞬間,竇廣元猛地上前,緊緊地抱住了雪雁。雪雁嚇了眼睛都不最眨一下。這是神馬情況。這塊竇木頭髮瘋了?“雪雁,你再不來我就要瘋了。我知道你每天很忙,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也必須在這裏幫你做好一切事情,讓你沒有後顧之憂。可是你知道嗎?我很想你。很想見到你。很想聽你叫我悶葫蘆,還很想看着你插着腰罵我的樣子。總之你做什麼,我都喜歡。見不到你,我就整晚睡不好覺,吃不好飯。所以……”雪雁慢慢緩過神來,這竇木頭是在向自己表白呀。雪雁呀雪雁,枉你是一現代穿越過來的人,連身邊這麼一個在意你的人都視而不見。心底卻也被這竇廣元自見面以來講得最長的一段話感動了。慢慢地用手輕輕圈住竇廣元,哽咽着說:“悶葫蘆,是我不好。是我疏忽了你。我一直不知道,你……竟對我用情深至如此。我答應你,我永遠不會離開你。”說完拉開竇廣元抱住自己的手臂看着竇廣元的眼睛說:“不過我要你答應我,如果有一天,我們不得不離開,你也得好好睡覺,好好吃飯。活得帥帥的,等着我見到你的那一天。我可不喜歡醜男。”竇廣元沉默地看着雪雁,好久才從嘴裏冒出一句承諾:“我答應你!”雪雁噗的笑了。笑中帶着淚花。又主動抱住了竇廣元:“悶葫蘆。以後不許叫我大小姐,叫我雪雁”竇廣元卻是眼中帶着深深的憂慮,輕輕地說了句:“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嗎?”但是楊雪雁沒有聽到。楊雪雁本想着,看竇廣元這樣子,如果自己突然有一天回到現代去了,也不知會怎樣。先放句話在這裏,給他一個信念也好。然而雪雁也不知道這一生她生生與竇廣元分開了兩次。也這是今天她對竇廣元說的這句話,讓竇廣元每次都有信心期待着他們重逢的那一天。開業典禮策劃完后,雪雁拉着楊庭芳與竇廣元去了湮城最有名的雲香酒去吃飯。美其名日,為竇廣元補充營養。楊庭芳開玩笑說,雪雁自己就是竇廣元的營養。只要有她在,竇廣元就是喝水也是會胖起來的。而與此同時,皇宮的紫陽殿裏,洪武皇坐在龍案前,一手撐着頭,一手拿着青尊派人傳來的書信。看了眼坐在下方的一個紫袍青年:“太子,依你之見,這大厥太子在這個時候,微服來到湮城所謂何事?”太子想了想,一抱手:“父皇,依兒臣之見,恐怕這天命之說有可能也流傳到了大厥。這大厥太子此次微服前來,說不準是一探虛實的。”洪武皇點點頭,沒說話,好半晌又抬眼問:“那麼,你對前幾天,你二弟與那楊家大小姐之間的事,又怎麼看呢?”太子一聽,慌了神。趕緊從椅子上下來,啪,跪在地上,“父皇,兒臣絕沒有瞞着你,調查二弟的意思。只是兒臣想。即然這楊家大小姐是天命母儀天下者,那麼……”抬頭一見洪武皇犀利的眼神,竟一時間卡了殼。洪武皇沙啞的聲音響起,卻別有威嚴:“那麼就只能嫁給你!是不是?!”太子跪在地上,兩眼抬都不敢抬起看洪武皇,只是用很輕的聲音說:“父皇,難道不是這樣想的嗎?不然兒臣的大婚為何會改成了成親呢?”洪武皇從龍椅上挺直了身子,龍案几上的燈火影影綽綽地打在他黑瘦的臉上。看不出喜怒。許久,洪武皇,抬了抬手:“太子,你跪安!”太子跪安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