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回家的路上

在那種充盈快樂的生活下，不知不覺也到了年底。意味着回家的日子也將近，一場大雪之後，工地上也閑暇下來。工人們聚集在宿舍的門口，焦急的等待着工資的發放。小小的辦公室裏面，六個人也沒有閑着，匆匆忙忙的結算着每個人的工資。自從實施按月發放工資以來，這年後年前的工資發放，也減輕了不少的負擔。數百位工人在外面等着，其實他們已經拿了一部分工資，剩下的也在這兩天結清。但是對於建築工人來講，一年的辛辛苦苦，是一部血淚史。不會放棄自己的一分一毫，因為那是用血汗換來的。林雁楓更加的焦急，因為他知道做工人的辛苦。也曾在磚廠以及建築工地做過繁重的體力勞動。下午，所有的工資結算了出來。數字大的驚人，所有的工資發放下來要好幾十萬。方婷美生了一個懶腰，在屋子裏面來回的走動了幾步，活動着腿腳。

小春也從桌子旁邊起身，說：“外面的工人一定等急了，我去告訴他們，明天他們就能拿到錢。”

方婷美搖搖頭說：“這恐怕還不行，現在公司還沒有給錢，爸爸都要發放工資了，沒有那麼多的資金調動，能讓工友們等一等，等到公司將工程款給了我們，那我們才能發放剩下的工資。”

小春在建築工地上，也算是老江湖了。聽到這樣的話，立即變得沉悶起來。暫時是可以的，要是時間一長的話，工人有了情緒肯定要波動起來。大家面面相覷，也不知道此刻要講些什麼。外面很飄飄淋漓的下着大雪。潔白的雪散落在地上，就像一塊白色的地毯，鋪天蓋地。讓整個建築工地朦朧在這蒼茫的大雪之中。冷風也嗖嗖的吹着，還想沒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外面的工人肯定非常的焦急，也非常的憂鬱。林雁楓心中有一點清涼，要是在幾天之內解決不了工資問題，那自己便是大罪人。

方婷美望着眾人的臉上掛着凝重的悶氣。知道這種環境下會引來不少的情緒。但是錢這個東西不是經常有的，也不可能在巨大的數字下馬上籌集到。方婷美說：“你們放心，明天辦不到的話，後天我一定辦到。”

林雁楓問：“公司那邊是什麼情況，要是有困難的話，我們去談判一下，總不能讓百位號工人不能回家吧！”

這又是一個難題，林雁楓根本沒有想到會遇到這種問題。以為到了最後工人會馬上拿到錢。可是方婷美的言外之意，顯而易見公司那邊還要一段程序要走。寒風刺骨的冬天，加上年關將近。誰又能等來到那麼長的時間呢？無論怎樣，還是先安慰一下外面的工人。眼前的三位領班經驗相當豐富，要是有他們三個出面，那事情也就好辦多了。

林雁楓想了想，很難為情地說：“小春，你們三個想想辦法先穩住外面的那些工人，我們這就去籌錢，催促一下公司，總之在這幾天之內讓大家回家，我也是要回家的，這樣子的h耗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盡量讓他們放寬心”

小春點了點頭，也沒有任何的情緒，顯出一份非常配合的樣子。其他兩位這個時候我也沉默無語，表示默許。現在這個狀況大家心裏都明白，要穩住工人幾天。是幾天後還沒有結果，那隻能放任自流，讓工人去項目部討要工資。誰也無法開心起來，因為生活就是這樣，有一些物質生活來奠定基礎。若是有了相關矛盾，他會失去一部分的和諧。不管平時是怎樣的說說笑笑，還是在一起的和和睦睦。在這個時候每個人都非常的謹慎，沒有一星半點的馬虎。

小春和兩個同事匆匆的出門，方婷美嘆着氣說：“每年的這個時候是最麻煩的時候，這一兩天就可以拿到工資，不是沒有錢給他們，是公司要要準備，我們也要準備。可是工人們就不一樣了，越到這個時候，也充滿了恐懼，提心弔膽的，怕自己掙的錢被人騙走了。爸爸和我不是那樣的人，我的爸爸也是從工人幹起來的，他到知道人的辛苦，有的時候為了工人自己沒有一分錢過年，也還是要把工人的工資結算清。”

方婷美慢慢的說著，說出了自己心酸的苦衷。

林雁楓聽了這樣的話說：“他們三個人未必能搞得定，工人很多，我還是去幫幫他們吧。”

“我們一起去，我這個大老闆的女兒不出現，他們心裏面也不高興，有我的保證在，他們會安分起來，就怕這個時候有喝酒鬧事的人。”

林雁楓微微笑了笑，說：“那好吧，我們一起去。”

建築工人的宿舍，像一般工人的宿舍那樣整整齊齊一塵不染。他們住的地方亂糟糟的，有四五個人擠在一起的屋子。也有十幾個人擠在一起的屋子，大大小小各有不同。裏面放着高架床，上上下下都睡滿了人。外面下着大雪，他們沒有一個人出去玩，抱頭睡在床上。裏面有一些吃過食品的垃圾袋，有方便麵盒子，有水果皮。當在這個閑暇的時候，不一定，每個人都在睡覺。有的在打牌，有的三五成群的在划拳喝酒，有的在看書，有的躺在床上看着手機。林雁楓進入房間之後，裏面的人紛紛的站了起來，不管是睡覺的，還是正在打牌玩耍的。一臉的嚴肅，目瞪口呆的望着兩個人。有一個人問：“是不是要發工資了？”

這樣的一句話，讓林雁楓心中一怵，但還是笑着說：“我來是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工資我們已經結算好了，幹得好的，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了十塊錢，只是公司現在正在走程序，請大家等上一兩天，大老闆這邊表示大家不會等得太久，保證在這幾天之內為大家解決工作問題。”

大家有點小小的失落，但還是欣然接受。可能是因為在建築工地上打拚了很多年，知道其中有這樣的問題存在。林雁楓見到宿舍裏面的工人又開始玩了起來，心中無比的喜悅。看起來大家沒有任何的情緒，也願意等這麼幾天。

一個小時之後，小春他們也回到了這小小的辦公室。將所有的事情都歸納了一下，不是沒有問題，是有問題大家都心裏明白。其中有一兩個不得已的工人，要在明天馬上離開工地。我們這兩天家裏面都有事情，耽擱不了幾天。

聽到這樣的事情，林雁楓說：“我們可以現在就開始發工資，從裏面找出工資少的人，還有有事情急着回家的人，我這裏還有大老闆留下的一些錢，我先打發他們離開工地。”

方婷美搖搖頭說：“不行，今天至少是不行，叫我馬上回家的，他們等着，就說我們現在沒有錢，就說公司的工程款這兩天就下來了，要是他們急着回家的話，我們可以想想辦法，但是今天是籌不到錢的，只能等到明天的下午。”

“下午，那不是有點晚了？”林雁楓問。

方婷美一望林雁楓搖搖頭說：“這個你就不懂了，萬一我們現在就開始發工資，那這麼多的人你能發得過來嗎？一個人要工資就有十個人來要，不給他們的話他不會生氣，給了的話那你有那麼多的錢嗎？”

林雁楓唏噓不已，好像看到了一種困難，做什麼事情都不輕鬆，有一定的措施與先前的準備。只需要雄厚的實力來支撐自己的事業。

方婷美望着還在沉默之中的幾個人，說：“大家不要不開心，今晚我請客一起去吃火鍋。”

林雁楓想到家裏還有一個人，心裏面比較不舒服。說：“對不起你們去吧！我回去還有些事情，要搞房東算算今年的房費。”

方婷美一眼看出這其中的問題，畢竟是經歷了很多事情的人了。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卻很坦然地笑着說：“好啦，你如果有事情的話，那就去吧。我和他們三個人出去吃飯。”

小春說：“好了，今天晚上我們不去吃飯了，我回去還要準備一下，要是這兩天能發工資的話，還是準備回家吧。在走的時候，我們再吃一點飯就可以了。今天實在不好意思，掃了大家的興。”

小春是連連致歉，彷彿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自己的身上。這樣站在旁邊的林雁楓覺得無地自容，可是呢，這種場合自己一點兒都不適合。要是幾個人出去吃飯的話，那一定要喝酒，自己也不會喝酒，人家喝着，自己坐在旁邊看着也沒有一點禮貌。大雪天的交通也非常的閉塞，回到家裏大概到了晚上八點左右。秦梧桐在小花園般的樓頂上焦急的等待着，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總是這個樣子，在自己回家晚的時候，秦梧桐學會了等待。林雁楓默默望着，被這種深情的舉動所打動。幸福來的非常的快，只要自己努力向上接觸一些對的人，那麼自己的生活就是無比的幸福。天上飄着片片的雪花，在雪花中的秦梧桐穿着厚厚的淺藍色羽絨服，烏黑亮麗的秀髮搭在肩上。無論什麼時候，那清澈的眼神之中含着默默的深情。

林雁楓上前說：“你怎麼出來了？還是進去吧，天非常的冷。”

秦梧桐“嗯”一聲說：“我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可以回家，馬上就要過年，差不了幾天了。是工地上出了事情嗎？”

“沒有錯，工地上是出了一些棘手的事情，但是這兩天就會解決，由於資金不能下來，工人也發不上工資，我們幾個也不能回去啊！”

“哦！這樣的話我就不能說什麼了，因為那是你們的事情，至於資金的事情我也無能為力。可是你們要有相對應的措施才行。”秦梧桐笑着說。

林雁楓拉着秦梧桐暖和的小手，向屋子裏面走去。一邊走着，一邊說著溫馨的話。兩個人的生活在這個時候悄悄的發生了變化。雖然說不出什麼樣的感覺，但在這個時候，他們儲藏在心底的深情，就像一個偌大的倉庫，把生活的點點滴滴都隱藏在這個倉庫裏面。

對於回家這件事，林雁楓對你感到無比的恐慌，因為回去之後要解釋很多的事情。以爸爸的那種那種暴躁性格，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兩人到了屋子之中，相隨一望，秦梧桐的床頭櫃旁邊放着一個大箱子，已經準備好了要馬上出發的樣子。林雁楓心中不是滋味，眼前這個女孩子跟自己也不過是朋友關係。但是在這個時候，卻顯出那種熱情與歸家之心。這讓林雁楓深深地感覺到了一些事情自己做的並不是很好。

三天之後，大老闆趕到了工地上。這對所有工人來說是美好的一天，因為大老闆的到來意味着工資的發放。果不其然，大老闆是為了給大家發放工資而來。

每到工資的工人悻悻然打包着行李，臉上露出無比的喜悅。數百工人要發完工資，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完成。辦完工資到了晚上了，大老闆望了望林雁楓說：“至於你的工程款，我明天會打到你的卡上，你還有什麼事情的話，現在可以說。明年我們還要合作，我的希望就是你自己一個人能夠挑起大旗，也就是和你的那位叔叔分開來做，我會派她來幫你。”

大老闆的眼神注視到女兒的身上，還是那種伯樂識馬的目光再望了望林雁楓。似乎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內，要和方婷美要緊密地聯繫在一起。小春，矮個子叔叔，方婷美，這些在工地上操心進度的小指揮團隊都在小小辦公室裏面。大老闆笑了笑說：“我已經請來了所有工地上的領班，以及合作的小老闆，今天晚上大家吃一頓，明天就要分開了。每個人都要去，有女朋友的可以帶上。林雁楓你必須要去。”

林雁楓沒有再婉言謝絕的理由，總不能跟上次一樣不歡而散。思量一會兒，點點頭說：“可以可以，沒有什麼問題。”

晚上的竣工慶祝宴，對於林雁楓來講，只是一個必須到場的形式。吃吃喝喝的事情，林雁楓並不是很擅長，但還是要笑面應對。晚飯結束之後，方婷美望着焦急想要回去的林雁楓，走到面前問：“你是不是要急着回去找她，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林雁楓搖搖頭說：“不是，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一個很要好的朋友而已。這一點你可能誤會了。”

“那我算你的好朋友是吧？”方婷美說。

“可能是吧！很長的一段時間接觸以來，我覺得你也是一個很好的朋友。”林雁楓說。

方婷美笑了笑說：“那好！一過完年就回來，我也要會湖南過年，以後要是有機會的話，我請你去我們湖南玩。”

兩個人說了簡單的幾句話，便揮了揮手道別。在某一種的環境下，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就是那麼的奇妙。彼此之間找到了相應的位置，也找到了情感的屬性。林雁楓並不知道情感的屬性，該如何去關愛人與人之間的情感。但是在這個時候，與生俱來的純情，早就為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罷了。

悠揚的旋律帶着無數歸家的人們，踏上了漫長的旅程。這是開往西邊一城市的列車。那個城市在西北的邊緣非常的遙遠。林雁楓要去遙遠的地方，但不是那麼遙遠的地方。在列車途中的停靠站，他要下車。歸心似箭的人們臉上帶着笑容，渴望着回家的人們迫不及待地想要飛越幾萬里。到了自己的家門口，帶上一年辛辛苦苦掙的錢。為家裏置辦一些嶄新的傢具，孩子們的身上添上一件嶄新的衣服。可是人們還坐列車上飛馳地前行。林雁楓與秦梧桐坐的是卧鋪車廂，兩人從上車開始，便在款款而談。一時間有說不完的話。可是，林雁楓的心裏卻是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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