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信你那張嘴了
“真二兩銀子？和對面那姓柳的賤人一個價？”
晴姐是不敢相信苗雲兮的話，畢竟她對人家做了什麼她自己最清楚，要不是對面那少年身邊的漢子厲害，她早把人關起來拷問胭脂方子了。
“不錯。清姐，我只是生意人，做生意和氣生財，只要能給我帶來利潤，咱們自然就是朋友。畢竟有句話不是說不打不相識嘛。我覺得咱們倆家就是這樣，您覺得呢？”
晴姐一張驚慌失措的臉慢慢平靜下來，她看苗雲兮的眼神帶上幾分敬服。
“哎呀，小兄弟！這可真是太好啦！只要小兄弟您和這位大哥肯給我們尋芳院一條活路，您手上這胭脂咱們恨不能全包圓嘍。”
苗雲兮只是淡淡地笑，直接把幾十盒胭脂多包裹里拿出，“晴姐，這是貨。請您府全款，我們不賒賬。”
晴姐激動地一把搶過其中一盒，打開一看，裏面的胭脂果然是她們打聽到的正紅色，當下大喜。
“哎喲喂，小兄弟啊，咱們即是不打不相識。那晴姐便託大，自尊一聲姐姐。咱們姐弟即做成了買賣，豈能不慶祝一番。來來來，這邊請，晴姐給你們兄弟二人安排幾個頭牌。你們啊，一定要在咱們尋芳院吃好，喝好，玩好！”
她甩着帕子伸手就想拉苗雲兮，卻被莫闕一巴掌拍開手。
“不必了。我們兄弟到鎮上還有事，就不打擾尋芳院了。”
晴姐有些驚懼的退後半步，她還是有些怕這個長相俊美的大個子。
“那，那也好。來人，快拿一百兩銀子過來，給二位小兄弟帶上。”
莫闕看了一眼苗雲兮，見小丫頭點頭。他才把晴姐送來的銀子接在手中。
二人沒多話，交易完畢轉身就走。晴姐和尋芳院裏的打手這一次沒一個人敢跟着。由着他們出了院子。
從尋芳院的大門裏出來，苗雲兮和莫闕相視一笑。
莫闕先開了口：“你真不怕她們這些不講信譽？要是查明你的身份，知你身後無人，到時請了官府的人對你動手，你家可不大妙啊。”
苗雲兮不以為然：“怕什麼，怕還能不賣胭脂了？那我家窮得連飯都吃不起，我還能想以後？反正一個鎮上的青樓伎子，也不能把我家怎樣。再說了，眼下不是還有你在我身邊打工嘛，我才不怕她們呢。”
莫闕失笑。
“哎喲！小兄弟，苗小弟，你們怎麼沒來我彩鳳院啊。苗弟弟，你們從尋芳院裏出來，是不是把手上的胭脂都賣驗對面那賤人了吧。那我訂的那些胭脂呢？”
柳三娘親眼瞅着苗雲兮和莫闕二人從對面的樂坊大門裏出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說起來昨天那幾盒胭脂可立了大功，她晚上的時候親自在外頭拉客，舔着臉把知縣大人的一個遠房親戚拉了進來。
那小子因着頭牌鶯鶯用了香脂，還說今天晚上再來呢。柳三娘一下子巴上個縣裏實權身邊紅人，自是得意非凡。
然而一轉眼間，她眼瞅着苗雲兮和莫闕從對頭家裏走出來。柳三娘沒直接爆炸算心性極好了。
“喲，二位是從晴姐那裏來？”
苗雲兮沒想到直接叫柳三娘看見，她有些尷尬。
“原是三娘姐姐啊。呵呵，正是呢，我們才從三姐這邊出來。沒辦法，小弟手裏的胭脂生意太好，不用廣而告知就得四方喜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嘛。”
柳三娘的眉毛都豎了起來：“我說苗小弟啊，你這人不是說好了這次進鎮子就把我訂的香脂送來嗎？現在你從尋芳院裏出來，是不是把老娘我訂下的貨都給了對面的賤人？”
苗雲兮哈哈一樂：“這種沒信譽的事，我哪敢亂來。三娘姐姐，您往往我包裹里瞧，這些個可是小弟使人做出來的大半胭脂呢。有正紅的，也有珊瑚紅的，個個都是頂好的東西。都是給三娘姐姐留的呢。”
柳三娘鼓了鼓肚子，她是真生氣了。這小崽子上次說得好好的，哄着她們買了香脂，然後一轉眼又把手裏的東西賣給她家對頭，簡直不當人子！
“罷了，看來我們彩鳳院還得看小公子您的眼色行事了。”
柳三娘簡直把她的不悅寫到臉上。苗雲兮不以為然：“三娘姐姐別想太多，想來您也能看出來，小弟這生意啊，本就是小本經營。哪裏能隨隨便便由着自己的心意亂來，偷偷告訴您一個消息，人家晴姐昨兒晚上便派了手下到我那裏訂下胭脂了。”
苗雲兮說得隨隨便便，可是柳三娘能做上鎮裏兩大樂坊的老鴇，自是人精一個。她當場就聽出苗雲兮話時有話。
“原是這樣啊。三娘這裏給苗小弟道歉了，唉，也是我想的不周，倒叫苗小弟受累。罷了，有了這些香脂，我家倒不懼這尋芳院。”
苗雲兮呵呵一笑，只把手裏的包裹往柳三娘手上一送。
“三娘看着給罷，左右我賣這東西的價格您是知道的，二兩銀子一盒童叟無欺。”
柳三娘一臉晦氣招人把胭脂錢給了苗雲兮，“下次苗小弟什麼時候過來？若是我想把你手裏的貨全要了，你可願意賣給我家？”
“三娘姐姐想差了，想必您是用過許多種胭脂的，您當能看得出，我手裏的胭脂與眾不同。您說，這樣的好東西難道真的好做嗎？我實話說與您聽，這香脂產量實在是上不去，半月也就百來盒。我就是有心做大，也無力啊。”
“你小子真長了一張會說的嘴。行了，下次定在半月後，我家必須比對面那賤人家的多，不然你小子可別怪姐姐找你算帳。”
“三娘姐姐放心吧，我但凡手裏有多少，必只予您大半。”
苗雲兮眉開眼笑的說著話，柳三娘半信半疑，但是心裏對尋芳院的晴姐即恨在心頭。她擺了擺手：“老娘還得把香脂發給女兒們，你小子且去，下次咱們見了貨再說話，我是不信你那張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