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真的樂意等你
“二伯母！你別叫啦！堂姐剛才說的是假的！人家莫闕是獵戶，家裏根本沒欠賭場的錢，你是不知道剛剛堂姐有多丟人現眼。她一個沒出閣的大姑娘，竟舔着臉非說要給一個陌生外人上藥。你說說，她這樣的人臉皮是咋長的。我是沒了辦法，才叫莫闕信口胡說，只想把人糊弄走。二伯母，你真聽差了。沒有賭債，更沒人欠債。您只要管好堂姐，別叫她再出來丟人現眼，我這心就放下了。”
這話實在難聽得緊，更是把錢氏的臉往地上踩，這不是明說她生的女兒不要臉，看着一個男人就移不開眼嘛。
錢氏一口氣沒上來，捂着胸口看向自家女兒尖叫：“苗珠兮！你三弟說得對不對？你真對一個啥啥都沒有，光棍一個人男人感興趣了？還想給人家上藥？”
苗珠兮嚇得一哆嗦，本能的往後退了兩步：“娘，你別聽三弟胡說，我，我才沒有呢。”
可她一副驚慌模樣，眼神都不敢往親娘身上看，叫錢氏一眼就看出不對來了。
“好哇，原來是這樣。你跟我來！”
苗雲兮的二伯母聲音低沉，一手就捏住了二丫頭的耳朵。這一次她沒大聲叫嚷，實在是她閨女弄出來的這事太讓人來氣。
苗雲兮面上終於露出一抹微笑，天天在家裏作天作地，還處處欺負自己親娘家的堂姐終於被二伯治了，她當然開懷。
“二伯母啊，你回去好好說說堂姐吧，不然等這破名聲傳出去了，我一個男人倒沒什麼妨礙。可是堂姐終歸是要嫁人，到時你叫村裡聽到的人怎麼講究咱家女兒啊。”
“三弟，你說什麼？明明你堂姐是去你那屋裏瞧你，怎麼張口就敢噴糞！我告訴你三弟，你再大聲嚷嚷，小心你姐叫村長兒子休回家！以後這事不許提起！”
二伯母怒斥一聲，又掐了一把苗珠兮，扯了這個不老實的丫頭就往屋裏就走。
就在這時，院門外頭有人喊：“苗三哥，苗三哥，你在家嗎？”
二伯母瞬間支起耳朵，瞪圓了眼睛往院長張望，就見同村的孟家女兒孟婉在門外正探頭呢。
“喲，這不是孟家丫頭嘛，你怎麼過來了？可是找我家姐兒說話的？”
二伯母一雙眼精明的直轉，她試探着問了一句對方來意。孟婉小臉微紅，別看她的普通的農家女兒，可是十幾歲的少女哪有丑的，就見她用甜甜的聲音道：“原來是苗家二伯娘家，我過來瞧瞧雲哥哥的。聽說他上次上山打獵沒得好，又落了水。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錢氏把眼一橫，怪笑一聲：“原來你這丫頭是找來我家三弟的啊。三弟，你可小心着點啊，方才你還一嘴的什麼本分呢，現在二伯娘瞧你倒是不本分了，你說說你，馬上就要成親的人了，還勾搭人家小姑娘幹什麼。”
苗雲兮心中不高興，苗珠兮什麼德性她能不知道，竟還敢污她和孟婉。明明在外頭她和孟婉根本沒有大接觸，到了二伯娘嘴裏就成了勾搭！
“二伯娘！孟婉即是來看我的，您就別多嘴了，要是叫奶奶以為你又胡說八道，非罵死你不可。我看你還是先去和堂姐說道說道吧。這次還好，她只是想為莫闕上藥。下次要是再跟村裏的哪個男人好上了，到時你叫咱們苗家怎麼在村裡抬頭啊。”
二伯母叫她這幾句話氣得直哆嗦，“好好，你小子倒是牙尖嘴利！珠丫頭，還呆在這兒不嫌丟人現眼嗎？跟娘走！”
說完，她還拿眼瞪向一旁低着頭的堂姐苗珠兮。扯着苗珠兮的耳朵就往屋裏拉。
苗珠兮唉唉叫着痛，跟着她親娘走了。苗雲兮看向孟婉：“孟婉，我身子早好幾天了。現在都能下地了。你過來瞧我，其實沒有必要的。前幾天我還去鎮上去了，當時記得在牛車上還看到你娘了。怎麼，你娘沒和提這事？”
孟婉一怔，臉就有些發白。她對苗雲兮是有真心的，可是每一次苗雲兮總能把天聊死。
為著不尷尬，孟婉把眼神往左右掃着，忽然間，她一眼盯向站在苗雲兮屋子門口的莫闕。
“哎，你家什麼來親戚了？我怎麼從沒見着過？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孟婉瞅一眼莫闕，只覺得這個男人長的又冷又有男人味。她沒上過學，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這人就是有那麼股子味道，讓人見了就覺得……嗯，像戲裏的王孫公子。
孟婉獃獃地看着莫闕，竟是連苗雲兮走到她面前都沒注意到。
苗雲兮一時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怎麼她身邊的姑娘一個二個的都盯上了莫闕？
“喂，你在看什麼呢？那是我家長工。我奶奶家那頭的親戚，因為家裏遭了災，才我家暫住的。你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莫闕外形挺拔俊美，一派貴人公子的范。看得孟婉根本移不開眼。
“啊啊，我……”
她支支吾吾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麼。苗雲兮眉頭緊鎖。
“你跟我來！”
孟婉愣了一下，還是跟在了苗雲兮的身後。到了苗家宅子後頭的一片小樹林，苗雲兮直白地道：“孟婉，你以後別再來找我了，咱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沒打算近幾年成婚的。所以……”
“不！苗哥哥，我不急。真的，我一點兒也不着急。你不用為了這個親自跟我解釋。”
苗雲兮愕然，“可是孟婉，你年紀快十六了吧。要是你再不成婚，你家裏不會給你訂親嗎？”
孟婉急急搖頭：“不會，怎麼會呢。我再等幾年也無妨的。苗哥哥，我真的樂意等你！”
她的眼神閃爍。因為她忽然記起一件事，那就是莫闕身下的那條褲子用的竟是上好的白疊子。她記得極清楚，就在鎮上的劉家布莊裏，一匹那種棉布竟與最次等的絲綢等價！
這樣的人物，竟住在苗家，還是苗家的親戚？呵，假的吧。孟婉在心頭轉着自己的算計，要是能讓那個男人對她動心就好了，介時苗雲兮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