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坐在大廳的其中一張“椅子”上，我們幾個開始商量怎麼樣進入那個小洞。那個洞，才是真正的燭龍洞。相傳，裏面有一條巨大的蛇，就跟傳說中鐘山之神一樣，視為晝,瞑為夜,吹為冬,呼為夏。不飲,不食,不息,息為風。身長千里,在無啟之東。其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鐘山下。西北海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謂燭龍。老實說，這些說，拿去哄哄那些不懂事的小屁孩還差不多，我身邊的有兩個夥伴，一個個膽子又大，心氣又高，半點受不得激的，這次想去裏面看看，都是因為在學校跟同學打賭來着。燭龍洞的裏面，我以前也進去過，那裏面也沒什麼危險，進去之後，是一條長長的，陰暗的通道，一直往下，坡度比較平緩，有些低矮。當然，那是相對於成年人而言的，就我們這群最大的才十五歲，最小的才八歲不到的小屁孩來說，走在裏面，都不帶低頭的。通道盡頭，是一個比外面的大廳更加巨大的大廳，只不過裏面的地面沒有外面那麼平整，而且黑呼呼的，沒有半點光亮，在大廳的角落，是一條陰河，這條陰河連通着外面的一條小河，是附近幾個村子的主要生活用水來源，所以沒人敢在裏面搗亂。這個大廳比外面的要低矮得多，而且很多石鐘乳和石筍都已經上下長成一個整體了。當然，這是大家都知道的。而大家不知道的是，趟過陰河之後，是一個十分十分小的，很不起眼的小小洞，順着洞進去，裏面，是深不見底的深淵，底下，才是濁龍洞的風的來源。那是，那一年，我的一個朋友，用生命探出的路。我當然不會告訴那幾個小孩，那個隱秘洞口的事，我頂多只帶他們到這個大廳。他們不知道我進來過，那是因為，我進來的時候，是我十八歲那年，離現在，還有整整五年的時間。進到洞裏，他們幾個也被裏面黑呼呼，伸手不見五指的景象給嚇了一跳，畢竟，再怎麼膽大，也都還是一群沒長成的小孩子，還是會怕黑的。手電和蠟燭只能照亮我們近前的一小片地方，這樣，卻讓四周顯得更加陰森，黑暗。進去不到兩分鐘，大家便開始往外撤，我走在最後。這幫孩子，從小到大，一向都是我在當孩子王。大概是因為我不像其他女孩那樣嬌氣，而且我也很講義氣，所以大家都很服我。所以對於我走在最後，大家都沒有說什麼。畢竟，當孩子王，還是要做出一些讓大家心服的舉動的。要不然，怎麼服眾呢。當離開的時候我有意無意的回頭看了一眼。我敢肯定，那個隱蔽的洞口處，有一個小小的藍綠色光點一閃而過。我不知道它是怎樣躲過了我身體裏那個小光點的感應的，但是我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它的存在。它似乎在窺探着我的舉動。這些逃出來有一段時間的小傢伙們，是有自己的思維的，這點，在我第一次看到那兩個小東西的時候，就知道了。居然躲在這麼隱秘的地方，要不是今天來這裏了，還真不知道要讓它躲到什麼時候呢。第二天，我拿着頭天晚上就準備好的東西，一個人往燭龍洞走去。我沒有叫誰一起，因為我害怕，萬一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我一個人也好落跑。穿過黑呼呼的大廳，我捂着被突出的石頭給磕傷的手肘，已經出血了，我聞到了很淡的血腥味，手裏有些粘乎乎的，還好傷口不大，血不多，過一會應該就能自己止住了。趟過陰河，轉到石頭後面，那個隱秘的洞口出現在我面前，住前走兩米，往右拐，走三米左右，路突然斷了，我手裏拿着的是煤礦上礦工專用的那種礦燈，可以照出很遠的距離，我往下晃了晃，只見一道慘白的光束在那裏空落落的四下飛舞了幾下，我往前照，嗯，沒多少變化，對面大約兩米處，就是一個突出的平台，懸在外面。那個小傢伙就在平台上方，也不動，就那麼靜靜的和我對峙着。我關掉礦燈，這樣，在漆黑一片的環境裏，那一點小小的藍綠色色光點變得十分醒目。我知道它在等我，等我沉不住氣，主動出擊，這長長的深淵便是它的武器。但是它似乎錯估了我的年齡，我可不是外表看起來那樣的，十三歲，什麼都不顧的小毛孩。我的靈魂，可是貨真價實的，二十三歲的成年人，而且，它也錯估了我對這裏的了解程度。我慢慢的靠着洞壁坐下，伸出手臂，手上戴的手錶是夜光的，可以清楚的看到現在才上午九點過十分。我召出那天的那個小傢伙，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小小。它似乎也很高興自己有了名字，每次我在心裏默念它的名字的時候，它都會很興奮。在我的房間隱藏下，小小從我的貼在地面上的手心直接鑽進地里了。我不知道它從土裏繞過去需要多久，只好老實的在那獃著，繼續跟對面的小傢伙大眼瞪小瞪的瞪着。這裏有一種奇怪的氣息，十分強烈，強烈到掩蓋了所有其它的氣息，讓小小無法感應到對面那個小傢伙的存在，連帶的，也讓它無法感應到小小的存在。但是我能看到它，我通過心靈的感應告訴小小它的所在，所以小小以極快的速度從洞頂的石鐘乳中穿了過去，到了它的腳下。期間花了十分鐘的時間。小小的速度很快，但是，這裏真的太大、太高了，而且小小還告訴我，這裏有一個十分強大的存在，強大讓它恐懼的存在。所以它一點也不敢讓自己做出什麼太大的動作，以免引起那個強大的存在的注意。小小到了它的正下方，它離地大約五六公分，這個距離對我來說，不算距離，但是對於它們那小小的身體來說，對是有些遠了，只能用速度來彌補，但是，小小的速度快它的速度也不慢。我得轉移它的注意力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