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僱主
酒保看到高恩臉上滿意的笑容,就知道自己這次推銷成了。
這裏雖然是牛角港的市中心,但來往的客人可不是本土那些紳士,常年生活在海上的船員可都不是好脾氣,少年酒保因為推銷高檔酒也不是沒挨過打,要不是看在高恩一副“好相處”的樣子,少年酒保也不會上來就推銷這麼貴的酒。
高恩滿意的喝了一杯酒,然後抬起頭看着少年說道:“你們是距離機械教堂最近的酒吧吧?”
少年酒保點點頭,高恩繼續說道:“我向你打聽一件事,教堂平日裏不開放嗎?”
對方立刻點頭說道:“閣下,這是一座隱修會的教堂,您不知道嗎?”
高恩這才恍然大悟,這些日子他也在弗朗哥那裏惡補了一些這個世界的常識。
和普通的教派不一樣,隱修會是教會中負責隱秘的分支,一般負責看守秘密,守護禁地之類的,他們一般都不對公眾開放,教堂也盡量修建在人跡罕至的地方。
高恩疑惑的問到:“隱修會的教堂一般都在很偏僻的地方,為什麼這座教堂?”
聽出了高恩的疑問,少年酒保立刻說道:“這座教堂的歷史可要比牛角港久多了,本來它是建在偏僻的地方,但是隨着牛角鎮的發展,現在這裏已經成了鎮中心了。”
高恩這下明白了,原來城鎮才是後來發展來的,這也難怪看門人那個態度。
想到這裏,高恩掏出一枚銅幣,遞給少年酒保說道:“最後一個問題,你認識教堂的看門人嗎?”
少年酒保熟練的把銅幣藏進了自己的內口袋裏,他低聲說道:“您是說那位卡莫多先生吧?他是兩年前從本土過來的,擔任看門人到今天,我也很少見到他,因為他從來不離開教堂半步。”
高恩點點頭,他揮揮手讓酒保離開,能夠打探到這麼多情報已經不錯了,隱修會的教堂對普通人還是太遙遠了一些,看樣子少年酒保並不知道那個看門人的異常。
從窗口看去,這座教堂的窗戶都是黑色玻璃的,整個建築除了大門沒有其他出入口,圍牆上也沒有任何能夠攀爬借力的地方,與其說這是一個教堂,倒不如說這是一座監獄或者一座堡壘。
突然,高恩感覺到一股灼熱的視線蜇了自己一下,就像是被夏日的蚊蟲叮咬了一下的感覺。他連忙收回視線,在這個有超凡力量的世界裏,窺探別人的時候很容易被發現,高恩更加確定了這座教堂的不尋常,不過為了能夠活得久一點,他暫時熄滅了探究這家教堂奧秘的想法。
叮鈴叮鈴,就在這個時候,酒館門后的鈴鐺響了起來,一個熟悉的壯碩男人走了進來。
他在門口駐足了一會兒,環視四周看到高恩的桌子,立刻笑容滿面的走了過來。高恩也立刻站起來迎接道:“霍爾大副。”
霍爾大副大大咧咧的在高恩對面坐下,將髒兮兮的水手帽仍在桌上,他直接拿起放在冰罐中的金裝朗姆酒,然後讓高恩心疼的“噸噸噸”聲音響起,高恩還沒回過神來,半瓶酒就下了霍爾大副的肚子。
高恩哀嚎一聲,對面的霍爾大副卻打了一個酒嗝兒,他陶醉的說道:“好酒!和這酒比起來,船上的那些酒就是馬尿!”
高恩強自歡笑的說道:“這可是尾鳶總督區的金裝朗姆酒,價格也是我們船上賣酒的幾十倍了。”
霍爾大副咂巴着嘴巴,饞兮兮的看着剩下的半瓶酒,估計是想到還有僱主沒有來,他最後還是把依依不捨的把酒瓶塞進冰桶里,然後對着高恩說道:“看來我們的槍炮官還是以為隱藏的土豪,那今天這頓就你買單吧!”
高恩自然滿臉堆笑的答應下來,不過他也暗暗吐槽,看霍爾大副這個樣子,你本來就沒打算買單吧!
霍爾大副是個走南闖北的老狐狸了,僱主沒有出現,他絕口不提任務的事情,反倒是和高恩天南海北的鬼扯起來,不過霍爾大副人生經驗豐富,見識也不凡,倒是讓高恩更加了解了一些現在這個世界。
兩人閑談中,就聽到街對面的教堂響起了鐘聲,這聲音不是前世寺廟那種洪亮悠揚的鐘聲,而是類似鬧鐘的吵雜鈴聲,聽到這鬧鐘聲高恩覺得心裏就像是有隻貓在撓癢那樣難受,他皺起眉頭,看到對面霍爾大副的面色也不好看,看來不堪忍受這鐘聲的不止自己一個人。
但是少年酒吧和酒吧其他的客人卻臉色如常,好像一點沒有被這個鐘聲影響。
高恩心中好奇,卻不好直接詢問霍爾大副,只好將這個疑問埋在心裏,就在鐘聲停歇後,酒吧的門鈴聲再次響起。
一個奇怪的人走進了酒吧,而當這個人走進酒吧之後,所有客人的目光都集中了過來。
進門的人身型消瘦,個頭也不算太高。他穿着一件全黑的工裝,還套着一件黑色帶兜帽的斗篷,身體被裹得嚴嚴實實,一時間也無法判斷他的性別。
最讓人在意的是他戴着一面奇怪的面罩,這個面罩是純白色的,鼻子部分像是鳥喙一樣長長的凸起,整個鼻子和嘴巴都被這個鳥嘴擋住,通過面具能夠看到一雙靈動的眼睛,總算讓他顯得不那麼恐怖。
高恩看到這幅裝扮,立刻就想到了前世黑死病時期的醫生。
而當這個客人進門之後,不少客人的起身就要結賬,酒吧的酒保看到他之後,臉上露出哀怨的表情,似乎想把他拒之門外。但是幾個酒保都露出膽怯的表情,似乎誰也不願意上去做這個‘惡人’。
面具人看到霍爾大副之後,徑直走向了這一桌,高恩確定這就是冒險隊伍的召集人。
而霍爾大副則拉着高恩站起來,他笑着說道:“我們的槍炮官,來見見我們的僱主,雖然他已經和我們在一條船上幾個月了,不過我估計你還是第一次見吧,這位就是放逐者號上的船醫,維達妮卡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