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滿城風雨的誤會
今天真是殺機湧現的一天,方案整改的計劃在我腦海里尚且還只是個輪廓,又和葉沐鬧的天雷滾滾。
她上完葯以後,居然破天荒的沒有主動轟我離開,我覺得和她真沒什麼可聊的,正準備起身告辭,葉沐忽然語氣無比柔軟的說:“……今天確實是我說話太不好聽了,沒有顧忌你的感受……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別往心裏去……”
我當時真懷疑自己的聽力出現了問題,這位心比天高的大小姐居然也會認錯,我覺得她雖然霸道,卻還沒有到胡攪蠻纏那種地步。
她說這話的時候,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就木訥的點了點頭,接受了她的道歉。
我們倆暫時偃旗息鼓以後,我就離開了她家。回到自己家裏以後,家裏空蕩蕩的讓我無從適應。
台若菲沒來上海之前,我也沒覺得家裏空曠,她只在我家裏寥寥的住了幾天,卻在這個家裏打下了深深的烙印。我甚至覺得她住過的房間裏,還殘留着她若有若無的香氣,而我對她的思念,就日子似的,越來越綿長。
我決定這周末開車去漁村,不!應該說是以後的每個周末,我都要去漁村幽藍的海邊,吹着悠然的海風,聽着悠揚的海螺聲……
幸虧明天就是周五,離我見到台若菲的日子越來越近。區區一天,就已經讓我體會到了什麼叫度日如年。
第二天一早,我正迷迷糊糊的對着鏡子刷牙,葉沐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我歪着頭高難度的夾着手機,嘴裏含糊不清:“喂……葉沐,這麼早什麼事?”
“我今天和韓姐請假了,腳越來越腫了,你能不能先來我家送我去醫院,然後再去上班?”
“不應該啊!昨天你不是抹了正紅花油嘛?怎麼會越來越嚴重?你加的葯是不是過期了啊?”
“我也不知道,你先趕緊過來吧!”
掛了電話,我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開車奔赴葉沐家裏。
途中,我給韓雨盈打了個電話,從她竊喜的笑聲里,我就知道她誤會了。
到了她家,葉沐單腿跳着跑來開門,我把她按在沙發上,看了看她扭傷的那隻腳,確實腫的像豬蹄似的。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又磕着碰着了?你這個也太違背醫藥學的理論了……”
葉沐苦着一張臉,說:“沒有,昨天晚上我想着敷熱毛巾活血化瘀,就扶了會兒熱毛巾,結果今天早晨就成這樣了……”
她這麼一說,我就找到了罪魁禍首,“沒文化真可怕啊!熱脹冷縮這種物體的基本性質你都不知道,你上大學的時候沒學過物理變化嗎?”
和台若菲待的時間長了,她的那套刻薄也潛移默化的影響了我。
“我以前也沒崴過腳,我哪知道啊?”葉沐氣的花枝亂顫。我想要是活在古代,肯定被她命人施以宮刑了。
“你腳都傷這麼重了,居然還等着我,怎麼不打車直接去醫院啊?”
“我崴腳有你一定責任吧?你不負責誰負責?”葉沐理直氣壯的說。
“希望等你以後懷孕,你也能這麼說……”
………………
我帶着葉沐到醫院看完病,大夫只是開了些消炎藥和藥膏,讓回家休養。還囑咐她這幾天不能吃辣,葉沐無辣不歡,一聽說不能碰辣,頓時垂頭喪氣的。
安頓好了葉沐,我才返回公司。我剛走進公司,就被陳陽一把拽進了樓道抽煙。
“你小子行啊!聽說你把葉沐那位千金大小姐搞定了?”陳陽臉上寫滿了八卦。
我享受煙草的心情頓時蕩然無存,“你丫說什麼呢!什麼就我把葉沐搞定了?”
“你別裝了,今天早晨你和葉沐一起請假了不是嘛?聽說你送她去醫院?她好端端的怎麼讓你送她去醫院?你們倆不是水火不容嘛!這事不對啊!你不是有台若菲嘛!不過葉沐長的也不賴,配你綽綽有餘,更何況她家裏還有錢……”
陳陽連珠炮似的問了我好幾個問題,問的我應接不暇。
“你說的都什麼啊!我們倆可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我把來龍去脈說完了之後,陳陽臉上還是那副不肯相信的表情,看來我說多少遍,也都於事無補,在他心裏我和葉沐已經是證據確鑿,就差當事人簽字畫押了。
“我怎麼覺得那位大小姐喜歡你啊?你可想清楚了啊!她爸可是公司的董事長,他哥也是高級經理,你要是把她拿下,最起碼能少奮鬥二十年,到時候我也能跟着你雞犬升天啊……要我說,你先把她弄懷孕了,都什麼年代了,先上車后買票也很正常……”
聽着他繪聲繪色的描繪未來我“賣身”的宏偉藍圖,我忽然覺得他精神特不正常,葉沐是那種讓男人有色心沒色膽的女人,霸道潑辣的她卻居然生了一張秀美絕俗的臉蛋,讓我們公司里許多像陳陽這樣的男同胞望而卻步。
等我上了一天班我才發現,原來陳陽只是他們當中的一個縮影,絕大部分人看見我,笑的都比以前燦爛了。臨下班之前,我還被韓雨盈單獨宣進了辦公室。
“葉沐怎麼樣?沒什麼大事吧?”韓雨盈問我的時候,臉上還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她,“韓姐……您該不會也誤會了吧?”
韓雨盈臉上的笑意頓時就包藏不住了,她笑的花枝亂顫,“我可什麼也沒說,你別此地無銀三百兩啊!你們倆的事我不管,只要別影響工作就行……”
我唉聲嘆氣的垂下了頭,現在無論我怎麼接受,都已經回天無數了。
韓雨盈“調戲”了我幾句,終於步入了正軌,我像做思想彙報似的把昨天和Lynn見面的內容,還有她對設計方案的意見彙報給了韓雨盈,她聽完之後,和我一樣,也覺得這個Lynn就是個大齡少女,中年奇葩。
Lynn給我們提的那幾條建議特別沒有建設意義,但誰叫她是甲方,我就只能聽她由命的去寫那種矯情做作,迎合市場的狗血文案。有的時候現實與理想是割裂的,卻又不得不向現實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