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烏龜的表演
“諸位，諸位！”
孑元賭坊掌柜雙手舉起搖了搖，吸引眾賭徒的注意力。
“掌柜的有話說！大家靜一靜！”漂亮火辣女荷官大聲說道。
她的話雖然不大，卻有一種莫名的親和力，如春風拂面般劃過，讓眾賭徒很快安靜了下來。
“掌柜有何話說？”漂亮書生問道。
“這些住宅證明文書，大家拿回去吧。要是何某人收了這些證明文書，大家可真的要流落街頭了！”何掌柜微笑說道。
“何掌柜您這是何意？”吳桂問道。
“總不會無償讓我們拿回吧？”又有人問道。
“何掌柜仁心仁德，但我們知道不可能白拿回來。您具體說說。”又有人喊道。
……
兩條街外的酒樓上，天元晨搖了搖頭：“歧元門的戲真多！”
……
“諸位只要親筆寫下一張欠條，並寫明，如果到期償還不起就要將住宅抵債即可。”何掌柜說完頓了頓，“而且，這張欠條可以註明，何某人不收利息。”
“期限了？總不能無期限吧？何掌柜雖然大仁大德，但想必不會有無限期的做法。”人群中有人問道。
“期限嘛？你們說要幾年期限？”何掌柜將問題拋了出去。
“三年？”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個很短的期限。
“三年會不會太長了？”有人問道。
“三年會不會太短了？五年吧？”也有人問道。
“何掌柜，一年如何？”吳桂突然問道。
“一年？”
“一年！”
“一年？”
……
眾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吳桂，在眾多的三年五年甚至十年期限提議中，顯得尤為突兀。
“你們別看我。我實話實說吧，就在昨天，我拿着家當去典當行典當。典當行老闆罵了我一句，你要是再典當東西換了錢去賭。你還不如去挖礦！”吳桂神情後悔地回憶道。
“現在，我想通了。等我還上這筆債，從此再也不賭了！”吳桂懊悔萬分，“所以，我打算以一年為期限，逼一逼自己。”
“一年？真的要這麼逼迫自己嗎？”有人小聲說道。
“想想自己的家人，想想老婆孩子，想想……”吳桂滔滔不絕地說道，像極了頓悟悔過之人！
“就用一年時間，讓我們證明自己的新生！”吳桂總結陳詞，用力地說道。
……
“他媽的，如果不是這一幕。我差點被歧元門的人給騙了，這烏龜居然也是歧元門的人。”兩條街外的酒樓上，天元晨差點破口罵了出來。
……
吳桂的表演很成功，所有壓了證明文書的人都寫了一份欠條，按何掌柜和吳桂的提議。
最重要的是，所有欠錢的人，跟着吳桂一起，準備好了挖礦的決心。
……
歧陽城，南城門外。
初夏的風光，欣欣向榮，很是美麗。
南城門外，大約十里處的一處院子，一伙人翹首等待着什麼。
這夥人神情雖有些憔悴，有些不甘，但神情卻很興奮，彷彿就要走向新生！
“烏龜，這齊礦之人到底什麼時候到？我們在此都等了半天了。”人群中有人問道。此人中年模樣，長得頗胖，但卻胖乎乎地有些可愛。
“兔子，烏龜也是你能喊的？再說，齊礦可是能讓我們賺大錢的地方，難道你連這點耐心都沒有？”一黝黑中年男子不悅地說道。此人正是吳桂。
“烏龜。我們一個八兩一個半斤，幾十年了，誰不知道誰呢？你就別在我面前裝能耐了！”胖得可愛的中年男子不屑地說道。
“好了好了，吳桂，屠至，你們兩個一人少說一句。齊礦的人很快就到了。”人群中，一個矮瘦得一條青蛇的男子說道。此人雖不高大，說話卻很管用。
“哼！既然佘司說話了，今天就不跟你烏龜（兔子）計較。”屠至、吳桂同時說道。
……
“駕～駕……”
一個駕車的聲音遠遠傳來。
院子裏的吳桂迅速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叫：“快快快！齊礦的人來了。快出來迎接。”
那是一輛美輪美奐的獸車，車廂上方豎立着一桿大小和高度適合的旗子，上書一‘齊’字。
前面的騎獸威猛異常，比吳桂在岐陽城見過的任何一匹騎獸都要威猛。
“果然是齊礦的人！看看這獸車，絕對是岐陽城最好的獸車之一。”屠至張大了嘴巴說道。
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齊礦的獸車，很自覺地列成兩隊歡迎齊礦來人。
駕車之人直接將獸車駛進了院子，車上下來兩個中年男女，皆是氣質非凡之人。
……
此時此刻，數公里之外的一個小山頂上，有一少年身影在山頂的林木之間隱約可見。當然，如果不刻意去觀察，是極難發現其蹤跡的。
少年嘴裏喃喃自語：“如果去年九月九，我沒有遇到扶天。我的命運大概就如眼前兩位鍊氣三層大圓滿的中年男女吧？只能幫忙管理門派相關的產業，比如齊礦這樣的產業。諸多雜事纏身，比如接引這些凡人去挖礦。
在凡人看來是威風八面，卻根本無法靜心修鍊。”
少年，正是天元晨。
……
中年男女在院子裏給眾人登記造冊，又清點了一次人數，這才鄭重其事地說道：“一會兒大家再簽一份契約，該契約簽下就表明大家知道礦洞中的兇險，生死自負。
當然，利益和兇險是並存的，大家在我齊礦挖上幾年礦，一輩子富足的生活是有保障的。
而且，我們齊礦在大家下礦洞之前，會給大家講授如何避免危險，併發放相應物資，如果大家不貪功冒進，危險程度遠低於外界傳聞。
好了，大家把契約簽了之後，就上車來吧。”
吳桂第一個簽完，興奮地拿給中年男子，然後就要跳上獸車，不料卻被中年男子眼神一橫給嚇得不敢上車。
中年男子冷冷地說道：“此獸車也是你們能上的?注意尊卑！礦工上另外一輛車。”
中年男子說完，右手一指旁邊，原本空白的地面當時就變戲法似的，憑空出現一輛長六丈，寬一丈，高也有一丈的方正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