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記住你的身份
夜晚,雅苑別墅。
浴室里沒有開燈,周遭漆黑一片。
男人修長的手指扭轉開關,熱水瞬間變成瓢泊的冷水,他攥着女人的手腕將她壓制在淋浴下深吻。
女人渾身幾盡濕透,在黑暗裏瑟瑟發抖。
眼裏滿是畏懼與委曲求全。
“簡安然,你欠我的,需要用你的一輩子來還。”
磁性低沉的男聲很好聽,吐出的每個字,卻儘是冷酷。
欠他?
她為他放棄工作,放棄夢想,甚至曾為了他的安危,賭上過自己的性命,他竟還覺得是她欠他的。
正在簡安然走神之際,倏地感到唇邊一疼,賀辰澤的牙齒咬在簡安然的唇上。
且用了十足了力道。
“……求求你,停下……”
簡安然精緻的小臉,疼得扭曲。
“和我對着乾的時候,你就沒有考慮過後果?嗯?”
他不喜歡她濃妝艷抹,她偏偏對着干,現在他想給她個教訓。
對於接下來的遊戲,這僅僅只是個開始……
賀辰澤將簡安然打橫抱起,毫不憐惜的將她扔進浴缸。
“咳咳……”
簡安然嗆了一大口水,臉上原本的精緻的妝容也在水中瞬間花掉。
下一秒,他霸道的將她佔有,沒有絲毫前戲。
“辰澤哥哥……”
簡安然蠕動了下唇,從喉嚨里擠出兩個柔柔的字。
耳邊傳來久違的稱呼,賀辰澤身子微滯了下,湛黑深邃的眸子裏劃過抹柔情。
其實,直到二十歲之前,她都叫他哥哥,那曾是她對他最親昵的稱呼。
虛渺的柔情並未持續多久,他肆意的攻城略地,如鷹的墨眸侵略性很濃。
饜足之後,賀辰澤利落的起身離開,沒有絲毫留戀。
“我故意在你銷魂的時刻,喊你哥哥,是不是足夠滿足你心裏那種變態的癖好?”
面對簡安然的敵意,賀辰澤沒有爭辯與反擊,只用犀利的目光居高臨下的睨了眼地上的女人。
今天他對她還算滿意。
這次的房事是簡安然這半年來,最配合他的一次,以往他們之間的房事只有無限的互相傷害。
收回視線,賀辰澤顧自解開身上被水浸濕的襯衫,順手扔在簡安然身前。
“不是人人都說賀氏總裁,是個謙謙君子嗎?那我就留着這些獨屬於賀辰澤的標記,展示給眾人看,讓他們知道他們口中的謙謙君子,平時就是這樣“疼愛”自己女人的。”
簡安然憤怒的將賀辰澤丟在她身上的衣服扯開,丟到一邊。
鎖骨、胸口處的痕迹,甚是刺眼。
當然,那些都是賀辰澤的傑作。
賀辰澤冷笑了下,涼薄的唇微微掀開,“能不能不發瘋?”說完,邁開修長的腿,走到淋浴下,慢條斯理的清洗身體。
水流從淋浴里噴薄而出,順着賀辰澤健壯的胸膛,和線條分明的腹肌和人魚線流下,男性完美的體魄,確實是有迷倒萬千少女的本錢。
可惜,簡安然卻不是那萬千少女的之一。
她對他的軀體噬之以鼻,甚至不止一次當著賀辰澤的面對他說,她看到他的裸體就本能的感到噁心。
沉默半晌,簡安然眼神空洞的望着身側透明的浴缸,幽幽道:
“我是瘋了,每天被你如此折磨,我怎能不瘋?賀辰澤,你信命嗎?你命里註定沒有我……”
眼中有絲絕望,身體躺在地板上一動不動。
平日裏,簡安然雖也會各種用言語刺激他,可今天的她,無論白天還是夜晚,表現得都十分反常。
賀辰澤眉頭倏地簇起,停住手裏擦頭髮的動作,湛黑的墨眸轉頭看向簡安然,終於開口道:
“簡安然,你該時刻記住自己的身份。”
她是他的合法妻子。
他點明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想再繼續討論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
簡安然沒有再作聲,只淺笑一下,那笑儘是妖冶。
“我等下要出去,晚飯你自己吃。”
賀辰澤將衣架上的浴袍取下,穿在身上,頭也不回的離開浴室,只留下黑暗裏躺在冰冷地上的女人。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屋外的賀辰澤吹乾頭髮,換上一身乾淨筆挺的黑色西裝。
他隨意交疊着雙腿在落地窗前坐下,手裏握着一支紅酒杯,優雅得如同暗夜中的帝王。
與此同時。
浴室里的簡安然依舊靜靜躺着。
她感覺自己身體很冷,眼前模糊一片,意識正在逐漸消失。
這樣睡過去,心就再也不會痛了吧……
就在兩小時前,簡安然在浴室服“毒”了。
青霉素對其他人來說,或許是治病良藥,但對簡安然來說那可是致命毒藥。
簡安然從小就青霉素過敏。
在服藥前,簡安然特意花了妝,本想用最精緻的模樣,走完生命的最後一程,可偏偏賀辰澤不給她機會,原本精緻的妝容因被水浸濕,在臉上已所剩無幾。
許久,賀辰澤察覺不對勁,走進浴室查看。
簡安然嬌小的軀體靜靜躺在地上,一種不好的預感從賀辰澤心頭湧上。
隨着浴室燈的開啟,淡黃色的暖光照在女人精緻而蒼白的臉上,就像在照着一具毫無血色的絕美屍體。
該死的女人,竟又和他鬧自殺!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這樣了,甚至可以說,自殺簡直是她的常態。
每次賀辰澤說要出去過夜,簡安然就會這樣和他鬧一通,不過每次都只是像過家家一樣,並不是真想死,目的只是為了向他表示抗議。
可他明明知曉她的心思,也知曉她會用自己生命進行危險的挽留遊戲,但他還是會選擇那樣做。
因為他只有在那個時候,他才感覺得到她是在乎自己的。
賀辰澤走到簡安然身邊,用浴袍將她身體裹好,抱到床上,隨後撥通助理楊銘宇的電話,
“叫醫生。”
接到命令,楊銘宇並不意外,一定又是上司的夫人又在和上司耍性子了。
賀家是s市有名的豪門世家,賀辰澤也是s市隻手遮天的存在,賀家的醫生們必然也是國內最頂尖的。
半小時后,醫生從醫療室走出來,臉色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