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我知道他在哪兒
開庭的日子如約而至,預報好的晴天,竟然起了越來越濃的霾。
高秘書作為大唐集團的代表,和律師團一起坐在了原告席上。
高長恭抽了個時間飛來美國。
時差的原因,此時的美國正是夜晚。
燈火明亮的療養院。
照着院子裏的草坪發著幽暗的光芒。
踩着這些零碎的細光,高長恭躲過監控從牆外翻入簡易的房間。
床尾的電視還在播放着一擋美國的綜藝節目,簡易則躺在床上,面朝里,聽呼吸的頻率,似乎是睡著了。
高長恭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彷彿出征歸來,聞到了家的氣息。
他輕輕走過去,從背後摟住了簡易。
簡易被嚇醒,下意識的想要尖叫,高長恭連忙捂住她的嘴巴。
“是我。”
“高長恭?”簡易迷迷糊糊睜開雙眼,看見熟悉的眼眸后,這才放心,“你嚇死我了!”
“不想讓別人打擾我們,所以我偷偷的過來的。”
“又是翻牆頭?”簡易笑道。
“恩,算是吧。”
“你堂堂一個王爺……動不動翻牆頭,不怕有辱斯文?
簡易取笑。
“本來翻牆頭乾的就不是斯文的事情,還擔心有辱斯文么?”高長恭也笑道。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官緯在一起時間久了,也學的這麼厚臉皮。”簡易說。
高長恭無奈的笑了笑:“咱們的二人世界,可不可以別提其他男人?”
“怎麼了?官緯又煩你了?”
“可不是?不知道哪跟筋搭錯,竟然賴到我們家了。”高長恭越想頭越疼。
簡易笑道:“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說什麼呢?兩個大男人,什麼看上不看上。”
“這可不一定哦,在我們這個時代,同性戀是法律允許的,特別是在美國。基本上已經被世俗能接受了呀。”簡易故意說道。
“不就是斷袖之癖么?還取了個這麼官方的名字?”
“是,斷袖之癖還有個科學的名字。”
“是什麼?”
“性取向障礙”
“管他什麼障礙不障礙,到本王這裏,一概給他疏導的順順噹噹。”
聊着聊着,簡易又覺得困,便枕着高長恭的胳膊。
“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麼發覺你的面色不太好?”高長恭問道。
“也沒,可能是時差沒有適應,總覺得困。你的事情解決的怎麼樣了?”簡易迷迷糊糊的問道。
“一切都很順利。”高長恭說。
“恩,那太好了。”簡易的聲音越來越小。
高長恭低頭看去,發現她竟然枕着他的胳膊睡著了。
這個小野貓,什麼時候這麼貪睡了?
高長恭啞然,小心翼翼的換了個姿勢,讓簡易能夠躺的舒服點,剛換好手機便響了起來,高長恭接通后,電話那端傳來官緯的怒吼聲。
“高長恭,你他媽的竟然把我扔在了衛生間……”
高長恭連忙掛掉電話。
簡易還是被吵醒了。
“怎麼了?”她睡眼惺忪的問道。
“沒什麼,官緯喝多了。”高長恭請拍着她,“睡吧,天亮了我叫你。”
“你不走了嗎?”
“不走,今夜我陪你。”高長恭說。
眉眼卻綻放着笑意。
來美國前的那一夜,官緯又各種借口睡在客廳沙發,聽了幾夜的呼嚕聲,高長恭忍無可忍,直接把官緯敲暈給扔在了衛生間的浴缸里。
此時的官緯,估計能吐好幾口老血。
午夜剛過,高秘書的電話就打來了。
高長恭掛掉電話,直接關機。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此次開庭不盡人意。
彭之霖果然讓他最喜愛的小兒子背了鍋,把自己成功的塑造成了一個溺愛孩子的老父親,孩子犯了錯,情願讓政府代為管教,自己也會盡好監護人的身份,代他承擔大唐集團的損失。
然而,大唐集團介意的不是損失。
而是彭之霖的存在。
這一下,高秘書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小看彭之霖了,更小看這個假冒的歐陽賾。
如果聽了歐陽賾的話,早點對彭之霖的小兒子採取措施,也不會得了這個不痛不癢的結局。
於是從法院出來,他馬上給高長恭打電話,希望能夠得到一些挽救性的建議,但是卻是關機。
高秘書要瘋了。
只得趕快向歐陽老爺子彙報。
雖然美國這邊是深夜,但是歐陽老爺子並未睡着。
畢竟大唐集團兩大股東的對決,這條消息已經登錄各國的新聞頭條。
高秘書簡短的彙報后,告訴歐陽老爺子,歐陽賾關機了。
歐陽老爺子深吸一口氣:“我早就告訴你,這孩子雖然年輕但是絕不簡單。你不應該太武斷。”
這麼多年,歐陽老爺子還是第一次直截了當的批評他、高秘書有些汗顏。
果然是打臉了。
高秘書握着電話,低着頭。
“找吧,儘快找到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有應對之策,所以才會消失。”歐陽老爺子說,“拿出你百分之百的誠意和尊敬,去請他。”
高秘書無言以對,只得點頭。
掛掉電話,歐陽老爺子無奈的搖搖頭。
年輕人總是有點氣性的。
本事越大,氣性越高。
高秘書握着電話,看着不遠處被記者們圍在中央的律師團,連忙鑽進旁邊一輛低調的奧迪。絕塵而去。
讓司機把車開到歐陽賾新買的別墅前,高秘書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呼吸露出一個謙恭不失體面的微笑,這才按響了門鈴。
大約過了五分鐘,就在高秘書以為自己碰了個門鼻子時,門開了,官緯從里探出憤怒的腦袋。
“官醫生?你怎麼在這裏?”
“怎麼?我不能在這裏?”原本就生氣的官緯,愈發的生氣起來。
怎麼他就欠歐陽家的呢?
老的欺負他,小的欺負他,園子裏的蛇欺負他,就連請的秘書都對他登鼻子上臉。
“呃,作為賾少的朋友,您當然能在這裏。”高秘書尷尬的笑了笑,“請問賾少在不在?”
“不在。”官緯沒鼻子沒臉的甩了一句。
“那麼請問賾少去哪裏了?”
“不知道,反正不在家裏。誰知道他死哪裏去了?”官緯依然憤怒,說完覺得不對勁,扭頭看向高秘書,“你是他的秘書,你不知道他去哪裏了?”
高秘書為難的咧了咧嘴,“我剛從法院出來。”
“哦,今天開庭。”官緯恍然大悟。
“你聯繫不上他?”官緯又問。高秘書點點頭。
官緯想了想,忽然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我知道他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