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乖兒子
就在兩個青年沉浸在溫存、浪漫之中時，一個幸災樂禍的聲音在歐陽然的心神間響起，“靠！別肉麻了，快抬頭看看吧！”
歐陽然心頭一跳，本要抬頭的一刻卻留意到一個在月光下高挑滾圓的淡淡陰影就在自己的身旁，“一定是那條騰蛇！這可壞菜了！”
陰影彎身低頭了，“怎麼辦好！怎麼辦好！”歐陽然突然一下把燕南攬入了懷中，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如此的舉動讓燕南睜大了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有驚訝的羞怯，更有滾熱的幸福。
“我靠！這是在幹啥呀！”搞得小蟲影一頭霧水。
而這時的歐陽然卻緊張到了極點，雙目盯着陰影，見果真停頓了下來，急忙嘗試着用心想催動氣旋，還好可以運轉正常，立馬調動靈氣，就要往地下潛，然而，懷中的燕南完全沒有響應的意思，“怎麼辦！”焦急萬分中，歐陽然突發奇想，琉璃斬灌入靈力，就可以和自己隨身而走，那麼人呢！也沒有時間過多的思考，就把自己的靈力通過齒唇傳入燕南的體內，就在騰蛇失去耐性，再次向他們吞噬而下的時候，歐陽然和燕南一同融入了地下，消失不見了。
歐陽然本想儘力下潛，可到了離地面五六米的深度，氣旋運轉的明顯吃力起來，下潛的阻力不止增加了一點半點，幾乎難以動彈，歐陽然明白這是到了自己修為能力的極限。
這時的燕南更是驚奇地打量四周，如同在一個新的國度，眼見一隻蟬的幼蟲從眼前鑽過，卻又被一條蛇吞掉。
“咱們這是在地下嘛！”靈力的注入也讓她能夠在泥土中自如說話。
歐陽然卻把食指放到嘴邊，讓她不要出聲，燕南趕忙點頭，如果離開一些距離看他們倆個，就可發現一層淡白色的靈力包裹着相互擁抱的兩個人，就像一個橢圓形的雞蛋。
在一陣安靜之後，大地突然躁動起來，“嘭！嘭！嘭……”，兩個人還在納悶發生什麼的時候，如同鐵杵尖錐的騰蛇尾巴從他們身邊刺過，帶着能夠穿透一切的氣勢，嚇的兩個人一激靈，緊接着聯繫三下都在他們身邊穿過，就在他們慶倖幸免於難的時候，或許是騰蛇的尾巴感受到了他們的靈力護衛，如同尖錐的尾巴不偏不倚地從他們頭頂刺下，如果他們不躲避，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歐陽然只得催動氣旋，躲閃，雖躲過了這一下，可也暴露了位置與行蹤，騰蛇的尾巴總是尾隨而至，窮追不捨。
大地上，騰蛇四周的一片土地已經被它刺的千瘡百孔，幾乎整個翻了遍，而它似乎正玩的不亦樂乎，沒有半點吃力的模樣。
隨着又一尾巴的刺入地面，歐陽然抱着燕南從大地中一躍而出，如今的他臉色有些蒼白，呼吸也不穩了，本來他的修為相比騰蛇來說，就太過低微，如果沒有燕南的話，或許他還可以藉助土地的掩護逃走，可帶着一個人，他那點靈力就太不夠看了。
騰蛇用一雙圓圓的紫目饒有興緻地看着歐陽然，一條尾巴緩緩地收回，揚起，把尾巴尖對準了歐陽然。
歐陽然在這樣生死危機的時刻，盡然出自本能地泰然自若，他把燕南擋在了身後。
“歐陽哥哥……”
“燕南準備同死吧！”說話間，他卻用雙腳拚命地吸納着大地的靈氣，以助自己的左臂能夠發揮最大的戰力。其實，經過幾番的入地，他發現大地無時無刻不滋潤着自己，如果不遭遇追擊，靈力消耗巨大，在大地之中反而非常有助於他的修行。
“人族，本少爺搞不定，可對付一頭凶獸，本少爺可綽綽有餘，怎麼樣，只要叫本少爺一聲爸爸，我就一口吸干他。”這個時候，歐陽然的心神中又傳來小蟲影的聲音。
歐陽然心中一樂，連他自己都驚訝於自己在生死之際的從容淡定，“還是那句話，叫我一聲爸爸，我就容你在我的肩膀玩耍。”
“難道你就不怕死。”小蟲影雖心智還沒有成熟，可也對歐陽然的勇敢有些匪夷所思。
歐陽然一笑，“小傢伙，你就不怕我死了，你再沒有說話之人，會孤獨、寂寞、冷嘛！”
歐陽然的笑卻徹底激怒了騰蛇，它的紫目突然一冷，尾巴尖刺向歐陽然的眉心，在前進的過程中，不但速度越來越快，氣勢也越來越強，竟然發出了築基中期巔峰的七成戰力，在這一刻，周圍的氣場立刻被騰蛇所控制，都向歐陽然擠壓而去，若是換了一般的練氣修士此刻早已無法動彈，只有等死的份，而歐陽然有大地的滋養，雖呼吸一滯，可立馬恢復了正常，他抬起了左臂，握緊了拳頭，這讓騰蛇驚訝中更是憤怒，攻擊的力道又加了一成，尾巴尖帶着摧毀一切的力量劃破空氣，都發出了輕微的破空聲。
“來呀！”血氣方剛的青春可以藐視一切，哪怕生死，歐陽然衝著尾巴尖就搗出了一拳。這個時候的他，左臂再次粗壯赤紅，再次生出鱗片，這些鱗片不但如先前一般火紅，並且在火紅中還有一絲微不可查的金色，就像他如今在丹田的整個氣旋在極速旋轉中，或許是那些金色顆粒的作用，發出了耀眼的金屬光澤，把他的肚皮都映透了些。
歐陽然的身子沒有再奇變，他腳下的大地似乎為了給他提供能量，也微不可查地泛白了一下，有兩棵沒有被騰蛇禍害的大樹，在瞬間沒有了翠綠，地下凡是歐陽然氣旋可控的範圍中，不管是蚯蚓、蛇，還是老鼠都打了個寒戰，精神萎靡了不少。
不過，儘管歐陽然這一拳氣勢如虹，可相對於騰蛇的攻勢來說，就如同太陽和燭火一般，修為境界相差太多了。
“孤獨、寂寞、冷，似乎好凄涼的樣子，這人族太他娘……捅詞兒了。”小蟲影揪着騰蛇腦門上的綠毛，伸着小身子看着眼前的一切，似乎在決斷，可當火紅的鱗片泛起時，那種誘人的氣息，再也讓小蟲影無法抗拒，“總是有個人說說話有意思些吧！”小蟲影一口咬下。
就在騰蛇的尾巴尖輕易穿透歐陽然的拳鋒，直達他的眉心時，歐陽然突然想或許自己並不是主角，難以開掛，就像其他炮灰一樣，即將灰飛煙滅，在這一刻，他青春的臉龐露出一絲不羈的笑，他不害怕，也不後悔，就像救同班同學，就像救小西，就像救燕南，無畏無懼的豪情在眉宇間縱橫，生死反而沒那麼重要了。
如此的性情似乎和氣旋中的金色顆粒產生了一種共鳴，這些顆粒們幾乎是瞬移般的到了歐陽然眉宇后的腦海前，凝結了一顆如同水珠般的金珠，泛着耀眼的光芒，懸停在那裏準備接下騰蛇尾巴的這一刺，這樣的運轉不但不是練氣的歐陽然可控的，就連感知他都做不到，只是感覺體內有一絲異樣而已。
更另他想不到的是，那顆離他不知多少萬里的混沌膽，由於他不自覺的行動，竟然使得混沌膽的內部炸開了一道金色的閃電，閃電的光芒幾乎把這個混沌膽的內部都照映亮了，只見裏面是一團黃白金翠紅攪在一起的氣團，在膽中劇烈的翻滾，似乎要掙脫的顫動讓如天羅地網的大陣顯露大半，一根根如血般鮮紅的網絲原來都是密密麻麻的符文擰接而成，玄妙無比，這個時候，更有七八個修為深不可測的老怪匆忙維護大陣。“找到他！抓住他！殺了他！”的話語再次響起。
這些老怪其實是應該慶幸的，騰蛇的尾巴尖在似挨未挨歐陽然眉心的時刻，停下了，僵住了，墜落了，不然誰也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
騰蛇不但恢復了原形，隨着一雙紫目的碎裂，一顆紫紅色的獸丹鑽進了小蟲影的似有似無的口中，騰蛇的身體幾乎就成了一條兩三米長，兩指粗的蛇干。
在歐陽然驚訝的目光中，小蟲影搖搖晃晃地飛回到歐陽然的肩膀上。
“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怕我……”
“老爸，我有些補大發勁兒了，得睡會了。”說完就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歐陽然的肩膀頭上。
“好吧！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