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喜星隕落托九兒——十惡星火拚持國天王【3】
中平四年【187】，六月三十，漢靈帝劉宏將大將軍何進留在了京師鎮守皇城。
與此同時，任命皇甫無極為大司馬【位在大將軍之上】，持假節，號令三軍兵馬。而至於曹操、袁紹各晉陞為前將軍與左將軍繼續鎮壓各地叛亂。
三人在領旨之後，立刻就各自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的回到了軍中去。
……
時間飛快，眨眼間就來到了中平六年【189年】四月底。
而皇甫無極在經過近兩年的調兵遣將與各方諸侯的合縱連橫之下是將各地反叛勢力幾乎全都平定了下來。
至此，皇甫無極的聲望也達到了一個新高度。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當中，他麾下的猛將關羽、張飛、典韋、張郃、玄冥、姜昆……等人地位也跟隨着水漲船高。
同時，各大勢力曹操、董卓、袁紹、袁術、劉表、劉焉、孫堅、劉備、丁原、張濟、公孫瓚……等等也在這段時期里積攢到了非常雄厚的實力。
若按照於此發展，東漢政權應是不像後世那樣分崩離析穩坐釣魚台才對。
因為此時統管三軍兵馬的是皇甫無極，這是此時東漢最有實力的皇親國戚，更是漢靈帝唯一的女兒未來夫君。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漢靈帝劉宏正值盛年，大權在握。而且他在經過前兩年那一次得病教訓后是收斂了很多，在近兩年是對自己的身體與各方面都在慢慢糾正過來，天下大勢也在逐漸好轉。
不過，世事無常，閻王要你三更死，那就不可能留人到五更。
或許是陽壽已盡，或許是前期的身體機能與國運都被揮霍得太嚴重，又或許是封仙榜上早有命數。
五月初，漢靈帝劉宏最終又一次病倒，並且這一次是各方太醫都束手無策，感嘆回天無力。
而自知命不久矣，劉宏在病床前連下數道急命，又一次將皇甫無極、曹操、袁紹等人召進京來。
……
五月十四，皇甫無極等人趕來到了京城。此時，漢靈帝劉宏也已經是風中殘燭，命懸一線。
長生殿，一如兩年前那次一樣，眾人在殿門外等待劉宏的召喚。
此次，劉宏似乎自知天命難違，無論是南、北二宮還是長生殿外都安排了戒備森嚴的士卒。
倘若有誰不知好歹在此時興風作浪，那就是真正的往鬼門關上送了。劉宏雖是昏庸，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現在就如一隻走入暮年的雄獅，不發威則已，張牙舞爪起來就不是給人撓痒痒這麼簡單了，抄家滅族是芝麻般小事。
“吱呀……”
一聲門響，從殿裏走出一人，白眉張讓還是那個張讓，只是此時“他”的眉目間隱隱藏着一絲憂愁。
“大司馬，陛下有旨，讓汝進去了。”張讓抬起頭來，然後對着殿外的皇甫無極勉強一笑道。
“好的，有勞張侯了。”皇甫無極點頭。
“請。”張讓請道。
腳步聲起，不到片刻二人就走進了殿內。
“張愛卿，汝先出去。沒有朕的吩咐不得進來。”漢靈帝被扶起半躺着后，他虛弱一聲就讓張讓守到了門外去。
“是，奴遵旨。”張讓恭敬的拜了一禮就小心翼翼的退到了殿外。
待張讓關上了門，半躺着的漢靈帝吃力的回過頭來對着站在床前近處的皇甫無極道：“小子，知道朕此次讓汝進京是為什麼嗎！”
“臣不知，還請陛下指點臣一二。”皇甫無極抱疑惑一聲，這一次他確實不知。
“嗯，此次朕讓汝進京，是想讓汝明日將九兒帶走，回涼州去。”漢靈帝看着皇甫無極認真道。
“陛下，汝這是……”皇甫無極驚訝，他萬萬沒想到是因為這件事，自己雖是與公主有婚約，但並未真正的大婚。而現在要是將她帶走，這於禮似乎不太合適。
“咳……咳……咳……”
突然一陣猛烈咳嗽聲響起，漢靈帝捂着胸口臉露痛苦之色。
皇甫無極見此馬上就向前數步來到了床前半蹲下來，而後他伸出手去輕拍劉宏後背關切問道：“陛下，汝沒事吧！”
“放……心，朕……沒事！”劉宏好不容易緩過氣來滿意的看了皇甫無極一眼擺手示意讓他不用如此緊張。
老實說，這女婿劉宏是非常的欣賞，不做作。最少，在過去誰都不敢拍他的背？那怕病得有多輕與多重都一樣，這世上就沒有人敢因為關心就去拍“龍”背的。
“汝也不用多說什麼也不用顧慮太多，朕自知時間無多了，現在朝堂波瀾詭異，九兒留在皇宮不合適，寡人希望汝將她接走。”
劉宏費力的擠出一絲笑容，他當然知道皇甫無極在想什麼，亦知道這樣不合老祖宗規矩，但特事特辦，現在已經沒有多餘時間去安排這些繁瑣的婚禮細節了。
“陛下，既是如此，那汝為何不提前告之臣一聲了。”皇甫無極苦笑，他隱隱猜到了什麼，但現在一切都來不及了。
漢靈帝笑了笑，而後一嘆道：“朕知道汝小子是聰明人，若朕提前下旨告訴汝了，現在城外恐怕就是駐紮十數萬大軍了吧！”
“這個……”皇甫無極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也的確如此，若他知道此次進京是要接走公主，他肯定警覺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皇城外還真會是大軍如林。
漢靈帝一眼就看了穿皇甫無極在想的什麼，但他毫不介意道：“朕知道汝的想法，但寡人亦不想瞞汝，江山現在依然還是劉家的江山，朕只想一賭那些人不敢動劉家的江山了。”
人至將死，漢靈帝依然想放手一賭，但他亦做足了準備。萬一那些人真的反了，最少將來還有自己女兒留下的血脈，這樣皇甫無極也就有了出師之名。
“這可能嗎？”皇甫無極暗嘆，他當然知道漢靈帝心中所想，但亦同時知道天下諸侯王的想法，劉宏這不過是一廂情願罷了。
但是，這也是劉宏沒有辦法的辦法，此時東漢遠沒有到下一刻就會亡國甚至於被逼遷都的地步。既是如此太子就必須要留在洛陽等待登基，這亦幾乎等同於天子守國門，把太子固定在了皇城寸步難離。
所以，劉宏在抱着對劉家江山還有希望之下選擇了放手一搏。同時在預防萬一之下選擇了先將女兒送走。
不過，皇甫無極卻是清楚，劉宏一旦身死，天下將必大亂。
而他當然可以支持漢室，但支持漢室就定會成為天下諸侯的眼中釘、肉中刺。這並且成為所有人的第一討伐目標，以自己目前的實力可以勉強一拼個你死我活。不過，這敗亡機率就大了。
所謂槍打出頭鳥，以現在的情況來說，無論是真心支持漢室還是另有圖謀。只要誰接過了這個爛攤子，那就是誰都會成為天下諸王侯的攻擊對像。
這莫論是挾天子以令諸侯還是忠心耿耿清君側口號來扶持漢室。總之一句就是，誰留在洛陽甚至於是誰用什麼樣的名義借口來挾持或扶持未來帝皇，前期的日子都不好過。
第一個出頭鳥，死無全屍，那是最好結果。
因為，東漢看是已經到了似亡未亡地步，但當中還有一些謀臣武將與王侯依然會忠於漢室。而將來無論是誰坐鎮洛陽，他們這些人都會認為那個人是心懷惡意，那就是必然會想盡辦法與名義縱恿所有諸侯王聯合起來解救“皇帝”。
而且，有一個因素皇甫無極也不得不去重視，那就是自己麾下謀臣武將這些年來都並不太熱衷於支持光復漢室。若是他硬來的話說不定就會搞到眾叛親離而粉身碎骨。
而漢靈帝劉宏也顯然意識到了這一點，自己前半生造的孽那是恐怕要還了。所以，他也是無奈，只希望各方諸侯仍有超過半數支持劉家，這樣皇甫無極與麾下將領就不得不繼續支持劉家。而只要結果是這樣，劉家江山就會穩如泰山，日後的子孫也有了慢慢圖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