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不斷前進的世界（八）

2014年11月4日18:33，聖芙蕾雅學園。

林羽和瓦爾特雙方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談（字面意思），增進了雙方的了解（雙方分歧很大），瓦爾特先生尊重（不完全同意）林羽先生的意見，總的來說會談是有益的（雙方目標暫時相距甚遠，能坐下來談就很好）。

“相談甚歡”的兩人道別後林羽沒有着急回宿舍而是繞道跑到聖芙蕾雅學園東部的森林，“班長，你覺得瓦爾特這個人怎麼樣？靠譜不？”

“其他都不好說，但在對抗崩壞方面他明顯比奧托更值得信任。”符華停止了繼續用軒轅劍（姬麟的那把）扭曲空氣折射光線的光學隱身，今天她沒戴那副可以和奧托聯繫的眼鏡。

“確實。”林羽點了點頭，“相比於一心只想着復活卡蓮的奧托，瓦爾特·楊更像是真正的人類文明的守護者。”

“藉著自己熟知‘劇情’的條件，用話術去欺負別人，一旦要是打起來，還安排了我做伏兵，你對這個人類文明的守護者可不算有多尊敬啊。”符華搖了搖頭說道。

“害，那不是沒辦法嘛，我和他又不算太熟，除開對抗崩壞外，在其他方面我還是很難信任這個有着四分之一神州血統的芬蘭裔美國人。”林羽撇了撇嘴說道。

就像他說的那樣，他對瓦爾特·楊並不像是對符華這樣百分之百的信任，除了一開始為了能打開談話空間而隱約透露的關於無量塔隆介死亡的真相外，他就再也沒對瓦爾特透露過“劇情”，至少現在還不打算給他透露。

“不過反正我也只是為神州和逆熵的溝通打開一個渠道，具體的商談還是要交給專業的外交人員。”林羽說道。

就像當年為了對抗過於強勢的毛熊，兔子和鷹醬展開的“破冰式”外交，為了對抗同樣強勢的天命，神州需要和逆熵有所合作。

“過去，因為看在班長你的面子上，天命主動和神州進行交流，展開合作，可以說這個世界的神州能在科技上遠勝於我原來的世界，和天命的合作密不可分。”林羽嘆息道，作為全球最強的勢力，過去天命作為盟友有多可靠，那麼它作為敵人就有多可怕。

嚴格的說，天命並不是他們的敵人，奧托才是，沒有奧托那坑了全世界也要復活卡蓮的可怕執念，神州也不會想着和逆熵聯手，但沒有了奧托天命能不能成長到今天這個地步也還是個問題。

當然，神州就算是要和逆熵合作，當下還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因此只能找非官方人員私下裏偷偷聯繫，這就是為什麼會是林羽來找瓦爾特，目前作為極東支部的一員，就算林羽被發現與逆熵有私下聯繫，那也是他個人想要叛離天命而與神州無關。

“算了，不想那麼多了，溝通的渠道總算是建立，我的任務也差不多完成了，留在這實在是沒什麼意思，如果到明年我還是被禁足在這裏的話，那我就乾脆打着叛逃到逆熵的旗號然後偷偷回神州好了，反正只要我足不出戶沒人會知道我是在神州還是在美國。”林羽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你覺得你當著我這個天命主教的直屬女武神的面謀划著怎麼叛逃真的好嗎？”符華幽幽地說道。

“我沒什麼所謂。”林羽聳了聳肩，“而且你真的會去奧托那邊舉報我嗎？咱倆可是共犯。”

“當然不會。”聽到林羽的話符華會心一笑，是啊，他們可是共犯。

2014年11月4日20:10，聖芙蕾雅學園科研中心。

時隔一個月，林羽再度來到了極東支部的科研中心，隨着天命總部調來的科研工作者們被集體撤走，這裏被擴建的建築群就顯得空落落的，僅憑極東支部原本的科研人員是不足以填滿這些建築，因此有很多地方被空置了起來。

不過這也方便了林羽很多，來到上次他製造分體的實驗室，雖然很多實驗室都沒人使用，但還是經常有人來打掃，所以依舊保持乾淨。

檢查裝置，調試設備，忙碌了一陣后林羽鎖好實驗室的門，確定自己不會被監視打擾之後，他脫下衣服戴上氧氣面罩，將另一個氧氣面罩抓在手裏后就躺入了維生艙。

在清澈的液體中林羽緩緩閉上了眼，一個光點突然出現在他的體內，大量的醫療納米機械人從中湧出，然後一點兒一點兒拆解着他體內的輔腦、生物晶片、意識處理模塊、無線傳感器、導絲等植入物。

待所有植入物都被移除，身體完全恢復自然狀態后，以鼻樑為分界線，空間界面將林羽的身體一分為二，維生艙里的液體還是清澈的，血一點兒也沒有流出來，原本他體內的醫療納米機械人如同一灘銀色的膠狀物牢牢地封住了他的橫剖面。

戴上另一個氧氣面罩，他突然有點兒好奇自己半邊身子是個什麼樣子的，於是他調整了一下醫療納米機械人讓其能映射出橫剖面的情況。

空間界面造成的切口特別的平滑，從側面看過去可以看到紅色的肌肉，淡黃色的脂肪，慘白的骨頭，其餘器官除了大腦、肺部、腎臟等，還有一些不可言明的部位分割的特別平均外，剩下的心臟、肝臟、大小腸等器官看起來就大小不均。

一呼一吸之間，肺部在膨脹收縮，血液在循環，大小腸在蠕動，心臟也在如常的跳動着，醫療納米機械人暫時構築了一個個血管、神經、器官在身體徹底完成再生前起到維繫生命的作用。

“這真是太coooooool了！！！！”他想道。

“你特么是不是神經病啊，這東西有什麼好看的。”他想道。

2014年11月5日08:18，經過十二個小時的治療，林羽又再度“造”出來個分體，作為最先完成再生的個體，林羽先一步離開了維生艙，將空間留給另一個自己。

“果然這麼做會造成記憶缺失。”摸着另一半腦袋上用醫療納米機械人刺激毛囊后新長出來的順滑的頭髮林羽想道，將自己剁成兩半，然後憑藉自己左右半腦都有意識從而再度讓自己分化出一個個體，這是林羽最近想到的騷操作，從結果來看，這個想法很不錯。

“喂，醒了沒，醒了的話就吱一聲。”下載儲存在系統中的記憶，將自己缺失的記憶補全后林羽拍打着維生艙的透明艙蓋說道，維生艙里的人身體早已修復完畢，艙內的液體也已被排空。

“吱。”艙內的人摘掉臉上的氧氣面罩回應道。

“淦，誰叫你這麼回應的。”林羽打開維生艙作勢要踹裏面的自己一腳，誰料維生艙里的他在艙門打開的一瞬間就雙手在艙壁一撐，一個大鵬展翅，以果奔遛鳥的姿態躲過了林羽的這一腳。

“別這麼嚴肅，開個玩笑嘛。”“林羽”打開隨身空間取出一套衣服快速給自己穿上，另一半光禿禿的腦袋也在醫療納米機械人的作用下長出了頭髮。

“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在這也就不多廢話了。”看着另一個自己用打開“林羽”間共享的隨身空間的方式證明了自己是自己后，林羽決定長話短說，“咱們兩個誰留在這，誰回神州？留在這的人可以繼續使用‘林羽’這個名字，回神州的人要給自己另取一個名字以做區分。”

“我回神州吧。”剛從維生艙里出來的“林羽”不假思索地說道，“在這裏待着無所事事的實在是無聊，而且我繼承的性格和思維模式與你有不少偏差，待在這容易讓琪亞娜她們懷疑。”略微思索后他又說道，“以後就叫我林澈吧。”

決定了誰去誰留後，林澈（分體）召喚出了空間界面，原本透明的空間就像玻璃珠一樣開始扭曲起來，然後憑空聚集，最後在波動中，大量的氣流匯聚到其中，隨後中央有大量的砂石噴射出來。

這些噴射的砂石猶如柔軟的泥巴一樣隨着空間扭曲而變形，最後這些噴出的岩石物質在波動邊緣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圓弧岩石邊緣。

若是在正常的重力下，這麼細弱的岩石邊緣結構，絕對會在重力下垮塌，就像一塊豆腐削成筷子長條，是絕對無法豎立起來的。

但是現在，這個岩石邊緣非常穩定，中央的波動逐漸開始平靜，形成一個巨大湖面的界面，這已經不算是原來的空間界面了，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傳送門。

過去空間界面是無法當傳送門用的，畢竟空間界面撐死也只能出現在他一百米遠的位置，用來當傳送門意義實在不大。

然而等到學習系統的複製品被送到神州后一切都好辦了，複製系統的空間界面是可以和原版系統的空間界面連通，從而製造真正的傳送門，再加上林羽給符華的那個複製系統，也就是說實質上他已經建立了一個從聖芙蕾雅學園到神州的雙向傳送門。

“我先走了，拜拜了您嘞。”林澈（分體）邁着囂張的步伐一個空中劈叉跳進了傳送門當中，傳送門的界面上泛起了波紋。

“唉，這玩意兒，真的是我嗎？”看着已經離去的神經病兼二貨的自己，林羽無奈的單手扶額道。

傳送門的對面，林澈（分體）的半個身子已經穿了過去，另一邊身軀中的電神經信號清晰的將觸感傳遞了過來。

在他身體穿過界面的過程中，傳送門的界面上泛起了一陣的波紋，就如同將手伸入水面中掀起的波動一樣，然而實際上並沒有什麼物質空間跨越，一切都只是錯覺。

根據神州科學家對傳送門的研究，當一個人的手在接觸到傳送門界面的時候，物質上就已經被界面切割了，其手上所有的所有物質，包括質子中子在內都變成了界面的一部分，流入了傳送門的方框中。

而在那一邊的空間中，界面上的物質從夸克層次上再次將手還原出來，包括那隻手消失前流淌在神經元中的電信號。

事實上，單憑神經元上電信號的感覺，一般人根本就感應不出來在穿過傳送門時發生了哪些變化，只會以為自己身軀穿梭了。

而實際上，穿梭的只是信息，當人的軀體在伸進伸出的過程中，並沒有發現延遲，這說明宏觀無法觀測到粒子在傳遞信息。

人類可以看到任何物質不可超越光速，但是不代表所有粒子的時間都和人類所能觀察到的常態物質粒子是同一時間，也許人類看到這個粒子只是一瞬間，在另一個時空維度上，這玩意已經穿梭了幾百萬年。

“蕾滴絲俺得詹透們，大家吼哇。”一個空中劈叉越過了傳送門落地，林澈（分體）足尖踮起，雙手在旁側伸，在視線範圍內，手心向內，憑藉強大的身體素質強行復刻出芭蕾舞的動作，來了個三千六十度的大旋轉（轉了十圈）後向傳送門附近的所有人打招呼。

準備來接自己的林弘毅（分體）在看到林澈（分體）騷氣動作的第一反應是“這個二貨是誰？從哪兒來的？”，在看清楚他的臉后，林弘毅（分體）的第二反應是“艹，這玩意兒，這玩意兒特么是我啊。”

“呦，兄弟，你在這啊。”林澈（分體）向打算裝作不認識他的林弘毅（分體）打招呼道，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靠，丟人丟大發了。”無視了他人驚奇的目光，林弘毅（分體）捂着臉快步將林澈（分體）拉走。

“你是不是在修復的過程中大腦沒發育好？你大爺的就不能正常點兒嗎？”林弘毅（分體）低聲怒吼道。

“沒有啊，很正常啊，醫療納米機械人的效果一如既往的好，我的大腦沒有問題的。”林澈（分體）看了眼系統提供的身體信息說道，“還有咱們倆都是一個人，所以我大爺就是你大爺。”

“所以說你到底要幹什麼？”林弘毅（分體）壓住火氣問道，沒必要和自己生氣，雖然這個自己看起來好像繼承了自己性格中惡劣、跳脫、不着調的一部分，幾句話就能讓人激起火氣。

“哦，我就是想來找你做個蛻變手術。”林澈（分體）道，“之前為了不妨礙分割結果，所有的植入物都在分割前就被去掉了，我想讓你把輔腦、生物晶片這些東西重新幫我裝一遍。”

“那這和你之前的舉動有什麼關係嗎？”林弘毅（分體）咬牙切齒地問道，這個二貨自己犯二也就算了，可他還跟自己長了同一張臉，在大庭廣眾之下弄得他特別尷尬。

“沒關係啊，你不覺得那樣很好玩嗎？”林澈（分體）攤手裝作無辜的樣子。

“很好，你剛才說你要做蛻變手術，是吧。”林弘毅（分體）陰着臉，左手扶了下鼻樑上的平光鏡，右手用力拍在林澈（分體）的肩上。

“剛好，最近我們的強化技術有了很大的突破正好缺個人來進行測試，你就順便幫我們一塊測試了吧，放心，實驗無比安全，也就是會有粉碎性骨折、致命的心臟膨腫癥狀、有小概率會患上象皮病與性.冷淡、可能會發生視網膜排異或脫落，永久性失明、產生帕全森症及弗萊徹綜合症等微不足道的小癥狀，死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