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望而生怯
話音才落,裴溪的手機竟然又響了。
苦大仇深的拿起手機一看,看到來電人是誰后,嚇了一跳。
裴紹!她哥!
這些人怎麼把她哥也給招來了!
“怎麼了?”顧安赫頭湊過去一看,一愣,問她,“要不我幫你接?”
裴溪搖頭,“該來的總會來。”她接起電話,“喂,哥。”
“你在軍區?”裴紹上來就問。
裴溪撇了下嘴,聽到自家大哥的聲音她心裏也覺得高興,同時也叫她想起了家裏的媽媽。
對於媽媽,裴溪心中也愧疚,上輩子她那樣自私的做了那樣的事,不知道爸媽得知後會怎麼樣。
“對啊,你怎麼也知道了。”
“裴溪,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裴紹語氣嚴肅,他深知自己妹子什麼德行,也真怕她胡來搞得兩家人尷尬。
怨不得裴紹不相信她,藍徽弘前腳剛出過,後腳她就跟顧安赫好了,裴紹這個親弟看在眼裏都覺得不對,何況他人。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哥,連你也都不信我?”
那邊頓了下,才無奈的說道:“安赫我是絕對信得過的,但是你……”話雖沒有說完,但裴溪聽懂他的意思,就是不信任她唄。
“我跟安赫是認真的,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就是怕是因為藍徽弘出國了心如死灰拉着安赫做墊背的。不過哥,你覺得你妹妹是會這種事的人嗎?我要真不喜歡他,寧願拉着他一起糾纏也絕不會接受他。”說完抬頭看了顧安赫一眼。
顧安赫嘴角一抽,默默的夾了一塊排骨放到她的飯碗裏,他心裏清楚,要是裴溪對他還是之前那種態度,他們說不定真會走上她所說的那樣。
裴紹覺得跟他妹妹說不通了,直截了當的問:“安赫在不在?把電話給他。”
裴溪把手機遞給了顧安赫,顧安赫接過手機,示意她繼續吃飯,一邊接聽電話,“阿紹,是我。”
裴溪不知道裴紹跟顧安赫再說什麼,只聽到他嗯了嗯好幾聲,接過沒說兩句話,就掛掉電話了。
“我哥跟你說什麼了?是不是說我在玩弄你的感情?”裴溪湊過去就問。
顧安赫把她的頭按了回去,笑道:“沒事,他只是一時間難以接受而已,時間長了就好了。”他怎麼好意思告訴裴溪,電話里裴紹叫他看緊裴溪,別一邊和他交往,一邊和國外的藍徽弘聯繫。
裴溪對藍徽弘的執着,裴紹心裏也怕啊。
見她神情獃滯,顧安赫又接著說:“不如這樣吧,周末我先過去正式見你爸媽,然後我再選個時間帶你回家,接着兩家人再聚一起吃次飯,也算是真正的過明路了。”
裴溪聞言沒覺得不對勁,點了點頭。
要是此刻她能稍微理智點都能發現,顧安赫險惡的要把緊緊的拽在手裏呢。兩方家長一旦見面,至少也要商量訂婚的事,婚事定下來了,接下來結婚也就是時間的問題。訂婚之後裴溪身上就打上了他的標記,誰敢冒犯,他就叫那人吃不了兜着走!
他知道這些天裴溪變化有些大,可這樣的變化實在是好啊,這不都接受他了么。為了防止她這會子清醒過來,顧安赫吃飯期間使了勁兒給她灌迷魂湯,裴溪也獃獃的應着。
“安赫,你什麼時候退役?”吃好飯,兩人一起回宿舍的路上,裴溪突然問了顧安赫這麼一句。
顧安赫被問得愣在當場,竟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她這個問題。
什麼時候退役?
這話也就裴溪問得出口。
顧安赫作為年輕的少將,可以說是前途無量,誰人一瞧都知道顧安赫是要在這條路上一走到底,在身體健康的情況下,絕無可能提前退伍!
且,就是他心生退意,組織上也不會同意。
裴溪這個問題,顧安赫更是從未想過,對上她巴巴的眼神,心裏更是軟得一塌糊塗。
“你現在做的是不是都很危險?!”裴溪又問,“安赫,我不想你時時刻刻處在危險之中,我想你要陪在我身邊。”
即便這樣做,很自私。
可裴溪受夠了沒有他在的日子,她如今只想要兩個人無時無刻都可以在一起,她不想在失去他!
聽出了裴溪的依戀,顧安赫心裏高興之餘又何嘗不是這樣想呢,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我知道這樣會委屈你,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我不來就得阿澤來。阿澤什麼模樣你不知道?實在不適合那個圈子。”作為長子長孫,這是他的責任和義務。
裴溪不免有些委屈,但也無話可說了。
“知道你想每天都能看到我,但是溪溪,你能理解的,對不對?”見她一副不舍的樣子,顧安赫心中嘆了口氣,好聲的安慰道。
“嗯……”
說實話,顧安赫非常擔心裴溪答應跟自己在一起不過是因為藍徵弘離開了她傷心之下做的決定,過後怕是要反悔的。
只是方才一番話下來,顧安赫又拿不準裴溪的想法了。
裴溪對藍徵弘的執着他是親眼所見,一路看在眼裏。不可能會說放棄就放棄,她現在這樣,倒叫他擔心的很。
現在人已經到手了,接下來就算她想反悔,也不可能了!他從來就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否則這麼多年不會受她守得這麼緊。
兩人親親熱熱的回了宿舍,有了裴溪在,顧安赫晚上也不跟戰友們聚一塊兒了,就呆在宿舍里陪裴溪說話。
不消一天的時候,部隊上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顧少將的女朋友來了,這幾天都不給底下的士兵們追加任務,每天都準時回宿舍區。
裴溪不知道,那些士兵們私底下感激她都不知感激成什麼樣子了,說是救命恩人也不為過。有她在,他們的日子也好了許多,真希望她能天天待在軍區里。
愉快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待了三天後,在周五的晚上,兩人準備回家去了。
裴溪滿心期待回家去看媽媽,回來好幾天了,她也沒敢給媽媽打去一個電話。前世虧欠媽媽居多,裴溪望而生怯。